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山林环绕,空气清幽,是乔眠个人很喜欢的居住地。他倒好奇她真的舍得搬?
乔眠反倒问:“你今天说的近段时间去办手续,是指什么时候?”
何长洲忍着笑,摆起正经脸色,卖着关子,说:“我还不太满意。”
像是想到什么,乔眠福至心灵,“我追的是不是不够主动?”
“嗯。”何长洲扫她一眼,老神在在地下评价:“是不太够。”
乔眠犯难了:“那还要做什么?”
何长洲将皮球踢给她:“你再想想。”
乔眠笑:“我真想不出来,你不是要教我?”
何长洲坚持:“你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啊,乔眠真就低头沉思一番,忽然她想到早上赵荔给的新房的钥匙。离婚时,两人名下的三套房子,何长洲没动乔眠父母的那套房子,原原本本地完璧归赵。然后将这套房子挪到乔眠名下,海湾区那套他倒是留着自己住,不过上面的名字到没改。
从头到尾,改名字的房子只有住了三年的这套。
乔眠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想,这人也不是真心奔着离婚去的。
她琢磨了半天,后知后觉地说:“不然改天去把你的名字加到这套房子底下。”
何长洲对此给以皱眉的回应,只觉不可思议。
乔眠见他这样,稍微往后退一步,说:“换成你的名字也不是不可以。”
很可以,非常可以。何长洲笑着很瘆人:“乔眠,你再说一遍。”
乔眠还不知道危险正在悄声靠近,她继续说着,“换成你的名字,好像也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什么好的选择,何长洲直接气笑了,拔高声音:“乔眠,我缺的是那套房子吗?”
她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当糊涂?
他果然恢复了跳脚的急躁。见好就收,乔眠凑到他面前,在他唇角碰触两下,笑笑地问:“这样呢?”
何长洲止着声,半晌才说:“孺子可教。”
乔眠问:“那什么时候办手续?”
何长洲长臂一览,夺去她的呼吸前,他说:“手续先放一边,先办正事。”
乔眠圈住他,缠绵一吻完毕,她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说好了,亲密的事等有了合法的关系后再来。”
何长洲哼着声:“先赊着。”
“这还能赊账?”
何长洲不以为然,一边动作着,一边说:“当然,最后再算总账。”
乔眠抚摸他的眉眼,他眉眼长得好,细看其实很温柔。她笑着说:“那你不要赊太久。”
“怕我跑路?”
“倒不是。”
何长洲停下问她:“那是什么?”
乔眠靠向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腔的声音,闭眼,安心地说:“我怕我还不起。”
“为什么还不起?”
这人这个时候倒有了紧紧追问的态度,实在一反常态。
到了最后,乔眠还是没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何长洲带她去洗浴,乔眠窝在他的怀里,说:“我好像欠你一句话。”
没头没尾的话,何长洲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倒是顺着她的话回:“你欠我的还挺多的。”
乔眠一笑:“那能抵你一些你在我这里赊的吗?”
何长洲打开喷洒头,试了一下温度,他很理所当然地给了一个答案:“不够,不成正比。”
乔眠整个人软在他身上,她微微睁开眼,望着墙壁上凝成的水珠,水声阵阵,稀稀疏疏,听着格外悦耳,她莫名觉得欢喜,说:“那就拿我去抵好了。”
他往她身上抹沐浴露,是熟悉的薰衣草香味,他一边抹着,一边说:“时间可能有些久才能还完。”
“多久?”这会乔眠才有了些许精神,她揩过他手里的沐浴露,往他脖子上抹。
“一辈子这么长吧。”何长洲说。
“好。”
一辈子那么长,一起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写几章 他们的生活日常,大约就完结了。
我比较喜欢写他们日常里的细节,写的时候,感觉生活也该是这样的温柔与美好。
一直以来谢谢文下各位朋友的评论,如果没有你们的留言,这篇文大概也写不到现在。
谢谢。
第57章
时间进入八月底, 这天天气大好,外面阳光热烈。乔眠晒完衣服进来看到正从厨房里出来的何长洲。
她问:“碗都洗好了?”
