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贺冕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了,他神情认真看向青染,“两年前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今日好不容易才让我又遇到你,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跟紧你的。”
青染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在心中低咒了几句。她收回之前的话,谁说贺冕和贺珏除了长相之外没一处像的,明明这缠人的功夫就是如出一辙!
“那啥,我们可以明天再聚呐,我就住在这清风阁,跑不了。”青染讷讷笑道。
贺冕想了一想,沉吟道:“那……”
青染心中雀跃,开窍啦开窍啦,答应吧,孩子……
结果,贺冕顿了顿说:“那今日我随你一起去南宫府吧。说起来,我们贺家和南宫世家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呢。南宫公子不会不欢迎吧?”
青染和南宫止头上顿时三条黑线。
青染讪讪地道:“贺公子这又是何必呢,难道我晚上睡觉你也得跟着吗?”
贺冕似是认真思考了一番,正色道:“我可以每日宿在清风阁哈,每日吟风你推开门就能见到我。”
她算是彻底败给贺冕了。青染对着贺冕僵笑了两声:“呵呵,你还真有想法!”
青染正纠结着要怎么摆脱贺冕,南宫止却冷冷地发声了:“贺公子想来舍下做客,在下当然无上欢迎。不过今日在下确有要事与青染姑娘相商,不知贺公子可否先回避一下。”
第40章 040
“就在这说吧,我听你们说,不用管我。”贺冕索性死皮赖脸起来。
青染的笑脸一下子跨了下来,不由哀叹出声:“贺珏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啊……难怪这么抠门了……”
贺冕惊异道:“吟风你认识我兄长?”
“是啊。”何止认识简直熟透了。青染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整天跟万仞山庄的庄主苏陵混在一起,又无赖又不靠谱,还很抠门!”青染说着灵机一动,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呢,他也还算的上是一表人才,博学多识,又会做生意又会持家。偌大一个晁阳城,像贺珏这样的人,还的确找不出第二个呢。”
贺冕的脸色有些阴沉,犹豫地问道:“吟风你……喜欢我哥?”
青染忽闪着大眼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对啊,我挺喜欢他的。”嘿嘿,好个贺珏,上次把她丢给苏陵自己跑路了,这次看她不让贺冕来折腾死他。青染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你……你怎么会……”贺冕显然难以接受。
青染得意地想,赶紧退缩吧。谁知——
“吟风,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错将兄长当成我了!兄长那人又抠门又磨叽还花心,整天只知道谈生意,他哪有时间陪你呢?”
青染微张了口,下巴都要惊得着地了。
有这么寒碜自己兄长的吗?!
要不是他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她真得怀疑这俩兄弟是不是亲生的了。
事实证明,晚上不谈鬼,白天不说人是有依据的。
当贺冕叽里呱啦将贺珏贬了个一文不值,那头就适时地响起了气势汹汹的怒吼声。
“贺冕!你整日打着我名讳花天酒地招摇撞骗也就算了,居然如此中伤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一身青色长衫,与贺冕一模一样的俊颜上,一双凤眸正怒气腾腾地射杀着贺冕。他身旁是一位清逸出尘的白衣男子,面容冷澈。
贺珏大步流星走到贺冕身前,神情威严全然不似平日里那般吊儿郎当:“你真是死不悔改,居然花五千两享乐!爹让我将你逮回去,家法伺候!”
贺冕竟也一改之前被贺珏抓包时的谄媚,凛然道:“又没有真的花了,我才不怕你。”说着迎上贺珏的目光:“你现在是我的情敌,今日必须有个了断!”
贺珏顿时一头雾水:“了断什么?”
“我让吟风自己来说!”说着,贺冕便伸手想去拉青染,一回头,身后哪还有青染的身影。
其实,青染早在听见贺珏声音的时候就躲到回廊后面去了。如今,这两兄弟吵得热火朝天,青染在一旁看热闹看地可起劲了。
“臭小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单挑!输了你就不能跟我抢吟风!”
“什么吟风啊?等等……”贺珏蹙起眉头,迟疑道:“你说的是……白吟风?她不是死了吗?”
