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把受潮货物运回了临市自家的库房,又运了一些放在洛安,现在他苦恼的是怎么处理这些绸缎,他知道亏了家中的财产,父亲不会怪罪也没人责罚他,但是不能放着这么些好绸缎,扔了也是可惜。现在只能先让家里信得着的家丁晾晒好,等到后面处理了。
这天红衣到了郭煦的屋子,郭煦当然是好茶好点心的送上,虽然周顾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但是走时特意再三嘱咐了鲜草和石头,所以郭煦这边各方面都没有怠慢。
“哎呀,小煦别忙了,”红衣拉着郭煦坐下。
“五姐可是帮我问到了?”郭煦眼睛瞪了很大。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还没问到,怕你这几日盼着,”红衣吃了一口糕饼,喝了一口茶,平时她不怎么喜欢吃这些,现在可能是真的饿了,“这几日桃妈妈盯得紧,我这好不容易得了空就来先告诉你一下,这周先生做了什么买卖,他们这些商贾都不知晓,所以是不是碰到了了难处,碰到了什么难处更是没人知道。”
“您慢点吃,”郭煦看红衣大口吃着东西,又给见底的茶杯续了水,“桃妈妈看着你,定是那日跟丹儿争吵的缘故吧。”
“你这平日都不出屋子,怎么知道这些没趣的事?哪个没事闲的跟你乱吼的?”
“哪有人说,是你们大清早争吵,我听到的,你也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事,只是我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周烁恩那也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故,为了我,你不值得跟她吵。”
红衣还要说些什么,这时门被推开,是琼言,
“你们说什么贴心话呢?”
“琼言姐姐怎么得空来我这?”郭煦忙迎进屋,倒了茶。
“我是想谢你送我的东西,”琼言坐下后,喝了一口茶说到,“这几日前厅忙得很,才得空谢你。”
“琼言姐姐说哪里的话,我也是白得了那些,我本也用不到,才送了给两个姐姐呢。”
“还是小煦最懂事,”琼言用手掐了郭煦的小脸,笑着说到,“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我在外面听着你俩的声音,只是听不清楚。”
“这小人,”红衣白了一眼,“学会教训人了,为那日我跟丹儿的事说我呢。”
“哎,不是我说你,你真犯不上跟他置气,本来她就是小人一个,回头记了仇,再找你错处。”
“我还怕她,也不是什么出众的货色,我能跟她说上几句也算瞧得上她。”
“是,你不必在意她,可是你也得想想她定是少不了去桃妈妈那说你,她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不是,小煦?”
“这个你还是听了劝才好。”郭煦顺着琼言的话说着。
红衣还要说什么,只是觉得琼言说的在理,也不想在郭煦面前争论这件事,就没再说话。
周顾这日没有坐马车,而是带着金秤在街上走着,金秤看着周顾几日倦怠的样子,开口宽慰,
“少爷,这几日奔波肯定是累坏了,现在算是把东西都安置好了,还是先歇息两日吧,回头别再累坏了身子。”
“没事,这么多年你跟着我,可看我累坏过,这次比我想的还算简单,我这身子骨,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你是不在意,回头真的病了,我怎么跟老爷交代。”
“我想,出了这事,你就会马上知会父亲,朝廷那能顺利没降罪,肯定父亲在后面帮了我,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放心我啊。”
“少爷别这么说,老爷自从让你掌家,没再过问府上的事,这次肯定还是担心您,我倒是觉得朝廷没有降罪,我们应该该谢崔大人才是。”
“你小子,鬼机灵。”
“只是现在堆着的货物,要怎么处理才好?”
