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也不问问娘累不累,就知道问卫王的事儿。”长公主走过去坐在女儿的床边,收起了刚刚还阴沉的脸色,面带微笑的看着女儿,亲切的责怪道。
“娘,你就别打趣女儿了,告诉我好不好?”随着说话的声音提高,她控制不住的猛咳起来。
长公主焦急的拍着她的后背,心里想说的话再也不敢说出口了,“你看你着急什么,月儿你就放心吧,卫王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儿,这接下来的日子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也该给自己准备嫁衣了,乖乖在家里准备,这要做新娘子的人,可不许再出门了知道吗?”
听说她要嫁给表哥了,衡月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真的吗娘?太好了,您就放心吧,女儿一定好好学习绣嫁衣,不会再出门乱逛了。”
这出嫁的女儿不能出门,也不能去见未来夫婿,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很容易就答应了。
“好,那月儿你就好好歇息吧,娘还有事儿就先出去了”
长公主刚出门脸色刷的就变了,在女儿那么期待的目光中她没敢说实话,可是跟卫王成亲是不可能的了,想让女儿死心或许只有让她嫁给别人了。
“公主,你刚刚对郡主所说的,可怎么圆过去啊?”
查嬷嬷是从小伺候长公主长大的,所以说话也就跟随意了一点。
“嬷嬷,我不是骗月儿,她是真的该成亲了,不过那个人不是卫王,而是姬沛谢。”
“什么?姬御史家的公子?公主啊,这姬公子虽好,可是自从他上次狩猎回来那腿就有了缺陷,恐怕郡主知道了会不喜。”
“姬沛谢也不是武将,他的腿行动自如,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缺陷,而且相比卫王的冷酷,我倒觉得他才是最好的人选,别看他一副风流倜傥、翩翩公子的样子,其实这种人最好拿捏,等以后姬御史夫妇过世,姬府还不是由月儿说了算,有我的帮助月儿会过的幸福的。”
查嬷嬷刚开始有些不认同长公主的做法。不过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却觉得很有理,毕竟卫王是真的不好掌控,而且嫁过去也只能做侧妃,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个妾。
“可是公主,这……总不能让我们上赶着去姬家提亲吧?”
“不用,姬夫人早就有这个念头了,我们只管等着就是。走吧,也是该准备一些出嫁的东西了。免得让月儿生疑。”
姬家,姬夫人看着坐在下首的儿子和姬佰怜,看着姬佰怜那像极了她亲娘的脸,要为儿子娶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她绝对不允许因为一个姬佰怜就让她儿子这么多年积攒的名声扫地。
想到前些日子跟长公主的会面,或许郡主是个不错的人选,除了刁蛮了一些没有别的缺点,最重要的是她背后还有皇家撑腰。
“老爷,你说这沛儿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成亲了,我这看别家夫人都抱上了孙子,可羡慕了。”
姬御史摸了摸胡子,看着下首的儿子,满意的点头:“夫人说的对,这沛儿也该到说亲的年纪了,这件事情就劳烦夫人多操心了。”
“老爷就放心吧,您平时里那么忙,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办吧,还有佰儿,这也是大姑娘了,这么多年她都说自己小想留在我身边敬孝,可是我这做娘的,怎么能忍心孩子为了我而耽误亲事儿呢。”
“夫人说的对,佰儿也该出嫁了,这女儿大了总得嫁人,怎么能一直留在家里呢。”
听到姬御史夫妇的话,姬佰怜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自己的肉里,眼神阴沉的看了上面两人一眼,她不会嫁人,要嫁也只会嫁喜欢的人,就算是有违伦理。
她这一眼刚好被姬夫人看到了,看着姬佰怜眼中的杀气,姬夫人心里直跳,要说她这么多年对姬佰怜那是真不错,就是当亲生女儿养着的,可是她能对自己的哥哥干出这种事儿,她却不能看着他们毁了自己,让她嫁人也是为了她好。
“沛儿,你觉得娘说的对吗?”
