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起生活(69)

他一手捞过乔眠的行李,拿在手上,说:“车在哪, 我帮你拿过去。”

那么多学生在, 还有平日里往来较多的两位老师,乔眠再次陷入为难:“不用了,我自己过去,行李也不重。”

何长洲摆脸色, 声音严肃些许:“我见不得人?”

也不是, 乔眠小声:“人太多了,有点扎眼。”

何长洲假装不知, 故意拖长声音问:“哪里扎眼?”

维持了这么久的淡定,乔眠瞬间崩溃,“你今天是怎么了?一早上问这么多让人回答不上的问题。”

何长洲看她,继续装傻:“有吗?”

乔眠扶额,说:“我怕你太帅,学生犯花痴。无心野外实习。”

听她这么调侃自己,何长洲顿时心情愉悦,轻声笑道:“那你呢?会不会无心?”

未免太自恋了,乔眠无语:“何长洲,你正常点。”

一段笑闹后,何长洲打算放过她,摆正态度,说:“我送你到边上就行。”

两人都不是高调的人,何长洲先才也只是逗趣她罢了。只是乔眠的接受玩笑的程度远低于他的预想。

“好。”乔眠勉强同意,不过她关心另外一件事:“上班会不会来不及?”

两人走在林间小道上。夏天伊始,些许林木枝头刚冒新芽,有些已经长出绿叶。身处绿色环境,周遭都是新生的喜悦,何长洲握着她的手,侧头看她,说:“早上没什么事,晚点去没事。”

听他这么说,乔眠放下心。过了一会,就快到达目的地,她停下脚步,说:“送到这里就好,转角就是集合区域。”

何长洲将行李放到边上,张开双臂。

乔眠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钻进他怀抱,深深嗅了几下,才说:“谢谢你,何长洲。”

无声的沉默环绕在两人周边,他们本还有更多的话语要说。此时,一个怀抱包含太多,那些本来要说的话,都藏在这个怀抱里。

何长洲揉揉她的头发,亲亲额角,说:“回来再说。有事联系。”

声音无限惆怅。

送完乔眠,何长洲回到车里。打开手机,多了几通未接电话,无一例外都是齐玥,还有几通来自何继群。

出门前,何长洲为了和乔眠多呆一会,特地将手机静音。

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通电话,他不免担心。下一秒,回拨过去。

齐玥声音冷冷的:“舍得回电话了?”

何长洲笑:“妈,前几天不是跟你说过乔眠今天要去衡山带学生实习,我刚送她上车。”

说到乔眠的名字,齐玥不禁一顿怒火攻心,气着说:“你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何长洲看着嘟嘟嘟声的屏幕,一阵费解。母亲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脾气就这么冲?

虽然一时没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转而想到齐玥大清早的怒火,以及那么多通未接电话。何长洲心下不禁涌起不详感。

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就连陶然那边,也已经跟相亲对象在交往中,如果不出意外,近期应该会把婚事定下来。

一番琢磨无果,何长洲登录邮箱,发了封请假邮件,这才驱车往家里方向驶去。

甫一进门,齐玥和何继群双双坐在客厅,面容严肃。这个阵仗使得何长洲也放下原先的漫不经心。

“爸,妈。”何长洲叫道。

陶然从楼上下来,见到他,有气无力地唤了声:“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何长洲也想知道,为什么父母一大早就给自己来这么通电话,齐玥为何对自己发怒。他朝陶然使眼色。

陶然喝着水,对此耸耸肩,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还是何继群先开口:“长洲,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

何长洲疑惑,笑道:“说什么?爸,我最近一切都好。”

他说完,齐玥朝他投来一眼,目光一言难尽。

何长洲笑得胆战心惊:“爸妈,你们一大早就把我叫过来,也不说什么事,现在又让猜。这不是为难我吗?”

何继群正要说话,齐玥比他早一步出声:“为难你?何长洲,到底谁为难谁?”

