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恋爱——我&小健(10)

小健说,在他和李涛嘴唇接触的一刹那他心里的确犹豫了有那么十分之一秒钟。他说在那时他想起了我。这说明我在小健心中还是有地位的。但小健又想到他实际上并不爱我,并且他也从未对我说过关于爱之类的谎话,所以他跟李涛进行嘴贴嘴的柔软体操并不妨碍他是一个正直的守信用的善良而且是有气节的男孩子,同时他又想到人生苦短比如朝露,就象蝴蝶,朝生暮死,他必须得把握住自己的机会,确切说是爱情的机会,落实到当前就是爱李涛的机会,落实到那短短一瞬就是他跟李涛接吻的机会,这些他都不能也不该放弃。否则,小健说,他的人生就没有意义。而没有意义的人生是很可怕的。同时我们大家都知道小健是一个胆小的孩子,所以他必须有一种不令他害怕的,也就是他感到有意义的人生。这些理由都很正义凛然,我除了肃然起敬外不可能有什么狡辩的反驳。

小健进一步推心置腑地跟我讲,假如我见过李涛---我想我没有这等艳福---后,我就会同意小健的这种说法:爱上李涛是小健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为正确的一件事,跟小健不能爱上我这件事一样地正确和令人信服。小健说李涛是那种特性感的男孩。当然性感的含义有很多种定义,有的人觉得健壮如牛是性感,有人觉得瘦骨怜仃才性感,我知道有个人对男人性感的标准就很独特很不同凡响,他觉得只有拥有那种能够熏死一栏牛的臭汗脚的男人才是一个无比性感的男人。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得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原则。那么小健所说的李涛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性感男孩呢。还是让我们慢慢说起吧。

小健说,那个星期天的早晨他与李涛接吻完毕后并没有进行更深一步的亲密举止。从这一点你就可以看出小健是个非常有家教的好孩子,他不跟别人随随便便地上床。小健说,就象性交前应有一段前戏一样,他认为恋爱也该有一段前戏,比如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写写情书,时不时地制造点小别扭以防止日子过得太顺溜。小健说这很浪漫,而且很有激情,比两个人性交还有激情,那些日子很值得缅怀,两个人偷鸡摸狗似地在黑夜的宿舍楼前悄无声息地亲个嘴,或者坐在那简陋的电影院里静静地相互抚摸。这是一种使人崇高的感觉,小健说,就象僧侣修行到某个高级阶段,你心无旁骛,心地非常纯静,你只能感受到爱情的力量。小健最后总结道:爱情绝对是一种神秘而伟大的的宗教。

但是该发生一定会发生,就象激情过后会有更大的激情要来。小健坦然承认,之后不久他与李涛就开始做爱了。注意:小健用了做爱这两个字。

小健说他与李涛第一次做爱是这样的。那天李涛刚踢完球赛---小健说李涛是个非常优秀的中锋,但我考虑到中国足球的整体素质,我想我应该有理由对李涛的优秀程度表示怀疑。小健说他非常幸福地看李涛踢完了比赛,尽管他对足球一窍不通,并且在此之前认为足球是世界上最枯燥的运动之一,但那天他还是非常兴致勃勃,并且为旁边人的喝采声而感到莫名其妙。比赛完以后,小健说他们俩就结伴出了校园---你知道他们校园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广袤田野---进行他们跟往常一样的幽会。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健开始觉得那个地方的风景也变美了,老乡也变得淳朴厚道可爱了,就象小健在写给我的信中说的那样。小健说他们在一丛棉花地里坐下来,棉花枝桠上结满了白色和紫色的棉蕾,胖墩墩地非常招人喜爱。他们亲密无间地挨着坐下来,如果这时候你从外面看,除了几束不停摇曳的棉枝外什么也发现不了,农村真是如诗似画呀,一句话,农村就是好呀。小健充满深情地回忆道。

