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起生活(88)

闻言,高可可轻笑,笑她还是这么孩子气:“乔眠,你要真来送了,到时我会哭的。不要送了。下次和你家那位去上海玩吧,我做东。”

“可可。”乔眠叹气。

高可可却说:“真的,不要送。再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想要见面,也就是一张飞机票的事。所以不要送。”

在她的坚持下,乔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那你出发前给我发个信息吧。”

高可可笑:“不该到了上海再跟你说吗?”

“那就到上海安顿好了,再给我发条信息。”乔眠说,“还真的舍不得你。”

“乔眠,我告诉你,你再说我就挂电话了。”高可可被她惹得酒也喝不下去了。

乔眠只好作罢,再多的话好像也不用说了,“好,我不说了。你自己注意些,有事电话联系。”

高可可哽咽,说了声:“好。”

两头静默,最后还是高可可笑了笑,说:“乔眠,你一定要幸福。”

乔眠受她话里颤音的影响,她喉咙一紧,轻声有力地说了句:“可可,你也是。你也要幸福。”

两人从少年时代走过来,高可可对于乔眠来说,相当于是人生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现在这个人也要寻求自己的生活去了。

出门前,乔眠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何长洲点点她的额头,提醒她:“注意台阶。”

乔眠回过神来,说:“还是有些不习惯。”

何长洲心有感应,问:“因为高可可?”

乔眠点头:“我朋友很少。以前读书只知道做题考一个好成绩。身边能一起说话的人一个也没有。高可可还是唯一一个。现在她突然要去上海,以后可能会定居在那里,突然很不习惯。”

何长洲送她坐进副驾驶座,然后自己绕道回到架势座,替乔眠系好安全带时,他碰碰她的额头,宽声安慰她:“习惯就好,人生就是这么一个过程,总有人要赶赴下一个阶段。再者,她说得也对,想见面了就去找她。”

乔眠摇摇头:“还是不一样。不过你说得也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何长洲揉揉她的头发,说:“开心些,带你去泡海水。”

他们出门前已是六点过半,这会到了海边,已是七点左右。夜幕降临,路灯光亮点点。往来行人不少,破碎话语中,偶有笑声传出。

乔眠受他们影响,说:“直接去海边吧。”

何长洲偏过头,手伸出去:“鞋子脱下来给我。”

两人来海边时,都会踩着休闲拖鞋来,容易洗,不会踩着一地沙子带回家。何长洲将两人的鞋子放进袋子提着左手,右手则牵着乔眠的手,吹着海风,踏着细沙朝海边走去。

他们所处的这片区域人不少,旁边还落着两个海边音乐酒吧,门牌面两边分别站着两个年轻的高个男生,唱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

你方唱罢我登场,虽是争生意吸眼球,在外面看来倒有种缠绵不休的架势。

乔眠看着何长洲,问:“好听吗?”

何长洲笑着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很少听流行歌曲,家里还留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唱片,除去旧歌曲,他平时听轻音乐居多。

乔眠凑到他耳旁说:“老派思想。”

何长洲莞尔一笑,捏捏她的小拇指,说:“想听我唱吗?”

说句实在的,乔眠还没听他唱过歌,她眉眼笑着:“你想唱什么?”

话里有笑意,何长洲挑眉,“你选我唱。”

还能让她挑啊,乔眠踩着海水,认真想了想,说:“那就赵鹏的《叶塞尼亚》。”

过去何长洲倒是听过她手机里的歌单,乔眠有种执着,她认为好听的歌曲会长时间一直循环。恐怕别人都听厌了,循环了百来遍,她还跟头一次听似的。

她取名为“最爱”的歌单里,只有寥寥十来首歌。风格各异,语言涉及多种,年代甚至跨距大。何长洲当时无聊,挑了几首去学。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叶塞尼亚》曲调如它歌词里所言,如同恋人之间的呢喃,优雅而缠绵。歌唱者用一种低缓柔情的腔调去演绎它。

乔眠觉得它是一首柔缓多情的歌曲,听得人心里莫名和缓了许多。

那是一种是属于过去的温柔,和现在的快速度脚步背道而驰。

何长洲揽过她的腰,两人踩着海水线,朝远处走去。

乘着远处海面上吹来的海风,退去又卷土重来的海水,何长洲低低浅唱了几句,末了他沉声问乔眠:“怎么样?”

