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你还在发烧,别去卫生间了,就用这个吧。”
我尴尬道:“这个不好吧。”
张箫:“嗨,这有啥不好的,你那玩意儿我又不是没见过!”
好吧,拗不过他,而且自己身体也发软,就用这个吧。但是我还是要求张箫把脸扭过去,张箫说:
“好,好,还弄这么神秘。医生说了,只要你撒尿,就表示你的膀胱开始工作了。”
这厮说着说着就把头扭过来了,弄得我顿时一个紧张,尿不出来了,然后却听张箫这厮吹着口哨,像哄小孩子撒尿一样,还不时打趣道:
“小baby,别紧张,尿尿吧。”
哎,遇到这么一个调皮的张箫,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啊?
第66章
马上要元旦节了,我要好好陪张箫,特意多赶一些出来,呵呵。
续前一节。
护士姐姐来给我打吊针了,径直把那条橡皮带绑在了我的右手腕上,我就很诧异地问她:“你为什么不打左手呢?”那姐姐愤愤地说道:“问你哥!”
难道这个也和张箫有关?转头望望张箫,这厮又是一脸赧然。当那姐姐开始摆弄她那套瓶瓶罐罐的时候,我就开始害怕了,童年的阴影又爆发了,我把头转向一侧,紧紧地闭着眼,狠狠地咬着牙,左手还攥着被子,一副就义相,那姐姐一看我这样儿就乐了,说:“这么大小伙子了还害怕打针啊?”
我赶忙睁开眼,解释道:“没有啦,只是累了。”说罢又紧紧闭上眼,这时只觉得我的左手被人握住了,估计是张箫的,然后就是一下微微地像是被虫子叮咬的感觉,随后就是那个橡皮条松开的声音,我诧异地问道:“好了?”姐姐没理我,麻利地调了调流量,收拾她那一盘子东西出门。
护士姐姐走后我便问他刚才姐姐的话是啥意思,张箫不好意思地说:
“也没什么了,就是你刚住院那天,她扎吊针就扎在你左手上,结果还没几分钟你的左手背就鼓起一个大包,而且血都回到输液管子里了,我就找她过来,她试了试还是不行,换右手后才好,很奇怪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默默地问他:“你是不是凶那姐姐了?”
张箫着急道:“哪有凶,……至多算是声音大些罢了。”
我摇摇头和他说到:“这个你算是错怪这护士姐姐了。我的左手的确不能扎吊针。”
张箫诧异道:“为啥,你这胳膊难道是假的?”说着就来捏我的胳膊,哎,啥时候都能这么cute。我笑道:
“你的胳膊才假的呢,我因为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吧,腮腺炎导致淋巴结化脓,都处于昏迷状态了,足足昏迷了一周吧,迷迷糊糊只记得医生会给我打吊针,反正到最后痊愈将近两个月,当时为了不影响学习,每天就在左手上打针,右手留着将来写字,到最后就发现左手打不进去了,一扎针就会起包回血。”
张箫:“啊!那后来怎么办呢?”
我:“打脚上呗,反正那场病弄到最后治愈的时候,医生啥都没说,只告诉我要先学走路。”
张箫诧异道:“为啥?”
我:“医生说我睡太久了,压迫了小脑之类的,我也不懂医学的东西,反正就是说控制运动的神经被压迫了之类的,需要慢慢恢复。我当时还不信,结果一走路就发现腿根本不听使唤了,后来还真的锻炼很久才会走路,……”
还没等我说完,就发现张箫这只猪把手伸进被子里摸到我的腿上了,边摸还边说:“好可怜啊,难怪你说自己‘娇袭一身之病,面带两靥之愁’呢。”
妈的,趁机吃老子豆腐是吧,别的亏可以忍,但是人肉这种亏怎么能忍呢,还没等他肉麻完,我就蜷腿踢向了他,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脚,一边摸还一边死皮赖脸地说:
“来,让表哥看看小宝贝儿当年被扎过的脚丫……”
还没等说完就开始痒痒我脚心了,我笑得都傻了,一个劲儿扭来扭去,他吓坏了,赶紧扑在我身上伸手去按住我的右手,生怕针头歪了。就在我俩这么折腾的时候,门开了,我睁眼一看,进来的居然是赖子和王丹妮,汗,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完喽,啥子让他俩看到不好啊,偏偏看到这场景!”
