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迟哆嗦着绷紧了脚尖。
第12章
贺诚的身体见好,偶尔能够出入书房。有时把于迟带在身边,让他沏茶磨墨,增加一些额外的收入。把人拴着,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这于迟从前在道观时便学艺不精,见着纸笔就要走神。墨盘在手底下画着圈地走,眼睛就盯着贺诚纤长白皙的五指反复打量。
贺四的指尖是圆润的,白里透粉,养得滋润精致,若不是骨节明晰,几乎不太看得出来是一双属于男人的手。
“又在看什么?”贺诚写完了一帖字,正对上他一脸怔忪的神情,摸不准像于迟这样整日无所事事的人脑子里都喜欢盘算什么。
“看手,贺少爷,你的手可真好看。”
“手?”贺诚照了照自己的手心,又翻过来看了一眼手背,是自己见惯了的双手,辨不出美丑。去把于迟的手拉住,握在一起才见出差别。
“怎么这么多伤口?”
“不多呀,观里的师兄弟都是这样的。只有师姐的手才和你一样,要养着才漂亮。”
“哦?那小道长可曾求过那位师姐,用她漂亮的手,抚弄你这具不知餍足的身体呢?像这样…或者这样…”
“我没有!”贺诚的手指说话间已经攀到他的嘴角,被于迟皱眉厌恶地躲开。贺四总是话里话外地影射他行为不端,说他就算了,好好地拉上师姐干什么?把贺诚攥住的那只手也抽回来,整个人架出防备的姿态。
贺诚大概没料到一句调笑会引来这么大的反弹,错愕地顿了一下,问道:“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没有和师姐…也没有和别人…”
贺诚饶有兴味地盯着他,“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只有我,只同我有过肌肤之亲?”
于迟犹豫着点点头,又觉得自己想的和贺诚的解读有些偏差,差在哪他又说不上,可贺诚的话也挑不出错。
贺诚短促地笑了一声,对他勾手,“过来。”
于迟光眨眼,脚不动。
一吊钱轻轻放在贺诚手侧。
于迟慢吞吞地走过去。
贺诚站起身,替他把钱串收入怀中,细心地掩好衣襟,没有停顿地吻住他。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轻车熟路,像是构想和演练过无数遍了一样。
侵入温柔得于迟忍不住发抖,腰和腿一起软了,手指攀住对方的腰,还是一直慢慢地下滑。滑了一段,又被贺诚托起来,想到贺诚正是用那双精致修长的手来揽着自己,喉间便溢出闷闷的呻吟。
“诚儿!”房门开启时二人都未曾留意,贺夫人一抬头便撞见他们拥吻的画面,面沉如水。
“母亲。”贺诚睁眼,替于迟擦净了嘴角之后才回身,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把人挡在身后。
“送于道长回房。”第二次被人架着走,已少了许多惊惶,只是经过贺夫人身侧时,于迟还是忍不住觉得如芒在背。心里纳闷,这个贺夫人怎么就又看他不顺眼了呢?他不是一直照着吩咐办事的吗?
莫不是贺家还有只能干不能亲的规矩?
夜里是冯欣一个人去见贺诚。
于迟没睡,趴在窗户缝上巴巴地看着对面的灯光。贺诚给他的钱整整齐齐地码成一摞,他从来没这么富过,抱着一堆钱,却没心思再做一个关于雕梁画栋的梦。
贺诚喜欢抱着他,把他堵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咬他的脖子。
并不急切,慢慢地操他,等他自己耐不住,主动蹭起来。
耳鬓厮磨,想着就叫人脸红。
还有吻。
试过一次之后便总有亲吻,他叫也要亲他,不叫也要亲他,罚他的时候亲,奖他的时候也亲。哪来那么多缠绵的劲头?