小健说那时候李涛身上仍然汗水淋淋,他只穿着背心和短裤,也就是说,李涛身上裸露的面积比较大,如果是位女士的话就会有卖弄色相的嫌疑。小健说那会儿他很容易地就会引起冲动,甚至只看见李涛露出来的长满汗毛的小腿都会引发他强烈的生理反应。他们相互拥抱。小健看见李涛的脊梁上部长满了黑色的汗毛,这使他觉得很刺激。小健承认,他喜欢体毛浓重的男孩子,这会给他带来一种无法遏制的快感。小健说,当时他想既然李涛脊梁上都长着毛那么胸膛上也应该会有毛,于是他就掀起了李涛的背心仔细观察,果然不出所料,小健发现李涛胸膛上的毛也是很丰富的,并且有一路下沿的趋势。小健又只好脱掉了李涛的足球短裤和丁字内裤,终于将李涛的那黑色森林地带在他眼前暴露无遗。小健说李涛的体毛很厚,而且有一种层次感,摸上去很硬,就象漫山遍野长的一种兰草,豪迈地自由张开,非常地无拘无束。小健说,当时情况是这样的,李涛一丝不挂,他的脊背、胸膛、腹部、大腿、小腿等等地方全都长满了毛,小健还强调,李涛的皮肤很白,这样就更显得他毛发森森。而他的身旁是绿色的棉花作物,清鲜的气息沁人心脾令人陶醉。小健说,如果当年我在场的话我也不得不承认并且赞叹这是一幅极其美丽的图画。事实我真的见到过一幅类似的照片,一个有些肥胖的但总体来说还算中看的外国男孩全身光光地躺在麦田里,他把麦子压倒了一大片,农民大伯看了是不会高兴的,我想。那个男孩非常忧郁地看着镜头,他身旁是黄绿相间的麦秸杆。我看这幅照片时总是觉得心里很难过,因为我在农村呆过有经验,知道不穿衣服躺在麦田里是很痛苦的,要不然中国人怎么会说“针尖麦芒”呢,这也应该算是为艺术牺牲了,可我一看见他牺牲我浑身就会无比刺痒难受起来。不过我想躺在棉花地里总该比小麦田里舒坦得多,我这只是在杞人忧天,非常无聊。

小健已说过李涛是个非常性感的男孩,按照小健的标准首先就是因为李涛生着非常多而且非常漂亮的体毛,用小健亲昵的话来称呼李涛就是,李涛是个“小毛孩”。其次李涛的性感还体现在李涛有一个运动员特有的优美身材。小健说,他很瘦,不是瘦骨嶙峋的那种瘦,而是一种非常结实没有丝毫赘肉的瘦。从这些方面都可以证明李涛是个无比性感的男孩子。

于是小健说,在如此性感的男孩子面前他欲火中烧无力自持。他们迫不急待地动作起来,并且弄断数根棉花的茎蔓,从茎蔓的断裂处流出绿色的汁液,涂抹在他们的身上。小健说,他让李涛或者叫毛孩彻彻底底地要了他,他觉得很幸福。他的身下是大地,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褥子;他的身旁是茁壮的植物,他甚至能听到它们生长地噼噼啪啪的声音。我想这很有可能,我知道一些地区的人们在农作物生长的季节会虔诚地跑到田地里做爱,据说这有助于农作物的高产,我觉得这也是有道理的。所以由此我就可以推断,那片小健与毛孩做过爱的棉花地在秋天的时候一定会有个令它的主人喜笑颜开的大丰收。从这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谁说性交只是两个人的私事?实际上它跟许多未知的事物和人们发生着关联。只是我们没弄清楚而已。

就是这样。

接下来的日子,小健说,他们同居了。他们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房子,非常孤单的一间房子,紧挨着菜地,菜地里长着绿油油的小白菜和看上去营养不良的小葱。用小健的原话说就是:他们正儿八经地开始过起日子 来了。并且他们养了一只狗---农村里有的是廉价的生命力顽强的土狗。小健向我列举了一下他们当时拥有的家俱和物品,清单如下:破旧大铁床一张上面有被褥若干;摇摇晃晃书桌一张及同样摇摇晃晃椅子一把;十四英寸经常只有声音而无图像的黑白电视机一架;蜂窝煤炉一个另有锅碗瓢盆若干。等等。我从来没想到小健竟会是这样一个可以对物质要求如此之低的孩子,可用小健的话说就是爱可以改变一切,小健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并且他经常有一种自己拥有整个世界的错觉。如果没有课小健就会整日躲在小屋里,即使是自己独守空房,但小健说,那毛孩的体味还存留在被褥上和小屋的角角落落,只要一闻到那种气味小健就有一种气定神闲的安全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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