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是放(85)

原来刚才说的玩笑话一点都不过分。

也难怪他怎么都不让自己过来帮忙,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份惊喜。

她喜欢什么,他到哪里都记得,不论得空与否,他都会想法设法送到她面前。

部分需要清蒸加热的食物一一蒸好,沈临将托盘托到餐桌上,将茶点一盘盘摆置好,转头跟陶然说,“现在你可以进去了。”

陶然点点头,进厨房准备碗筷。

萝卜糕榴莲酥一类,沈临装在碟子里放进微波炉加热。

一桌丰盛的食物,原滋原味的茶点,陶然心情一阵复杂。

“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吃就好,不用说。”沈临也干脆。

陶然替他夹了一块排骨和凤爪:“你买这些回来,时间赶不赶?”

沈临摇摇头,看着碗里都出来的食物,笑着给她夹了块榴莲酥:“等你接下来有空,我们去广城吃,顺道旅游。”

陶然咽下嘴里的食物,闻言笑道,“不该旅游在前,美食在后?”

“也行。”

吃着吃着,两人再无言语,氛围一阵沉寂,偶尔沈临给她夹食物,恰恰都是她喜欢;陶然转转眼珠子,什么事都要讲究礼尚往来,她看了看餐桌上的茶点,将沈临喜欢的几样,分别用公筷夹到他碗里。

一顿意外的午餐,他们吃得还算满意。

酒足饭饱,昨天之前不痛快的事被他们颇有默契地双双抛掷脑后,他们开始讨论新住处需要添置的家具。

陶然将提前打印好的资料拿给沈临看,沈临正在刷洗盘子,眼也不抬,懒懒道,“你念我听。”

陶然皱皱眉,听话地将列出来的条目从上到下念了一遍。

沈临一边冲去盘上的泡沫,一边慢条斯理地提出自己的见解,“你偏好原木家具?”

陶然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挑选的都是原木相关的家具。

“嗯,简单方便好整理。”

沈临将洗碗布拧干铺好,拿过A4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笔给我。”

“哦,”陶然将笔给他。

两人来到客厅,沈临坐在沙发上,将洗碗机、扫地机器人全部划掉。

陶然笑,“怎么偏偏划掉这两样?”

沈临看她一眼,“家务我来做,而且这些东西在那边不适用。”

“你真想做田螺姑娘啊?”陶然靠在他身侧。

“那边面积不大,这些放进去,家里变得更拥挤。”沈临还在忽悠她。

“是吗,”陶然皱皱眉,想了好一会,起身抽过他手里的纸,开玩笑道,“不然还是不搬了吧。”

“要搬。”

“可是你这样比较辛苦。”陶然说着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沈临扶额,“我愿意。”

陶然摇摇头,“我不舍得。”

沈临拉过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捏着她的下巴,头低下来。

他双眼笑笑的全然映在她的眼里,陶然眨眨眼,“你想干吗?”

“你说呢?”他头低了些。

鼻息近在咫尺,温温热热,惹得人心间痒痒的。陶然呼吸快了,“额,我舍得。”

沈临还在笑,头更低了些,蹭着她的鼻尖,声音低低的,“舍得什么?”

“什么都舍得。”陶然往边上躲。

“来不及了。”

沈临的身影顷刻间淹没她的全部视野。

*

鉴于陶然挑选的家具大部分都是原木相关,沈临正好有个朋友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他将要求跟朋友说了,对方直笑,说别花时间过来逛了,外边天气热,走一趟纯属受罪,他帮他们办置,包君满意。

沈临边听着,边挠着陶然的手心,惹得后者一阵麻麻的,直拿眼瞪他,又无声传递一层信息,他做主就好,她都听他的。

沈临捉弄她一番,电话结束时,他跟朋友谈好细节,并把新住处的地址发过去。

房子的家具装置有专门的人打理,后续的打扫又拜托家政公司。原本忙碌的周末眼下变得空白。

周六一大早,两人在阳台晒衣服,陶然支好一件,沈临挂一件。

陶然后天开学,沈临晾好最后一件衣服,转身问:“有没有什么安排?”

