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么死的(10)

作者:清歌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陆锦程急忙摇头,露了个八齿少个大门牙的笑容来,匆匆说了句“我家就在附近,谢谢哥哥,我自己可以回去的。”然后朝大门外奔跑,拼命不带一点拖沓。

至始至终,陆锦程都只看过魏司珉一眼而已,因为他觉得,相对比那个面无表情甚至还皱着眉头的叔叔,他更加喜欢那个帮他折树枝的哥哥。

陆锦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走后,站立在一旁的魏司珉才淡淡的问了:“谁家的孩子?”

胡洛白淡淡的笑着,摇摇头,盯着手上在树上勒的痕迹,又看向巍峨的槐树,心中倒是生出了一种道不明的感觉,那种直径连接到灵魂深处的感觉,让他久久不能抹去。

就像是,他跟这棵槐树有着某种渊源似的,他从不信有什么木中之鬼,老一辈的说法,到了他们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还相信迷信了。

但这一次却不一样,作为一个披着别人皮囊的胡洛白,那是种什么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

于是,胡洛白多嘴问了魏司珉一句,“哎,不都说槐树阴气重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嘛,你怎么在这建起别墅了?”

“我不信迷信。”魏司珉是这么回应胡洛白的。

深夜,在月光的照射下,人们看不见,胡洛白也看不见得情况下,那株被胡洛白小心折断的地方,又悄然冒出了一点枝头,随着光辉的挥洒下,悄无声息的逐渐生长了出来。

然后,恢复到了原本的样貌。

第8章 现代篇【八】

寒冬腊月,外面飘着小雪,就连院中一向茂盛的槐树也不得不穿上一件雪白的外套,来隐藏自己依旧繁盛的绿叶。再别的树正在长着小嫩芽的时候,这颗槐树枝繁叶茂,再别的树新生嫩叶到了季节又化为枯尘时,魏司珉家的这颗槐树,依旧顶着一头绿的发光的叶子,呈现在人们眼中。

胡洛白站在别墅的二楼,身上穿着棉质的条纹睡衣,脚上套着一双深蓝色的棉质家居鞋,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正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盯着外面的槐树。

腊月出头的时候,他在槐树的树根周边扎了道栏杆,又围着树根绑了捆稻草,只是第二天就又出了个大太阳,于是,这捆稻草现在不知道已经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说来奇怪,这阴阳怪气儿的天气,没过几天就飘起了小雪花来,还是落入手掌又立马化浓于水的那种。

魏司珉穿戴整齐的从门外进来,踩着微轻微轻的脚步,走近胡洛白,但皮鞋的声音,还是没逃过胡洛白的耳朵。

“不是说要去剧组吗?”胡洛白喝了口热奶,转过身看了眼魏司珉,“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魏司珉弯起嘴角,微微低了下脑袋,然后揉了两下胡洛白的后脑勺,语气很轻很轻的说着:“忘记落下你了。”

那微笑,似春风的和煦,随着微风轻扫在心里,只是到了胡洛白这里,却总是慢了半拍子,魏司珉也不尴尬,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推了胡洛白一把。

“去换件衣服吧,一起去,我等你。”

“剧组?”胡洛白呆木的转过头,表情从呆滞到喜悦,“我终于可以出门了?”

其实,胡洛白等这句话等很久了,大概从第一天开始就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魏司珉说出这句话。

从秦然出事到今日,大概也有一个半月了,秦然的老巢虽给端了,但人却逃之夭夭,至今也没寻得个下落来,据魏司珉说,秦镇为此连分局长的职位都辞掉了,秦妈更是连哭了好几夜,人到现在都还在医院昏迷着。

秦然虽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但秦镇可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员,自己就是个剿匪的,可万万没想到得是,竟被自己的儿子挖了一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起来非法勾当,论谁,心里都难以接受。

魏司珉点点头,挂在脸上的笑容跟着胡洛白的最后一点背影渐渐消失,他掏出手机,表情严肃。

“喂?人找到了吗?”