齐玥脾气一向好,很少发飙。距离上一次说话这么重,还是何长洲高考完选专业的那一年,算一算,也有十几年了。

何长洲表面还是笑:“妈,什么谁为难谁?”

齐玥怒,环抱双臂,一字一句道:“你还跟我装?”

何长洲依旧微笑不变,“装什么?”

陶然看着这场面,缩缩肩,挪到一旁。减少存在感。

何继群拍拍齐玥脊背:“你也别气了。”说完看向何长洲,指示他看茶几上的一份文件:“你看看吧,看完再想想要怎么回答。”

何长洲视线向下,这才注意到桌面上有份文件,牛皮文件袋上空空如也,什么信息都没有。何长洲心存疑惑,却还是弯腰拾起。

只是在看到文件袋里的东西时,何长洲暗叫不好。

他没仔细看,将文件放回文件袋。

“爸,妈,这事……”

齐玥不顾丈夫的安抚,这时她指着何长洲:“背着我们偷偷摸摸地离婚。何长洲你可真行啊。”

陶然惊掉下巴,离婚?是她认为的那种离婚吗?

何长洲笑:“不是,妈,这是个误会。”

“误会?”齐玥不敢置信,拔高声音:“要不是你爸去查房产信息,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们?”

何继群沉着声音:“长洲,这到底怎么回事?”

何长洲叹气:“真是个误会。”

齐玥轻笑:“误会?你把婚姻当成什么?闹着玩吗?什么误会要拿离婚来解决?”

何长洲想了想,委婉地道:“我们闹了些不愉快。”

齐玥此时根本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直接切中要害:“谁提出离婚的?你?还是阿眠?”

何长洲低头,“我。”

听到这个回答,齐玥气得说不出话:“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你非阿眠不可,非要结婚。现在你在闹什么?你非她不可,就是离婚,是吗?”

齐玥说完这话,一时屋里三个人全部看着自己。

何长洲摇头叹气,坐到沙发,“妈,你先听我说。”

齐玥说:“让你坐了吗?给我站着。”

何长洲笑:“妈,没必要。”

“少跟我嬉皮笑脸,何长洲,你要弄明白。你想做什么,我和你爸没意见。但是,”她看着他:“离婚这种事不包括在内。你这叫不负责任。”

“是是是,”何长洲虚心接受指责与批评,起身站到一旁:“都是我的错。”

他这么容易认错,这倒噎住了齐玥接下来要说的话。好长时间,她都是叹气连连,最后说了句:“你们都让我不省心。”

一旁吃瓜看热闹的陶然无故被提到,也朝何长洲瞪了一眼。

何长洲直接无视,跟齐玥说:“是,对不起,妈。”

何继群却没这么好糊弄,沉默了这么久,他此时才问:“为什么离婚?”

这个问题才真是要命。何长洲好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沉默的状态。

齐玥看他这样,不放心地跟丈夫对视一眼,而后问出自己最担心的:“你在外面乱来了?”

何长洲要是敢点头应下,齐玥绝对毫不迟疑地将他扫地出门,从此断绝往来。

听到这个疑问,何长洲苦笑:“妈,你在想什么呢?”

齐玥想到过年时,她让两人注意孩子的事,问:“还是因为我和你爸要你们生孩子的事?”

这个问题,何长洲倒是立马否认:“不是。”他说:“我和乔眠商量过,不是这事。”

齐玥不明白了:“那是什么事?”

这怎么回答?

半晌何长洲说:“妈,我要说了,你别吼我。”

齐玥抓起身旁的枕头朝他砸去:“说。”

何长洲:“我觉得乔眠不爱我。”说完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唯独耳朵红了许多。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从小疼到大,齐玥清楚地知道他几斤几两,见他耳朵红了。虽然不是很能接受这个答案,却也是认命:“所以你就离婚?”

“是。”何长洲没有任何迟疑。

齐玥觉得她要犯高血压了。

“何长洲,你是吃错药了吧,为了这么一个问题,你就离婚,婚姻在你看来就是儿戏?”

何长洲不紧不慢地回道:“当初你不是和爸也这么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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