于迟把手伸进胯下,低一声又高一声软绵绵地叫,喊的内容乱七八糟,习惯性地堵住前端积蓄快感,忽然发现这本来是贺诚爱做的事情。
抬起胳膊挡住眼睛,于迟不敢再看向窗外。
贺诚把他教坏了。
教坏了又不理他。
射的时候哭起来。耳根和脖子一起发红。
他不想撸射,他想看着贺诚的眼睛,被他操射。
第13章
冯欣拎着裙子朝前走,这次是她一个人来,说不怕也是怕的。但富贵险中求,若是此时不动,她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便只能付诸东流。她原本只是荒年里贺家从乡下买来的丫头之一,获得如今的地位,又取得贺夫人的信任,步步为营,又岂是一件容易事?当年一起进来的姑娘,伤重了便会销声匿迹,数来数去,已经剩不下几个。
现在就是最适合她出场的时机。
如果能趁这青黄不接的时候生下一个姓贺的孩子,那她的后半生便能彻底高枕无忧了。
“吱呀呀”地推开门去,贺诚坐在烛台一旁等她。一只巴掌大的锦盒立在桌上。
“诚少爷。”上次她与贺诚不欢而散,这次见面的机会也来之不易,为了避免招致反感,她干脆低眉顺眼地跪了下去。借弱势的姿态以守为攻。
“到屏风后面去自己涂上。”贺诚把锦盒丢到她的脚边。
打开看,淡红色的膏脂溢出一股甜香。
冯欣脸上的笑凝了,露出慌乱之色,“少、少爷要给我用这个?”
“不喜欢?这可是按你们自己递上来的方子制的,其中几味香料罕见至极,即使穷贺府之力,得这样一盒膏,也很不易。此等好物,难道还配不上欣姑娘嚒?”
冯欣一味摇头,“太贵重了,我、我不能用!”
“再贵重,不过就是个物件。本来也是专门给你们用的,欣姑娘何必推辞?难道别人都用得,偏你用不得?”
“不、不、不!我不用!我不用!”
贺诚背着手踩过冯欣膝前的一块毯子,用脚尖踢了踢被掷在一旁的锦盒。
“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怕成了这个样子?一盒膏而已,又不是蛇蝎猛兽,难道它还能取你性命不成?”
冯欣不说话。
贺诚绕着她转了一圈,打量够了,把锦盒踩在脚下碾得稀碎,泛着油光的膏体淌出来,在地毯上晕出一团红。
“还是说,欣姑娘对这膏脂真正的效用,心知肚明呢?”
冯欣一下子软倒在地,对着贺诚拼命磕头,“诚少爷饶命!诚少爷饶命!我…我也只是听人说…这个东西用不得…用了…少爷便会狂性大发,比之寻常,还要…骇人。方子不是我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少爷!”
“不是你,又是谁呢?你又是从哪听说?怎么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拒绝过?”
“因为…因为告诉我这件事的人…她…她不见了…是陈晓荷,是一个叫陈晓荷的人告诉我的!”
“她说你就信了?方子是她写的?”
“我、奴婢开始也是将信将疑,但…但…奴婢验证过。方子…是大家商量好了交上来的。至于是谁牵的头…已经过去太久…奴婢也不记得了…”
“我凭什么信你?”
冯欣发狠,将前额向地上重重一磕,血迹顺着她的眉骨蜿蜒而下。
“求少爷明察。”
贺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开了以死明志的头,冯欣便只能把戏做下去,又狠命磕了几下,血滴溅出来,便顺势躺下去,把重伤昏迷的姿态摆了个足。
贺诚盯着自己鞋尖染上的血迹,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第14章
子时落雨,潮气从未关紧的门窗蹿入。
于迟把额头靠在胳膊上,压抑着呻吟。
他忆起贺诚平时对他做的事,卷着钱串尾端的细绳频繁戳弄,却因气力不足,总也泄不出来。
沮丧而倦怠地停住了。
没留意房门的开启。
跌跌撞撞地晃进来一道黑影。
“呀!”发愣时,有人拉住他的手,把那沾了水后变得极为柔韧的绳子绕住他的小指。铜钱是终于取出,但又坠在了他的指节处,扯得生疼。
想回头,脑袋却被按在原处,动弹不得。
“你…你是谁!”
来人不说话,把一条柔软湿润的软肉顶在他的穴口。等到周围的臀肉刮到了对方的牙,于迟才意识到对方正在…
舔他。
他从没受过这种刺激,只闻水声啧啧作响,舌尖过处,软得像失去了知觉,浅近的位置被轻而易举地拓开了,内部便泛出更为酸涩的渴求。
“小道长出了好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