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京侨一睁开眼,秦暮晚熟睡的样子就撞进眼睛里。那双带有侵略性的眼睛此刻温柔地闭着,他痴痴地盯着看,昨晚自己借着药性怎么顺势勾/引秦暮晚的回忆全部涌上心头,然而当情/欲退去,他发觉自己还是对这人说不出半个拒绝。
想要亲一亲对方额角的冲动,嘴唇早就不自觉地靠近,咫尺距离时京侨又怕秦暮晚突然醒过来,把他现在的贪心模样给看了个遍,还是如梦初醒般逃开。握着汗湿的手心,京侨好像变得有些奇怪,一想到在秦暮晚身下高/潮哭泣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曾经禁锢的枷锁就像是只为这人解开一般,噩梦也因他而散去,痛苦不堪的回忆再度涌上心头时,不再是下意识的反胃与干呕,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躲进秦暮晚的怀里是不是就可以了?
他好像快要沦陷,陷进一场以爱情做赌注的赌局里,陷进秦暮晚的呼吸频率里,想要做他身下的忠臣,任意对待的附属品。京侨就要从一个真假不明的幻象走向另一个,然而这一次却是他心甘情愿。
甘愿献身,自愿上钩。
等到秦暮晚醒过来时京侨已经坐在床边等着他,他看清对方身上的衣物,指了指外边的太阳,戏谑道:“这个天气不嫌热吗?”
目光直白又赤裸地落在深灰色大衣下露着的两条白腿上,京侨被他盯得快要不敢与其对视,手慌乱地揪住床单,头低得快要看不清脸,“昨天衣服不小心在卫生间弄湿了,干不了……只在衣柜里找到一条新的大衣。”
情侣套间里的衣服,不想也知道要用来玩什么。秦暮晚让他抬起头,大衣最上边的扣子京侨没扣上,领子翻开来,锁骨处有一枚鲜红的吻痕,缀在骨感身体上像是什么独特的标记。
秦暮晚眼神玩味地问道:“衣服里面,什么都没穿?”
却没想到对方直接解开身上衣服,露出里边满是吻痕牙印的身体,之前被玩得失禁的性/器此时被秦暮晚盯着看,一股热流涌上,又半硬起来。
“侨侨,想去散步吗?”
等待着京侨的反应,却没想到对方只是紧张地抓着衣角,像个怕生的鹌鹑一样点了点头。秦暮晚暗笑一声,换上前一晚叠好的衣服,领着京侨先下楼吃早饭。
试营业期间客人还不太多,秦暮晚把他领到向阳的座位,服务员都穿着短袖衬衫,整个吃早餐的大厅里只有京侨一个人穿着不合时宜的大衣。哪怕身边没有外人,他还是不敢和秦暮晚对视。
秦暮晚用勺子轻轻敲了下碗,把正在走神的人吓得抖了抖,秦暮晚把玻璃杯递给京侨:“侨侨,帮我去倒杯牛奶。”
出着汗的手接过杯子,脚趾不安地在鞋里乱抓,京侨还是慢吞吞地走到机器前倒了杯牛奶,自欺欺人地不去看远处唯一的工作人员,脖子以上一片全红透了。自打到这里起京侨就处在了一种奇怪的心理状态,害怕被人发现大衣之下空荡荡的异样,又想要被秦暮晚命令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些什么事情,只要能够取悦秦暮晚,他愿意舍弃自由与尊严。
根本不是药物能解释的想法,只有爱,爱才能证明那样疯狂的念头蛮横地流过每一条血管,最后都成了极致而不可得的渴望,苏醒过来的性冲动让他仍然有些胀痛的性/器开始泌着液体。确认爱意这件事只需要一秒,他看着对面的男人,鼻梁挺直,被称为刻薄的薄唇,哪怕是一双桃花眼也不爱用多情眼神看着人。明明就是不好接近的相貌,却叫京侨没多久就彻底失陷,他想要舔一舔对方的嘴唇,虔诚地像摘下一朵晨间带着露水的玫瑰,想要看他因为自己而同样失控的样子。
秦暮晚动作很慢地吃着早餐,看京侨一会咬嘴唇一会喝水,自己却半点不知道那些小动作有多引人注意。太好骗了,一个吻一个拥抱就能换来一颗鲜活的真心,这在秦暮晚的生活里实在太难得,摆在京侨身上却又那样理所当然。少年把柔软敏感的一面裹进看似坚硬的外壳,故作冷淡无情,实则半点藏不住事,有人买账不过是因为太过可爱,可爱得让秦暮晚想要握在手里尽情逗弄,看看哭了是什么样子,彻底绝望又是什么样子。
