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么死的(30)

作者:清歌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懂了。”简槐昂着头说,“那我也要装睡。”

“啊?”胡洛白被这一举动给吓得不轻,他难以置信这傲娇的一句话是从高冷的简槐口中说出来的,“不是,我说你这走位这么风骚真的好吗?”

“只准你装睡,不准我装吗?”简槐一把夺走胡洛白手上的‘狗粮’, “前提是,你得给我按摩。”

“凭什么?”胡洛白的音调略略拔高,“你装睡干我什么事儿了。”

“因为你骗我你睡着了,”简槐指着他的鼻子,“还浪费了我搭的隔音屏。”

胡洛白终于有那么一点感受到谷莲心中的感觉了,他现在恨不得上前立马把面前的人撕碎嚼烂,皮是真皮,想打也是真的。

第23章 民国篇【十五】

苏星睿回去便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窗帘遮住投射进来的阳光,把屋内的光线拉的幽暗,苏星睿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条细长的坠子,那是她特地找人定做的,当时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才有了这条坠子。

几番周折,没想到,这坠子又回到了他手里,他轻轻触摸着上面那舍不得擦去的一滴血迹,干的褪去了原本的暗红。

张科站在门外,犹犹豫豫片刻还是敲门未经同意进去了,他的嘴角半肿着,淤青还未消散去,他敬仰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司令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

张科夺门而入在无光的书房中央站了许久,苏星睿才放下玉坠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比往常更加让人畏惧三分,语气平平:“有事,说事。”

“司令,”张科半提起脑袋扫了眼苏星睿,又迅速低下,“要不,我给您端点饭菜,您吃点?”

“不用。” 苏星睿眼皮子不抬一下,小心翼翼的把坠子放进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没事就出去。”

“司令,要不你再打我一拳吧,”张科就地跪下,“我绝不吭声。”

“是吗?”苏星睿从桌前走了出来,鼻颤冷哼一声,走近张科面前时,就着又是一脚,然后迅速掏出腰间的武器,对准张科,怒发冲冠,“你跟了我这么久,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但你却做了一件让我无法原谅的事情。”

张科半身靠在墙边,他的人生目标其实很简单,苏星睿生他生,苏星睿死他死,说白了其实追根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从知道顾濯清还苟活于世后,他就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

张科索性坐在墙边,一只手撑在额间,把头埋在阴暗之下,让人瞧不清五官表情,忽而,传来阵阵冷笑声,“苏星睿,”这是他第一次直言不讳的叫着司令的全名,他想,或许也就这么一次。

“我跟你这么多年,出生入死,身上挨了多少窟窿我都无所谓,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有远见有追逐的人,但你却迷上了一个戏子,你沉沦其中,我不可能坐以待毙。”张科说到这里,扶墙爬了起来,音调忽然拔高了好几倍,冲着苏星睿吼着,“可是,你想过你身后的那帮兄弟没有,你想过那些被屠害的百姓没有,你想过我没有。”

“但是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并没有半点失职,”苏星睿怒目圆瞪,“但是,你欺骗了我,出卖了顾濯清他们一家,你这样,和那些在外面杀伤抢掠,无恶不作,占领我国土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时间倒流,让故事重来,我还是会那么做。”张科昂起头,双目通红,他以一个军人的站姿站在苏星睿面前,他把姿态放的高高在上,放在一个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上,更是放在,仍由苏星睿处置的准备上。

屋内宁静了良久,张科始终紧闭着眼睛,等待着上司的处置。

“碰”一声,张科整个人震了一下,表情依旧面不改色,忽而,才闻见了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耳边有着什么液体在往下流淌着,他试着睁开眼睛,抬手触碰着耳边,他的一丝毛发被生猛的子弹带了去,窜过他耳边,留下一条血痕之后,便沉入了墙壁之中。

许久,苏星睿才开口,枪炳扣在他的食指上,来回摇晃了两下后,掉落在了地上,“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张科这次缓缓睁开双目,呼吸加深,紧握的拳头挣脱开,盯着苏星睿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谷莲没有错,张科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生在了战火连天的时代,这个不充满一点人情味的年代,苏星睿执掌兵权,更不能有半点儿女情长,这也是错误的根源,渊源的开始。