“我还真的是一时没了头绪,现在确实想不出好的应对,你这几日一直跟着我也没好好照顾家里,你先回家吧,照顾夫人,我也歇息两日,回头想到什么再找你。”
周顾本在街上没头绪的逛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兰晴苑,本来在黛烟巷正街,想了想还是绕到后街,推开郭煦的后门时,正好看到三人围坐一起,吃点心喝茶,有说有笑,顿时几日的愁容舒展了。
“两位姐姐在,烁恩这边有礼了,”周顾开门看到三人正有说有笑,先上前施了礼。
“周先生客气了。”两人也忙起身,回了礼。
“本来想我不在的时日,小煦会无聊,看来多得姐姐们照料,烁恩一直没谢谢两位。”
“周先生哪的话,小煦我们是从小看着长大,她也是招人喜欢。”红衣还有些不好意思。
“周先生从外面带回来的绸缎,我们都收下了,还要好好谢谢周先生呢。”琼言想正好借这个机会感谢一下周顾。
“小事小事。”
“该聊的也聊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从周顾进门,郭煦一直盯着看,红衣都看在眼里,忙拉着琼言往外走。
“是啊,该走了,这小煦定是有许多话要说给周先生,我们也不打扰了。”琼言也笑着,周顾把两人送到门口。
出了门,红衣松了拉着琼言的手,用团扇掩着面,
“这周烁恩真是个礼数周全的人。”
“是啊,哪里是谢这几日,是谢前几日他出远门时,我们对小煦的照料,只是这兰晴苑我们再想的周全也是疏忽的时候,也期盼着小煦这丫头能过些安生日子,也该过点好日子啊。”
“是啊。”
说着两人各自回了二楼,三楼,自己的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慢了,莫怪(*?ω-q)?
☆、郭煦想办法卖绸缎
“我不在的日子,可否想我?”周顾用弯了的食指轻刮郭煦的鼻尖。
“烁恩哥哥,我有事问你,”郭煦看着通往前厅和后院的两个门,忽然想到什么,拉着周顾去了内室,“你跟我来。”
“何事如此神秘?”平时两人除了睡觉,基本都是在外厅呆着,郭煦的举动让周顾觉得很纳闷,脑袋里还闪过了歪心思,只是觉得郭煦不会想他到如此程度,便轻声问到。
“你生意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难处?”郭煦把人按到床上,周顾坐在床边,看着眼前站着的小人,正眨着大眼睛问他。
“你这从哪听来的传言?”周顾心说自己的生意都是一向不传外,郭煦怎么会知道。
“就是我什么都没打听到,才来问你,你都不知这几日我担心死了,那日你走我就猜到你生意上肯定出了差池,可是我也不知怎么问你,你今日来看我,想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快说给我听,也让我少了担忧。”
“倩倩,”周顾忽然有些愧疚,没想到郭煦一直担心着他,“是烁恩哥哥不好,只是我生意上的事一时说不清楚,加上多年来总有一些坎坷,本就不是什么在意的事,这让你跟着担心,是我欠了考虑。”
“可都解决了?”
“差不多。你这心思倒是很有掌家夫人的样式,下次不管发生什么我肯定先告诉了夫人,可好?”
周顾本来想开个玩笑逗郭煦,但是这个身份的话说出来也感觉不妥,郭煦也不知怎么接,这时郭煦去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布包裹,打开包了的三层粗布,拿出了那块串色的丝绸。
“这次的事可是与这个有关?”
“你怎么有这个?”周顾抢过郭煦手里的布样,忙站起来。
“被我猜中了?”说着郭煦坐了下来,“这布是那日金秤来找你,黑暗里掉在外厅地上的,我捡起来一直收着了,烁恩哥哥可否说给倩倩,到底是什么事,如若不是要紧的,金秤不可能半夜的来敲门,烁恩哥哥也不能连忙离开。”
“我不是故意欺瞒,只是本来我做事就不愿太多人知道,就习惯没告诉你,其实说给你无妨。”
周顾把这次遇到的事跟郭煦都说了,只是没有提到崔卫,他不想让郭煦再添了别的烦乱。
“如若烁恩哥哥一直在盯着这批绸缎,是否就不会出事?”
“倩倩怎么问这个?”
“是不是烁恩哥哥一直牵挂着我,分了神,又要给我买这买那,没有细细照顾到生意的事,才误了事。”郭煦小声说着,低着头。
“傻倩倩,”周顾才知道郭煦一直内疚这个事,搂过她,摸着她冰凉的小手,“这跟你无关,想害我的人早已经去了京城那事先做了准备,我也猜到一二,回来看你是我自己的事与生意无关,也算给了那人机会,我也早让金秤一直盯着,出事当晚金秤就知道了,其实比我原本想的要轻一些,那人想抢了我的生意,我也是早就料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