“娘,这件事儿全凭娘做主,沛儿并没有什么意见。”
“那佰儿你呢?”
“女儿跟哥哥一样,都听娘的。”
“好,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娘就着手准备了,这沛儿是哥哥,理应先成亲,娘已经为你相好了人,就是衡月郡主,沛儿觉得可以吗?要是你愿意娘过几天就去提亲。”
衡月郡主?姬沛谢想了一下,他最近见衡月还是一年前,她一身红衣骑在马看起来美极了,她要是穿着红衣嫁给他,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姬沛谢确实也不抗拒。
“儿子愿意,还亲娘多多费心。”
姬夫人一看儿子这样子,就是对郡主满意了,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儿子没有拒绝。
姬佰怜看着哥哥答应的这么容易,心里已经恨死了衡月,只要跟她抢哥哥的人必须死。
出了正堂,姬佰怜紧紧的跟在姬沛谢的身后进了他房间。
“你为什么要答应?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会爱我的吗?”姬佰怜恶狠狠的出口问道。
姬沛谢烦躁的开口,“我是答应过你,可是你也知道,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你是我妹妹啊,所以我觉得我娶妻并没有什么不对,而你怎么能答应让母亲给你相亲事儿呢?你确定你还要跟其他男人……”
“哥哥说什么呢?”姬佰怜走过去抱着姬沛谢,“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而哥哥你也别想跟别人在,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姬佰怜的话让姬沛谢想起了他以前的那些侍妾,还有那些和的有过关系的侍女,最后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死去,他也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他好像也挺享受这种感觉。
和儿子商量后,姬夫人很快就去长公主府提亲了。
看着一箱一箱的嫁妆,以及家里慢慢出现的红色,衡月的病一下子就好了许多,从很早就开始给自己准备嫁衣了。
卫王府
玉清落从早上开始就觉得有点不舒服,这一天肚子总是闷呼呼的有点痛感,可是她又害怕叫大夫,所以就没将这事儿告诉卫梁阡,想着自己忍忍也就过去了。
“王妃,你这样不行的,要不我还是给你叫个大夫看看吧,要不然王爷回来看你这样该心疼了,但时候他要是责罚我,那我可就有的受了。”
玉清落瞪着小绿宠宠欲动的脚,“说了不许去,我已经好多了,不就是肚子疼吗,肯定又是吃坏肚子了,忍忍就过去了,三翻四次的为这种事儿叫大夫,我的脸都丢光了。”
她才不想叫大夫呢,这种丢脸的事儿,怎么能让大夫知道。
“那好吧王妃,我去给你煮一点暖汤,或许喝了以后就不疼了呢”
“好,你快去吧,还有啊,我可警告你,我不舒服这件事儿可不许跟王爷说,听到了吗?要是你再敢多嘴,我就不让你嫁人了,让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玉清落可不想让卫梁阡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叫大夫来的,她不可能拗的过他,再说了,她是真的不严重,只是肚子有点坠坠的感觉。
喝过暖汤以后它觉得舒服了好多,躺在舒服的被窝里,不一会就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听到旁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整个人很自然的就滚了过去,睡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卫梁阡这刚上床,怀里就滚进来一个人,他双手举起,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本想将玉清落推出去,可是又怕弄醒她,只好手脚僵硬的不去碰她。
看着怀里的人,他才想起来,前几天是玉清落十四岁的生日,可是他因为军营里有事儿,好多天没能回家,所以也就错过了她的生辰,明天或许是该给她补上了,要不然她这小性子,又该生气了。
在梦中玉清落总觉得身下在流水,她躺在河里,这样反反复复的,她只好到处躲。
感觉到怀里人滚到了另一边,卫梁阡伸出手去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发现人不见了,可是床上却湿乎乎的。
怎么回事儿?难道是玉清落尿床了?卫梁阡猛的睁开眼睛,他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可是她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会尿床。
卫梁阡下床将蜡烛点燃,拿灯返回到床边一看,他上阵杀敌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血,是人血。
他心里一阵发冷,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好好的,那就是说这血是从玉清落身上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