老常家的外挂(31)

“俗话说的好,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又何错之有呢?”李长庚用力将常有财扶起,转身走到一旁的大石头上,拿起放得端正的药箱。

“这也是巧了,我今日去十里坡出诊,正好是有家当家人上山伤了脚。这跌打酒只剩了这些,你只管拿去。”李长庚将一个略微大些的白瓷瓶递到常有财手中,“这几个小瓶子是我常备的,这红花瓶子里是清毒散,我祖上的传下来的配方,不管是毒蛇还是毒虫,被咬之后和酒敷上,都有奇效。”

“这一瓶里虽剩的不多,你也拿上。我与孙儿外出采药时候,休息之前都会将此物撒点在周围,保管那毒物不敢凑上前来。这个青花瓶子里还有几颗活血同经络的药,让你那朋友搭配着吃些,好的也快点。”

常有财看着手里的三个瓶子,又看了看依旧笑得慈祥的李郎中,心里有些感动。

此时的李郎中浑身上下似乎都散发着圣母玛丽亚的光芒。常有财在心里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这谎话连篇的到底是骗了什么样的一个好人?

不客气的将那瓷瓶塞到怀里贴身放好,常有财一揖到底,“先生大恩,某定当结草衔环。”

说着,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味道会不会熏到这老人,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不瞒先生,我们这一路也的确艰难,不光要躲避山贼响马,还要躲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蛮人。”

这其中逻辑是否合理现在他也管不了了,继续说道:“我今日路过人和县的时候,县城封了。听闻,”常有财又往前凑了凑,用气音说道:“听闻,是那县令得了消息,蛮人打过来了。老人家也尽快做好准备吧。”

话音一落,常有财将手里的两块儿碎银这往李郎中手里一塞,拔腿就跑远了。

不能多呆,呆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这就好比一个满身阴霾的赃物站着太阳地下,自惭形秽。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零点四十几分放的两章,一直到今天十点多还未审核通过。

本来8号的就更晚了,这会不会让你们觉得我跑了啊。

你们也没人讲话,我也就沉默是金吧。

第26章 请假条

我真的是。昨天刚刚申请了签约。今天还不知道怎么回复呢。我就要请假了。今天陪着家里人跑了好几个医院。然后最后敲定住院。今明两天应该回不去了。周日补回来吧。

如果我手机没电之前能码出来点。我就放上来替换。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能这样了

第27章 日常想死第二十六章

追了两步,可见那后生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大步跑远,李长庚如释重负的笑了笑,用手颠了颠掌心的两块儿碎银子,这才缓缓收到了怀里。

“爷爷。”

李长庚循声回头,只见自己的小孙女悄无声息地站在石凳旁边,手上拎着的是自己那已经空了大半的药箱。自额头而起的红色胎记覆盖了整只右眼隐于上颊,即使邻居家的陈娘子手把手地教会她用大片的碎发遮挡,也无济于事。

李长庚走过去摸了摸孙女的发顶,明明还是刚刚到自己膝盖上方的小丫头,什么时候长成大姑娘了呢?

“空青,去告诉你弟弟不要玩的太晚了,咱们俩先回去。”

李空青并未动作,眼神直直的望向自家爷爷,彷佛一定要寻得一个答案一般。

李长庚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含笑点了点头,要不是李空青不错眼的盯着自家爷爷,怕是要错过这微乎其微的动作。

“快些去,爷爷在这等着你。”

看着孙女转身走到一群孩子身边,李长庚将药箱背在肩膀,含笑望着眼前的满目无忧。年轻时得了些缘法,一心想走科举,光宗耀祖改换门庭;也曾为了增长见识,由着性子跟着学兄一起去南边游学。那时候南边有位才名极旺的先生,虽则于科举一道生吞活剥、未见前途,但是诗才却是极佳。

他曾有幸参加过由这位才子主持的文会,道主诗文一出,满场无一不拍案称好。他李长庚如今已到知天命的年纪,大多不慎重要的美好都已在时光中消磨,但他仍旧记得那诗文的最后一句:

最好是,贺丰年、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

古往今来,太平盛世哪有那么易得的?