“没...没有,哪那么容易,这小子好歹也是混这面儿上的,至于藏哪儿,还真不好找。”

“我父亲那边怎么样?”魏司珉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烟,叼了根放进嘴里,然后又掏出打火机,就听那头说着。

“你父亲那边依旧派着警察在四处搜寻,动静还真是不小,我看,这回老爷子是要准备来真的了。”

魏司珉手一顿,从鼻颤发出一声冷笑,“来真的还把动静搞那么大?这是要让秦然那小子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他呢,还是真的一点不顾挚友之情想将秦然抓拿归案呢,这可就说不准了。”

电话那头跟着笑起来,笑声隔着话筒传出来,不免参杂着些杂音以及空旷,只听那头说道:“我说,魏司珉,这可一点也不像你啊,你以前可从来不管老爷子的事儿的啊,怎么,这回怎么还管上了,而且倒像是管到底的样子。”

魏司珉抬起下巴,盯着眼前的那颗槐树,狠狠的吸了口手中的烟,消瘦的脸颊也跟着凹了进去,两只手指夹走口中的烟时,才不急不躁的吐出一圈烟雾,又是一声不明的轻笑,然后便挂掉了电话。

再他掐掉最后一口烟后,胡洛白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他面前,四目对望了几秒后,两人才携手出了门。

今日腊八,但外头的雪,却是要打算下一整天的样子,稀稀疏疏地,从小雪开始飘着,这会儿,已经聚少成多,变成了中雪了。

胡洛白搓着发红的手站在槐树下等着魏司珉,他仰起头,傻傻的问了句:“你冷不冷啊?哦...我忘了,你是树啊,树是不会说话的。”

魏司珉从仓库提着车出来,摇下车窗探出头,“外面冷,上车。”

胡洛白这才不紧不慢的开门坐在了副驾驶,透过车窗他又偷偷看了眼槐树,他总有一种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了,但又像是还会再次见面的感觉。

“秦然那边...”胡洛白话说一半,却不知怎么接下去了,看了眼魏司珉,才又问,“抓到了吗?”

魏司珉目光盯着道路,小心谨慎的观察者四周,在胡洛白问的下一秒,就做出了回应,他摇摇头,淡淡道:“没有,人跑了,还在找。”

“老窝都给端了,逃还能逃去哪儿。”胡洛白问,“那那个女人...怎么样?”

“啊?”魏司珉顿了几秒,“你是说余生的那个前女友,乔芮?”

胡洛白轻“嗯”了声,点点头。

“被抓了,前几日还在审讯来着,话也全招了,估计有几年蹲的。”魏司珉没等胡洛白继续问,“她是因为缺钱才找上秦然,她家境不好,父亲因为肝癌听她这么一折腾,直接去了,她母亲现在精神也不太好。”

“那你...告诉余生了吗?”

魏司珉用余角撇了眼胡洛白,轻笑道:“哪能等到我开口,秦然的面儿那么大,出事的第二天就上头条了,你不是不愿意听这些嘛,还把网线给拔了,在我那小别墅里过着老年人泡茶晒太阳的日子。”

“怎么,现在听起来不像那么一回事儿了啊。”

“我又不知道你突然要带我出去。”胡洛白撇撇嘴,“不大致了解一下,我等会儿怎么面对余生。”

“余生不在剧组。”魏司珉转动着方向盘,转了个大大的弯道,然后把方向盘掰正,“现在正在和一群剧组人员窝在外地拍戏呢,听容炎彬说,那小子过的挺好,是个会藏的住事的人。”

“你当初挑他来演男主角不会就因为这个吧?”胡洛白匪夷所思。

“不是,我当初选他不是因为这个。”魏司珉缓缓停下车,转过头盯着胡洛白,“是因为你。”

胡洛白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一秒非常活跃的跳动了一下,他被魏司珉盯着半晌都未说出来一个字儿。

胡洛白在心里拼命嘲笑着自己,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又不喜欢男的。

魏司珉看了眼愣住的胡洛白,低头苦笑了声,直接把车开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才停下,然后把车停靠在路边,带着胡洛白去了高坡上,那是个偏高的坡上,从那里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灯火。

胡洛白站稳脚步,与魏司珉并排站着时,才觉得这个角度,可真是个约会圣地,够隐蔽,无人打扰,还有长椅。

但现在空中还飘着雪花,他们只能挪步往附近的车站栏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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