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当然得去,”胡洛白挪动了下身子,细细说着,“这样,你与那人接头见面,看看他是要说些什么,还是动了以除后患的杀念,我和林瑾会在暗中保护你,如若是后者,你就立马拔剑在地上划出火花,声音刺耳,我与林瑾定会出手。”
“嗯,”孙灵云重重的点了下头。
“你不能去,你这伤还没好,这下床走路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提剑,”林瑾放下手中的托盘,疾步走到床边,眉头紧皱,“要去也只是我去,我的仇,自然是我自己报。”
“林瑾,你信我么?信我就带着我,虹姨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她的死,我也有责任,所以,今后,你的仇,便也是我的仇,”胡洛白说的异常坚定,凝重的眼神看向林瑾。
屋内,突然静了下来,诡异沉重的气氛环绕在四周,胡洛白知道,或许在林瑾的心中,他胡洛白至始至终都是一个过客,但在胡洛白心中,他林瑾可就是他的命啊。
林瑾若死了,他还玩个屁,屁都没得玩。
“我给你的惊喜,也快来了,”简槐那阴森森的声音传入胡洛白脑海里。
胡洛白整个人一颤。
妈累个鸡把子,别是个惊吓啊。
第38章 架空篇【十三】
清晨雨后,空气变得更加清新。
胡洛白难得起了个大早,但这却是迫不得已才打着哈欠连衣服都没穿就爬了起来,身上的白色里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也没时间去管理,就直接站起来活动活动这腰酸背疼的骨头不急不慢的走到窗边。
窗户是开着的,床边却是站着一群雪白鸽子足以够他养一个院子的了。
胡洛白拖着鞋子刚走进窗边,一大群鸽子受惊的全都跑开,最后只留下两只脚上绑着信封筒的小信鸽。
——活着回来,沧越国的城门永远为你们打开,还有,盯着林瑾不要让他跟女子来往,男子也不行,反正除你以外都不行。
胡洛白拆开第一封时忍不住笑了,就算没有署名也都知道这是卫景澄那个口是心非的傻子写的,字迹上的墨水都有些涂掉了,想必是写完等不急墨干就给卷起来了吧。
可当胡洛白拆开第二封时,却是笑不出了,表情凝重,捏着两张纸条走到烛火边燃烧殆尽。
上午的时间不好消磨,特别是怀揣心思的时候,这时间,就跟定了格又半秒半秒的走似的,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时间是在跟他玩躲猫猫,倒着跑。
胡洛白的手指都快把桌子敲出一个洞来了,这才等来了日藏月出。
戌时已过,亥时一到,胡洛白一行人就开始整装待发,小心翼翼的出城去向城外的三里亭。
“计划更变,”胡洛白拿着佩剑挡在准备去凉亭处等待的孙灵云,目光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空无一人的亭子。
“灵云,等会儿你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如若对方是个男的,你便抓紧佩剑不离身,若对方是位女子,你便把佩剑假装放在石桌上,明白么?”他说。
“对方肯定是个男的啊?公子这又是为何?”孙灵云不解,先前与她接头的是男是女她怎会不知。
“不一定,难道你就没想过,先前与你们接头的一直是女扮男装?要知道,声音也是可以伪变的,”胡洛白说。
孙灵云摇摇头,但是却从未想过。
“你怎么会知道对方可能是男的,或者是个女的?”林瑾作为第三人更是疑惑不解。
“四王爷告诉我的,”勾起来的嘴角一点一点慢慢的爬上胡洛白的嘴角。
早上除了卫景澄的那封信之外,另外一封则是宿睿明亲笔提写,上面提到的则是关于今晚之事,今晚的来人,有可能是贵国的国师,也有可能是瑶霖的一国之主。
林瑾惊讶的看向胡洛白,心中的百种话语在告诫他自己,胡洛白不会是那种人,忍下疑心吞吞吐吐的问起,“你跟我四哥...不,当朝的四王爷,很熟么?”
“嗯”胡洛白点点头,“还行吧。”
“你相信他?”林瑾皱着眉头。
那日他这个所谓的四哥来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今非昔比了。
“为什么不信?放心,今晚之事,他不会骗我,”胡洛白笑着拍拍胸口打包票。
“你是不是与他...”林瑾看了眼胡洛白,接下,“你是不是与他谈了什么交易?”
