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濛有点幽闭恐惧,她喜欢刷密室,但她不喜欢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早知道就应该让他拿丫鬟剧本。

结果下一秒,李靳屿从兜里掏出个遥控器,端着他那杯水,轻轻一摁。

见鬼的,她的门啪嗒一声弹开了。

叶濛气得简直想冲过去弹他脑门,事实上她也那么做了,“你早就找到了?”

李靳屿靠着电视机柜,瞧见朝自己跑过来的身影,下意识侧了下头躲开,笑得不行,“我说这是个bug你信吗?”

“行,你说,说不出来我把你头打爆。”

李靳屿把之前破出来的密码盒丢给她,手抄回兜里:“这门要解两道锁,一道解控,一道解锁。另外一个解控的密码盒我没找到,我就随便试了下,谁知道开了。”

叶濛看了眼,还真是,而且,密码盒还是摩斯电码。

“你懂摩斯电码?”叶濛抬头扫了他一眼。

“你不也懂?”他下巴一扬指了指刚才那把钥匙,似笑非笑说,“走吧,下一间房。”

叶濛出来才看到,一地的盒子,几乎全都是摩斯电码。他全都解了。叶濛不是每个都能记住的,解这个电码属于连蒙带猜型的,有时候撞上狗屎运,解开一两个是运气,再多就难了,李靳屿这一地洋洋洒洒、解得酣畅淋漓的密码盒,让她心头微微一颤,心里又不免对他产生好奇,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之后的剧情意外顺畅,丫鬟被少爷伤透了心投湖自尽。

“所以我现在跟个鬼在解密室。”李靳屿边找线索边说,弯腰捡起一个密码盒子,这次不是摩斯电码了,是一串数字。

叶濛敲了敲墙壁上的砖,发现几个空的,是暗格,搭腔:“怪谁,谁让你天天出去花天酒地?”

李靳屿靠在墙上,随手试了几个密码。

叶濛随口问:“你输的什么?”

“爷的生日和丫鬟的生日。”他懒洋洋说。

“哟,少爷还记得丫鬟生日啊,不得了。”叶濛笑岔气,他真的入戏。

叶濛完全不记得什么少爷生日,丫鬟生日。

故事剧情在最后密室发生了反转,少爷在丫鬟投湖的第二天,将丫鬟的尸体打捞上来放在刚才叶濛待的那个小笼子里。前面三间密室全部都是丫鬟的心路历程,最后一间书房就是少爷的心迹坦白,书柜里有个很大的保险柜,里面锁着关于这个古堡的秘密,只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才能打开最外面的门。而这次的密码,用了双层加密。

第一层是摩斯电码,李靳屿立马将对应的数字写在了纸上,叶濛看他这反应速度,仿佛那个电码表就印在他脑海里。

“你考虑过去当特工么?”叶濛在一旁牛头不对马嘴,没头没脑地说。

李靳屿低头在解题,闻言瞥她一眼,拿笔又在纸上将数字圈出来,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你有门路?给钱吗?我考虑下。”

叶濛笑笑,看着纸上被他涂得乱八七糟的草稿,像一团重重迷雾,有点无处着手。

其实心里有点若隐若现的直觉,可又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2931021045242721028

“你说这串数字看着奇怪不?”叶濛说,“会不会是二十六个字母。”

李靳屿无语地把密码上的锁头给她看,全是字母。

这不是明摆着吗。

叶濛思路转得很快,“或者是这样,29,31,02,10,45,24,……会不会是定位坐标?”

“不对,”李靳屿表情冷静,将数字根据他的想法重新划分,一笔笔勾过去,他似乎已经知道答案,“应该是,29,310,210,45,24,27,210,28……如果是作为定位坐标考虑,应该是这样,因为没有一样物件能用0开头,就咱们目前能用到的实物来说。你没发现前面数字都没超过4吗?”

叶濛瞬间想到,“电脑键盘。”

“聪明。”李靳屿一笑。

所以根据电脑键盘对应的字母。

29(第二行第九列)=I 310(第三行第十列)=L 210(第二行第十列)=O,以此类推。

I LOVE YOU

啪嗒,锁开了。

保险柜是空的,古堡唯一的秘密就是这道密码。解锁了少爷的心意,古堡的大门也就同时打开了。两人把对讲机交过去,老板满眼期待:“怎么样?”