乔眠朝他招手,示意他低下头。

何长洲听话地低下头,俯身低到她面前。

乔眠右手抚着他的肩膀,点缀他的唇间,反复寻着,过了会她低头靠在他的肩膀,轻声笑着。

何长洲却朝她寻去,照着她的方式,在她唇角边往返流连。

良久乔眠突然说:“我喜欢亲你的唇角。”

也许是夜晚给了她力量,放在以往,她是绝对不会主动说起这类亲密的话题。

何长洲跟她鼻尖相蹭,这真是亲密人之间最为亲近的距离。他柔声问:“为什么?”

乔眠被他弄得有些发颤,她避开些,笑着说:“以前书上看过,亲额头与唇角,代表着人的克制。而克制除去尊重之外,更是一种最深的情感。”

何长洲细细品尝这句话,末了才反应过来。他想起前几天乔眠提过她欠他一句话。可又没说欠的是什么话。

这会,吹着海风,闲逸之下,她倒以一种委婉的方式说出了那三个字。

离婚前他在海边打电话跟她说离婚的事,那时他就问了她一句最简单的话。那时乔眠的回答是,她不知道。

现在她告诉了他答案,虽然答案不是那么的直白。可他喜欢。

何长洲低下头去寻她的唇角,浅浅碰触几下,才说:“嗯。”

乔眠靠在他的双肩上,闭上眼,感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之后又走出一段距离,不远处几块大岩石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大石块上坐着不少人,恋人居多。

何长洲问:“要上去上面,还是往回走?”

乔眠看了看,石块上人多,他们上去也没有落脚的位置,她说:“往回走。”

倒也没怎么往回走。他们选了处人少的地方,站着泡海水,时而说着话。

水浪小,是小型的潮涨潮落。乔眠看着海水退去,顷刻间又重来。

何长洲手横在她的腰间,揽着她。过了会,他略略偏过头问她:“有没有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

说话间,海水卷土重来三回。

脚背上倒是多了不少沙子。乔眠一下子听不明白他的话,虚心请教:“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于是何长洲给她一点提示,看向她的脚,说:“有没有感到脚下发生了什么差异?”

经他这么一提醒,乔眠隐约有点明白过来,她说:“沙子在流走,人跟着下陷。”

闻言何长洲笑笑的,乔眠知道自己说对了。她问:“然后怎么了?”

她一说完,就感到腰上的那股力道变得紧了许多。

何长洲看着海面上的昏暗光亮点点,浮影沉沉。他收回视线,看向乔眠,低声说:“但我一直在你身旁,沙子流走,我可以拉着你往上走。”

人生来来往往,他会一直在她身边。

海风烈了许多,吹得人徒生瑟缩之意。乔眠躲在他的怀里,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的衣物布料,感受他怀里熟悉的味道。

乔眠轻声回了句:“好。”

头顶传来何长洲低低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何长洲和乔眠的故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于番外,我打算写几章 ,写写他们之后的故事,不过不会放在这里。到时写了再说。

老话常谈,非常感谢连载以来所有朋友们的留言支持。第一次写这么长篇幅的故事,不足之处很多,但作为讲故事的人,我算是踏出了第一步。谢谢你们。

另外关于文里最后提到的歌曲,《叶塞尼亚》(赵鹏),是我去年淘到的一首歌。个人很喜欢,今天刚好循环到,有几句歌词觉得应景,顺便提了一下。

文会申请完结V,看过的小伙伴就不要重复点了。谢谢。

最后,感谢各位支持的朋友们,我们有缘下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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