药物起到的只是催化作用,明明骚得不行,可给点甜处就要急不可耐地勾上来,像是初尝情爱的懵懂少年。京侨总能把纯和欲杂糅在一起,混合成娇艳明亮的一抹颜色,在日光之下赤裸裸地袒露,看穿对方的心事再简单不过。
捉住悄悄伸过来的小腿,掌心在脚踝处摩挲,京侨这里敏感得很,稍微一碰整条腿就失了力气,秦暮晚抬头看过去,如愿看见对方正咬着牙憋住舒服的呻吟。
赏玩着纤细脚踝,京侨的腿适合搭在肩膀上,再用性/器不留情地贯穿肠道,也适合握在手里玩弄,看着头发散落在肩上的少年忍不住蹙眉喘息。如果可以,他该给这里带上脚链,再串上一颗铃铛,让清脆声在身体的颤抖之下响起。
他不介意偶尔陪对方玩一玩爱情游戏,在深情假象之中共同沉沦,一起下坠。玩够了再让对方看清物是人非的现实,告诉他爱情是假,欲/望也如烟花一般转瞬即逝,唯有被彻底改造的身心才是真正的结局。像幼犬一样的黏人不安眼神总让秦暮晚考虑着到最后该如何解决这个暂时得他欢心的玩具,是要随手丢弃,还是任由对方用注定畸形的爱来取悦他。
要人堕落,又想他能自己找到条退路,秦暮晚承认自己的恶劣与卑鄙,但他不会因此而愧疚。在污泥里找到一颗珍珠本就荒诞至极,用脏污与恶意浊化也无可厚非,又何来心理负担。
秦暮晚从小在研究院长大,见惯了人心里的恶意,高楼大厦的源头就是一潭污水,死气沉沉又恶臭难闻,里面的人总要被一个个同化,无一幸免。被害者的悲痛哭泣与他都没有关系,那些权贵爱看别人痛苦,为他们做事的人就得遵循着相同的原则。
走的是和昨天一样的路,京侨这一次却没有精力去偷看对方——吃完早饭秦暮晚又把他带回房间,逼着他自己往后/穴里塞了一颗跳蛋才放过他。遥控器在秦暮晚手里,走几步对方就要调一档,京侨膝盖一软就要摔下去,又被秦暮晚搂着腰扶起来,明知故问地问他:“还好吗?”
被抱到长椅上,大衣扣子被通通解开,京侨跪坐在秦暮晚膝盖上,奶头被男人的指甲肆意刮蹭,疼痛感全被酥痒快感取代。下半身早就硬起来,穴里的跳蛋一刻不停地振动,湿漉漉的淫/水又顺着湿滑甬道流出小口,秦暮晚伸进一根手指,把跳蛋塞进更深的地方,京侨当即挣扎要逃,舌头衔着乳尖一吸,屁股又无力地做回腿间硬物上。
哪怕隔着裤子摩擦,身体的热度也让京侨快要疯掉,只想要性/器狠狠占领昨天刚被侵占抽/插过的穴。秦暮晚在性/事里下流过分,不经意间的性/感表情又让京侨舍不得移开视线。甘愿在他身下软成泥,用唇齿的接触来勾勒新的形状,赋予新的生命。
拿药物作为借口,京侨可以尽情地让那些贪婪欲/望在体内流窜。如果这药一辈子都没有解,他愿意永远留在他脚边,哪怕是要奉献上爱,献祭出生命。情热来势汹汹又不问后果,从未在感情上认真对待的少年一动心便是烈火热浪,爱是多么容易被提起又发自内心的字眼,京侨在玩具带给他的高/潮里看着秦暮晚的眼睛,放/浪又真挚。攀着他的肩膀,京侨说得快要哭出来,却还是谨慎地选择了一个分量不那么重的词眼,在秦暮晚耳边一遍遍重复。
“秦暮晚…我喜欢你……”
而对方如他所想一般避开视线的交汇,就像是对一句性/欲上头的告白毫不在意,亲了亲他的嘴角,舔去湿润津液,把外套重新给京侨套好,神情里是无奈,“侨侨,那只是错觉。”
秦暮晚用“亲吻”一词就抹杀了一切亲密与靠近的妄想,玩具随手扔进垃圾桶,秦暮晚拉着他去找车子,京侨没有再说一句话。
慌张的心跳不是错觉,色/情又美好的亲吻不是错觉。京侨被撕扯着,欲/望和爱情分别割据领土,他就是无处可归的流浪者,试图在世界之外寻到某个温软怀抱,却总被不假思索地推开。
爱让他疯魔,又让他战战兢兢不敢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