“故事剧情有点狗血,其他都还行,密码太多了,摩斯电码很少有人能解,当然,除了他。”叶濛直言不讳。

老板点点头,“但很多密室爱好者都挺会解的,而且我记得上面我有放摩斯电码表啊?”

“有电码表?”

叶濛诧异,一旁李靳屿终于没憋住笑,笑得不行,跟老板说:“行了,我走了。”

男人前脚刚迈出大门,叶濛不放心又悄悄又折回问老板:“刚刚停电了吗?”

老板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没有啊。”

“……”

叶濛一下楼,看见李靳屿站在大楼门口,给自己剥了颗糖嚼,准备打车。

她站了半天,想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低声问了句,“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他低头垂睨她,嚼糖的动作慢了下来,“吃什么?”

叶濛倒莫名有些紧张:“随便,我回来不是很久,对镇上不是很熟,你挑?”

李靳屿看了她一会儿,问她:“你想吃螃蟹么?”

“可以。”

“走吧,我打车。”他说。

第15章 (一更)

宁绥这几年发展很快,老城北除旧布新,只寂寥廖地剩下个城门水洞,古街破旧的雕花小楼也全被拆得七零八落,如今市中心已经变成西城区。西城区高楼拔地而起,公园错落,马路宽阔,铁路轨道从中穿行,沉重繁冗的绿皮火车绕过群山、穿过断壁,像一条喘着粗气的长龙奔驰而过。

新开的螃蟹馆就在老火车站附近,两人刚一进门,身后火车拖着笨重的十几节车厢吭哧吭哧驶向北方。俗话说,秋风起,蟹脚肥。这个季节的螃蟹黄多油亮,而且不腻。

“吃什么?”李靳屿把菜单丢给她,“青蟹还是梭子蟹?”

“青蟹吧,”叶濛对这家店很熟,都不用看菜单,直接说,“这里青蟹好吃。”

他点头,叫来服务员,点完单。叶濛突然觉得这顿临时起意的饭局有点尴尬,相顾无言,李靳屿也低着头,谁也没往对方身上落视线,自顾自玩了会儿手机。

李靳屿坐下不久便拿着手机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我出去接个电话。”

等他再回来,叶濛已经放下了手机,视线随着他落座,很自然地切入话题:“谁的电话?”

“乔麦麦。”李靳屿坐下,也顺势把手机揣回兜里。

“我好像还没听过她唱歌。”叶濛说。

李靳屿看着她:“她晚上有驻场,去么?”

“你去么?”

他微微别开头,望向此刻空荡荡的铁轨说:“我晚上去医院陪奶奶。”

叶濛露出遗憾的表情,“那下次你去唱了,我再去。”

他无奈地勾了下嘴角,捞过一旁的酱油醋,一边倒一边说:“非要缠着我?”

“当个朋友不行么?还是你怕你自己爱上我?”叶濛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竖着屏幕给他看,“自己看,我奶奶最近给我介绍了一个弟弟,年纪比你小,还比你帅。”

这倒是真的,老太太怕她夜长梦多哪天又兴冲冲收拾东西回北京,着实按着她的喜好给介绍了一个小弟弟,不过叶濛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这个弟弟明明很符合她以前的审美,但她居然觉得有点太乖,没劲。

“自己放辣椒酱,”李靳屿把倒好的酱油醋推过去递给她,置身事外地嗤笑了声,“那祝你和这位弟弟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服务员把提前准备好的螃蟹锅端上来,叶濛说了声谢谢,才对他说:“为什么刚刚你骗我说停电了,你是不是在背那个密码表?你之前没接触过摩斯电码吗?”

李靳屿给自己下了小蝶酱油,好笑地看着她:“我一个唱歌的,我研究这个干嘛?”

“是吗?“叶濛狐疑地眯眼,“可是你唱歌很一般啊,没感情又没技巧,要不是长得帅,我都叫老板退钱了。”

他不以为然地拿了双筷子布在酱油小蝶上,人往后一靠,还挺理直气壮:“长得帅不就行了。”

“你还挺会靠脸吃饭的,”叶濛乐了下,好奇心使然,“那张电码,我背了一周都没背下来,你十分钟就背下来了?你之前真没接触过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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