“爷爷,走吧。”李空青手上拎着个似乎已经认命不再挣扎的灰色野兔,沉稳的走到李长庚身边,声音淡淡,听不出悲喜。

“走,回家等阿青给爷爷炖兔肉吃去。你三婶娘不是给送来了些山薯蓣,多放些进去,将离爱吃。”

“你这丫头,怎地又不说话?可让爷爷说你些什么好,你以后...你以后,可得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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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财一直跑一直跑,他甚至觉得自己能跑到天荒地老,直到胸腔疼得受不住,喘气都疼了的时候,这才一个踉跄,跌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看着太阳已经落到山的那一边,这才收拾好心情,闪进空间收拾自己。再出现的时候,又是一个俊朗的年轻人。

将水囊里的水倒入掌心,让这高头伙计勉强喝上两口,这才抚了抚马儿的脖颈,翻身上马,高喝一声“驾——”,向前方奔去。

尽人事,听天命。他常有财自认已经完成自己能做的所有事了。

丁老三一家十分守信。常有财抹黑赶到那约定好的取货地点时,几家的壮劳力已经隐隐绰绰的在林子了晃动了。

常有财刚刚翻身下马,丁老三便迎了上来,似乎是比常有财这个买家还要焦急。

“老哥就等了吧,怪我怪我!”常有财将马牵到林子旁边的一个歪脖子树旁拴好,这才将双手抬至胸前,冲已经快要看不太清的丁老三拱了拱,“二夫人使我们兄弟去山上砍柴,这才晚了许多。因着怕兄长久等,这才使我先行前来。”

常有财疾步走到几人身后放做一排的小车旁,吃着刚刚丁老三递过来的两个黑面窝窝,“有劳哥几个先卸车吧,就堆着就行。等我那几个兄弟随后赶来在折腾回去。”

“哪里就这么急,等你们的人来了,咱们也能搭把手。”

“就是就是,回去也是无事可做,莫不如在此帮兄弟弄一弄。”

“就是。”

“合该这么样。”

常有财艰难的将嘴里干干巴巴的窝窝咽了下去,“许某在此多谢各位了!”常有财一揖到底,像是大受感动一般,“我家以前也是地里讨生活的,这各种辛苦我又怎能不知?兄长们好意,我却不能如此生受着。”

常有财使劲儿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咱们庄稼人,即便不是农忙时节,不也仍旧是从早忙到晚不曾停歇?这到了晚上,哪个又不是想要烫个脚解解乏后躺着睡个安稳觉?”

“哥哥们心疼小弟,小弟当然不是并不知好歹,但我若不为各位兄长着想,却是我坏了心思。”常有财双手握拳,说到激动处声音还有些颤抖:“各位都是家中脊梁,如同定海神针一般,少了谁能行?眼见这天越来越黑,想必家中老幼早就忧心不已。咱们天天如此辛苦是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一家人能安稳些?而如今各位要是为着我而致使家里人担忧,岂不是我的罪过?”

天已入夜,常有财看不到对面几位汉子的面容,自然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从对方明显的呼吸声加重来看,显然自己应该是说动了他们。

常有财再接再厉:“我与府中的各位兄弟,虽则没有千钧之力,但把这点东西折腾回去的余力还是有的。各位兄长放心回去吧,家中嫂子和孩子也盼着各位早归呢!”

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细汗,常有财心里暗自腹诽,自己果然嘴拙,不是个能演讲煽动人心的,这半天翻来覆去的也就只是这点点内容了。

听了对面这位“虚假”兄弟的话,丁老三只觉得心下大受感动,沉默在原地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好。

而站在丁老三身后的便是他的同胞兄长——丁老大。相比有些憨厚过头的丁老三,这是个有些油滑有些小心思的,按照他的想法,这桩生意既然已经银货两讫了,那连晚上走这一趟都没必要。他们几家的粮食反正卖出去了,那别的村民为难不为难这位老板,又关他们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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