仔细想了想,开学时要交给导师的报告,昨晚已经压缩完毕发到导师的邮箱,“没有。”

今天天气不冷不热,太阳不烈,适合出门。沈临提议,“待会去海边走走?”

海边就在不远处,出门走几步就到。陶然看了看外面的天,同他商量着,“下午去?下午出门会不会好些?”

沈临没任何意见,也没问为什么下午出门比上午好,他转而说:“既然你没安排,上午不出门,过来书房练字。”

说要练字,陶然不由得想起高三下学期那会,他抓着她画兰花。

她写字还算看得过去,画画就有些吃力。

果不其然,她来到书房,沈临已经替她铺好宣纸,他在研墨,眼里含着笑,“我看看你画兰花有没有进步。”

陶然好久没有画过兰花,踌躇了好一会,她来到书桌前。好在她前段时间教小学生学毛笔字,站在书桌前丝毫不怵。

沈临递上一根蘸了墨水的毛笔,

“真要画吗?”陶然忐忑,毛笔在手中轻微颤抖,有墨水溅到宣纸上。

“你先画。”

陶然一番思定,在心里定好主次关系,着手落笔画兰叶。画画最讲究的是心静,起笔落笔都能看出画者的态度。

时隔多年再起笔画兰花,陶然以前就画不好这兰花,眼下更是一塌糊涂。兰花叶子笔画不劲,落笔不定,起伏断续更是没有,更不用说收笔。

总之就是一盘糟。

她叹叹气,画好兰叶,颓丧地放下笔,朝一旁沈临看去,见他淡淡笑着,很是轻松,她更是难堪,“你就是故意的。”

以前她画不好兰花,他就是这副神态。

“你心不静,”沈临走到她身旁,同她看着纸上的兰花,幽幽问她,“你在想什么?”

陶然闻言心一惊,呼吸也变得急促,有只手从背后圈住她。她连忙避到一旁,“好好说话,不要动手。”

沈临好笑地瞧着她,慢条斯理道,“过来。”

“不去,”陶然知道这一过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对面的人向来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他总能用尽各种方法来忽悠自己。

“你想什么了?”沈临又问,再次好脾气地说,“过来。”

“过去做什么?”陶然心有余悸,一定要问个明白,以防待会理不清。

“我教你画兰花。”沈临淡淡地,“想不想学?”

陶然沉默了好一会,内心一番挣扎。

学还是不学,这是一个问题。可问题不在她,在于沈临。她问:“只是学兰花这么简单?”

“不然?”沈临好笑地问她,“你最近都在想什么?我很可怕?”

“你不乱动手脚就不可怕。”陶然得到他的承诺,嘀嘀咕咕走过去。

“你在嘀咕什么?”沈临拉过她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在书桌前站好,他双手从她身体两侧绕过去。

他从背后一贴上来,温热的手掌攀上自己的手,陶然瞬间全身竖起来。

“你……好好说话,别动手。”她字句断断续续的,像极了纸上画得不好的兰叶。

沈临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旁脸侧,“不是我来教?不这样怎么教?”

陶然觉得快窒息了,脸庞红得像只从白灼的虾,咬牙颤着声,“你别靠这么近。”

“不这么近怎么教?”他还在强词夺理。

“我说的是说话别离得这么近。”陶然欲哭无泪,应该去海边吹风走走,而不该来画这什么兰花。

她悔不当初。

“好,”沈临低低笑着,果真离她远了些,“画画。”

但是两人离得这么近,怎么远都不能太远,对陶然来说,他的远没多大的意义。她正断断续续想得出神,沈临已经握着她的手,着手一步一步地教她画兰花。

“思考好再落笔,一笔定格局,收笔也是。”他虚握她的手,边教边讲学。

“嗯……”陶然神情涣散,已经不知身在何处。

十几分钟过后,沈临看着宣纸上的兰花,比上一副好些,但还是堪堪擦过及格线。

他打量着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陶然,“你心神不静。”

“你……”陶然无语,他这样教,她怎么静得下心。

“再过来画一张。”沈临转然铺上另一张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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