苏星睿一个人坐在晦暗静谧的书房,他收起了坠子,靠在椅子上,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与那熟悉的脸庞,他的双目紧闭,嘴角忽而扬起,哼起了一段戏曲。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我心中你最重,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豪情天纵。——霸王别姬

至少,他的顾濯清,还活着,就足矣。

简槐蹲在路灯下,手里捧着苏糕,心不在焉的喂着脚下边的小白狗,那小狗也是乖巧的很,给多少吃多少,没有也不会叫,只是不停的摇晃着尾巴,时不时蹭蹭你的脚边。

简槐喂两口就把脑袋扭到不远处的两个人身上,他微眯着眼睛死盯在胡洛白抓紧江晓的手腕上,像只要这样眼不眨的盯着,就能够在两人的手腕之间挖出一道分割区似的。

胡洛白感受到了这灼热的目光,扭头看过来,冲简槐笑了笑,简槐顿时手忙脚乱的把手里的苏糕一股脑全撒在了地上。

胡洛白忍不住笑了起来,松开放在江晓手腕上的手,“你的小白狗,是准备送给我们了吗?”

江晓的目光绕过胡洛白,瞧了一眼简槐,轻笑:“它竟然那么喜欢你们,借你们几天又有何妨,有人免费给提供午餐,我还是很乐意之至的。”

“江小姐就是江小姐,下次见面,保准还你一个大白胖子,”胡洛白说,“那么,关于那件事,还得多劳烦江小姐了。”

“没什么劳烦不劳烦,这件事就算你不说,我们江家也是会纠察的,倒是钟少爷你,为何要针对苏家?”江晓说,“据我所了解的,和你们来的,也就是南阳的司令,苏星睿,就是苏家的大少爷吧。”

“我并非针对苏家,只是针对苏泰鸿的所作所为罢了,”胡洛白伸出一只手,“那就谢谢江小姐了。”

江晓垂眸看着伸过来的手掌,心中生出一丝玩味,她往伸过来的手掌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把手插|进口袋里,扬起嘴角扭头就走了,酷酷的背影,如同她那高傲自信直爽的性格,让胡洛白认识到了与火车上不一样的江晓。

胡洛白走到路灯下时,地上的苏糕已经被小白狗吃的差不多了,简槐轻轻抚摸着它的绒毛,有一下没一下,“她答应了?”

“答应了啊,”胡洛白耸了耸肩膀,“为什么不答应,她们江家扺掌闽北的货物流通,管理的不就是从别处运转过来的货物,去年还在一批货物中检查到大量走私,不过也够倒霉,那商户好像并不知情,明显栽赃嫁祸,不过,也经这么一出,他们江家,也更加谨慎了。”

“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苏泰鸿是怎么把罂粟运转出去,又是如何在闽北种植的,他就不怕被查到吗?”胡洛白皱眉沉思。

简槐拍了拍手掌上的苏糕屑,抱起小白站了起来,“勾结外援。”

胡洛白一顿,脑袋仿佛也跟着话题被引到了关键词上,他双手一拍,小白一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竖起耳朵,就听胡洛白说:“四省就属闽北最乱,所说现如今敌军已经安分很多,但是并没有搬离闽北,也就是说,苏泰鸿为了钱,很可能早就已经和他们勾结在一起,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帮助苏泰鸿呢。”

“钟青提是怎么死的,”简槐问。

“一枪毙命啊,”胡洛白指着心脏,“打在这里。”

“但是,当时,我并没有见到钟家夫妇的尸体,”简槐说,“ 因为当时你的魂魄太虚弱,所以也就没想那么多。”

“什么?”胡洛白不可思议,“你不是说钟家夫妇已经被安葬了了,朱管家也知道啊。”

“骗他们的,我压根没找到尸体,”简槐说“如果说,苏泰鸿在那时候就已经和他们合作,种植罂粟,你想想,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见他运渡,而恰好,敌军也安分下来,有没有可能,或许苏泰鸿只是他们眼中的一颗乐在其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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