何长洲点点头,反问:“衣服都晾好了?”
“嗯。”不知道怎么回事, 乔眠顿然觉得心里被某种东西填得满满。她读书时代在书上看过一句话:生活之外, 更有圆满。
当下此情此景, 好像就是在印证这句话。
她回头望向阳台一地阳光, 转头朝何长洲说:待会好像也没有什么安排。”
话里有话,满怀着期待, 何长洲走到她身旁,顺着声问:“你想要什么安排?”
乔眠低头想了一会,说:“洗电风扇?”
因为乔眠不是很适应空调,除去上班例外,家里的客厅并没有安中央空调, 整个夏天家里只见到转个不停的电风扇。
现在夏天算是过去了三分之一,电风扇上缠了了很多灰尘。
何长洲走到储藏室找来螺丝刀, 乔眠则是从阳台取来脸盆。
“不在浴室洗吗?”何长洲说:“浴室冲一冲多方便。”
乔眠接过他拆下来的零件,一一放好。闻言笑着说:“今天太阳大,阳台比较暖和。”
何长洲皱眉,停下手里的螺丝刀, 抓过她的手摸了摸, 说:“这天气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冰?”
乔眠倒也不在意:“缺乏运动。”
小区私家车越来越多,导致道路比以往更窄,随处可见都是车。以前晚饭后还能下去散散步,现在去散步倒是四处让车。
何长洲拧眉, 思考片刻说:“在你开学前, 赶紧搬家。”
乔眠笑他,摸摸他的眉眼, 试图抚平他的褶皱,说:“这么着急搬?”
何长洲长叹一声,说:“是啊,赶紧搬。那边活动范围大,附近也有公园,早晚抓你去跑步。”
说着他用颇为嫌弃的眼神打量她,“该锻炼锻炼,不然晚上……”
乔眠捂住他的嘴:“又要说胡话了。”
何长洲轻笑一声:“你看看你最近整天想的都是什么。”
还是自己的错了。乔眠笑:“难道想歪的人不是你?”
何长洲把拆下来的电风扇部件,连着脸盆拿起,无辜道:“谁天天晚上抱着我睡觉?”
这人最近讲话怎么越来越自恋了?乔眠脸色憋得通红,满声应下,“对,是我。”
何长洲笑,伸手就想摸摸她的脑袋,不过立马考虑到自己手不干净,他收回手,说:“知道就好。”
“那你不是很享受?”乔眠说:“手都不让放开。”
何长洲脸皮厚,他有理有据:“你不是让我教你追人,这不就是在教你?”
乔眠:“……”
倒也不必。
“我这是身体力行,”何长洲俯到她耳旁说了这么一句,抱着脸盆悠哉游哉地往阳台方向走去。
留下楞住在原地的乔眠百思不得其解,这人最近是不是太随心所欲了?
阳台大,装有两个水槽。
两人分别守在一个水槽前,何长洲负责洗第一遍,乔眠则是冲洗第二遍。
乔眠见何长洲就要往上抹肥皂,她及时制止他,说:“用洗衣粉。”
“不一样?”何长洲拿了一些洗衣粉抹上。
乔眠说:“不一样,上回肥皂的痕迹还在。”
说完她指着铁圈的几处弯绕地带给他看。
何长洲:“……”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风扇去年冬天收起来的时候,好像是他洗的。
乔眠看出他的不对劲,赶紧给自己的话打个补口:“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没洗干净。只是用洗衣粉会方便快速一些。”
何长洲想说自己并没有想那么多,她不需要这么草木皆兵。只是他话还没说出口,那边乔眠自己却自话自说失过。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何长洲叹口气,冲干净手,握住她的手:“乔眠,我没这个意思。”
“那就好。”她又说:“不好意思。”
“你不好意思什么?”何长洲失笑。
“沟通是好事,”何长洲说:“生活里总会出现摩擦,能及时说开,我高兴还来不及。你不需要处处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