虽然贺珏没见过白吟风,但是贺冕对白吟风的一往情深,他还是一直知情的。
“她没死!”贺珏忿忿地反驳,旋即不情不愿地说道,“可是她说她喜欢上你了……”
贺珏此时算是彻底地被贺冕绕进去了。
一个他压根没见过的人,还是死了两年的人,居然跟贺冕说喜欢他?!
思及此,贺珏探了探贺冕的额头,忧心道:“冕儿,你没发烧吧?”
贺冕却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管不顾地要对贺珏拳脚相向:“来吧,爱情面前无兄弟!”
贺珏已然石化在原地了。苏陵抬手一拉,才让他险险避过贺冕的一拳。
苏陵漫不经心地抬眸,声音淡漠:“贺冕,都是成年人了,就别这么幼稚了。感情不是商品,不是谁赢就归谁的。现在你们兄弟俩都在,把那位姑娘请出来问一问不就都明白了。”
听苏陵一提,贺珏这才反应过来,冲着贺冕身后嚷嚷:“是啊,究竟哪个杀千刀的诬陷我,快出来!”
死贺珏,说喜欢他是抬举他了,居然说她诬陷!青染没好气地甩了贺珏一个白眼球,却不便现身,悄悄先门外退去。
南宫止一眼看见了她的动作,惊异道:“姑娘,你这是去哪?”说着便追了过去。
苏陵、贺珏和贺冕的视线也不约而同转了过去,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贺珏讶然对苏陵道:“是青染!”苏陵也认出了青染,脸色一沉,快步跟了上去。
青染心中暗暗叫糟,凭着记忆东逃西窜,来到了蔚流风的寝居。心中只纠结了一瞬,便飞快地推门而入。眼前所见,蔚流风的唇就快贴上了唐心的唇,被青染这么一惊,两个人蓦地拉开了一段距离。青染却来不及道歉,只急急对他们说:“借你们的地方躲躲,你们就说没见过我。”
蔚流风和唐心疑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门边很快传来了人声。蔚流风和唐心顿时明白了当下的情况,相视一笑后,轻轻关上房门,等在门口。
苏陵一行人到了蔚流风房外时,不约而同地发问。
“青染呢?”
“吟风呢?”
贺珏这才意识过来,对贺冕疑惑道:“你说的吟风就是青染?”
贺冕则是一脸满不在乎:“她刚见我时好像是有说过她叫霍什么……”稍稍回想了一下,仍是没能想起当时青染说的全名,贺冕理直气壮道,“可是她明明就是吟风嘛!”
“吟风个大头鬼啊!”贺珏难以压制心中想揍贺冕一顿的冲动,青染消失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音讯,他一直自责万分。若是那日他没有找借口提前离去,第二日苏陵的姑母前来时他至少可以帮着青染,青染也不至于被气得离庄了。“她不是你的吟风!她是……”她是什么?说到这儿,贺珏突然疑惑了,苏陵的贴身侍女?他贺珏的好朋友?……不知该怎么叙述她的身份才是。
“你方才说,她说她喜欢的人是贺珏?”在一旁沉默的苏陵突然开了口,语气阴沉地贺珏直发毛。
“是啊。”说到这个贺冕就不服气,斜睨了贺珏一眼,酸溜溜地复述道:“她说我哥一表人才,博学多识,又会做生意又会持家。偌大一个晁阳城,像他这样的人,找不出第二个。”
贺珏默默地擦了擦额角涔涔的冷汗,光听贺冕说的那段,他已经猜到青染打的什么主意了。好一个高明的反间计,她霍青染不去做奸细真是太可惜了。
苏陵目光只淡淡地扫了一眼贺珏,漫不经心对贺冕道:“她说的话,十句里面你能找到一句真话就说明她厚待你了。”
随后上前一步对蔚流风道:“蔚阁主,青染是我庄中的人,还请让我带她回去。”
蔚流风正要回答,唐心抢先一步横在他面前,挺起腰板,气势凌人道:“带她回去接着受欺负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青染都告诉我了,她为你起早贪黑,沏茶送水做饭,每天每夜想的都是怎么样讨你的欢心,在她受到委屈时,你却不帮她说一句话,还反过来叫她受气!在我们家乡那,最看不起就是你这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