“没...没有的事,我跟他能有什么交易,”与其说交易,不如说各怀鬼胎,他可得把简槐的身体看好喽,胡洛白还是在心里捏了把汗,心虚的撇了眼林瑾,岔开话题,“今早除了四王爷的信,还有一封,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写的?”
林瑾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敢直视胡洛白的眼睛,随口找了个借口,“不想。”
“那不行,我想说,”胡洛白看了林瑾一眼轻笑道,“成王说,让我们活着回去,还说...”借着月光又偷偷看了眼林瑾,继续打起哑谜。
“还说什么?”林瑾瞥了一眼胡洛白。
胡洛白小声的干咳了两声,严肃道:“成王还说了,让我看着你,不许你拈花惹草。”
“哦”林瑾迅速低下头,心中却是在暗暗窃喜,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嘴角已经因为那句话笑裂了开。
“来了,”胡洛白冷清的一声打醒了林瑾,两人立马打起十二倍的精神盯着凉亭之中的两个人。
胡洛白目不转晴的盯着孙灵云的一举一动,只见孙灵云一只手紧紧抓着配剑,胡洛白低声嘀咕了一句:“男的。”
“这鸽子怎么飞到这来了,”林瑾被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小鸽子吓了一跳,小心抓在手中时才发现竟然还有一封信插在小信筒里。
洛白贤弟,如果你能侥幸从国师的手中逃脱,我便放了林瑾的母妃,不过,我会让国师留你们一个全尸。要知道,还没人敢威胁本王爷。
胡洛白紧紧攥着手里的信条,青筋暴起。
收你|妈勒个龟儿子尸体!
胡洛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一抬头,瞪圆了眼睛,说:“不好,灵云有危险。”
可却在不远处的凉亭之内。
孙灵云的双脚离地被人掐着脖子老高,呼吸不通畅的连半句话都难说得清,支支吾吾道:“你...你是来...杀人灭口..的?”
“不,今晚,很可惜我的目标并不是你,而你,只是个诱饵罢了,”说话的声音分辨不出雌雄,隐隐约约的男声中却像是掺杂了一丝的女气,忽的又仔细一听,又仿佛全然都是错觉。
黑袍之下的楚定阳嘴角一勾,手下一松,孙灵云就被重重的抛掷了凉亭的台阶下,分不清雌雄的声音在楚定阳摘下喉边的一定小玩意之后,彻底恢复了女声,但这女声却是与她的容貌相不匹配。
苍白无血的容颜,苍老沙哑的嗓音,但楚定阳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对林瑾说的,她斥喉道:“通灵镜呢?”
“毁了,”冷漠的回应了一句,林瑾扶起受伤的孙灵云,“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孙灵云有些站不稳,刚刚的那一下子,对方明明只用了三成功力,她就这样了。
但更为让她惊讶的是,对方竟然是个女人。
“毁了?你竟然毁了!不可能,怎么可能被你轻而易举就毁了,我等不了了,我等了太久,太久,啊…”楚定阳沙哑的声音不停重复,自我折磨。
可等她抬起头时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杀怒,满身的戾气瞬间散发出来,依旧苍白骨指分明的一只手指着林瑾,“你若不交出通灵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着从手掌之中化现出一柄雷电交错的长剑出来,挥向林瑾。
“跑啊,还愣着干什么!”胡洛白边朝这边跑边喊的声音几乎可以穿透雷电的电磁波。
但林瑾和孙灵云就在楚定阳的眼皮子底下哪能跑的掉。
“一个都别想逃,”楚定阳手的中长剑直直的刺向林瑾,却不料林瑾死命用佩剑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剑。
但此刻楚定阳却跟疯的似的拼杀,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交出通灵镜!”本就沙哑的声音因为这一句的嘶吼变得更加苍哑无声。
“通灵镜乃是虹家先祖留下的镇家之宝,岂是你等所能瞧见的,”林瑾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来抵抗这一击,汗流浃背,全神贯注着面前的黑衣女子下一步的动作。
“那又如何?你虹家上下百余人的脑袋我都能砍的下来,更何况是你等鼠辈,”楚定阳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