果然,还没等我解释,就听到王丹妮犀利的声音:“哎,看来啊,我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棒打人家鸳鸯散了!”
我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就是我给张箫讲笑话呢,”我都说完了,看张箫居然还在我身上压着,赶紧左手拍他一下,继续说道:“张箫这只猪居然笑成这样。”然后冲张箫说:“你还不起来啊?”
王丹妮听我这么一说,就转头和赖子说:“听听,人家都管张箫叫什么了啊?”
赖子马上哈巴狗儿似地说到:“猪!”
王丹妮:“哎,这甜蜜的,足够十个加号了。”说完就开始和赖子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哎,每次遇到王丹妮我已经趋于崩溃了,这次可是王丹妮加赖子哎,我,我认命吧!
他俩给我提了一袋子水果,然后很自然就递给了张箫,还没等我说话,张箫居然开口了:“买这么多干嘛啊,柜子里已经好多了,再说了他也吃不了。”王丹妮马上接话道:
“他吃不了,你可以帮他吃嘛,你照顾他这么辛苦的。”
听王丹妮这么一说,我也反应过来了,我便对张箫说:“你回去睡睡吧。”没想到张箫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
“不行,万一你睡着了把空气输进去就麻烦了!”
面对王丹妮和赖子,我又感动又不好意思,冷冷地和他说到:“不会啦,再说了还有他俩在呢。我们聊天,我不睡觉。”说完我便让赖子把他推出去赶紧休息。他趴在门上还一个劲儿地告诫道:
“多注意些液体,可千万别进去空气啊!”
第67章
当他走后,王丹妮和赖子给我讲了我昏迷这几天的事情。原来那天早晨我睡着觉,先是喊张箫的名字,后面就是又打滚又喊他名字,这可把赖子吓坏了,他赶紧打了校医院的急救电话,然后又联系了张箫。
其实赖子说他本来想给我爸妈打电话的,开了我的手机之后才发现,在电话薄里根本没有“爸爸”或是“妈妈”这类的称呼,(曾经看了某公益广告说手机切勿存带有称谓的号码,还有诸如此类此类的悲催案例发生,于是我一律用爸妈名字,难怪赖子找不到。)但是,他发现我存的第一条号码叫“阿八哥”,估计是和我最亲密的亲朋好友之类的,就觉得该打个电话,打过去才发现这个“阿八哥”居然就是张箫,然后告诉张箫说我病了,昏迷了,直打滚,一个劲儿喊他名字呢,让张箫直接跑到校医院来。
说到这儿,王丹妮查了一句问道:“西西,‘阿八哥’这个昵称好亲密哦,呵呵。”我脸上一阵赧然,赶紧解释道:“你看他那兔子牙,多像兔八哥啊,呵呵。”王丹妮摆摆手说到:“得啦,别装了。还“阿八哥”呢,你咋不叫“八阿哥”啊?”
接着赖子继续讲,说张箫到校医院之后,看你还昏迷在那里就把医生和护士吼了一通,然后他就开始抱着你哭起来了,嘴里还念叨着:“西西,你可要挺住啊,以后我都守着你……”,听赖子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的,我一个劲儿摇头表示不信,其实心里早就感动地稀里哗啦了,哪怕是赖子在戏说,那我也早就感动我了。
人啊,其实是需要自我欺骗的,更何况这都是事实,我早就被感动的想去拜佛了。他俩看我不信,王丹妮就严肃认真地说道:
“西西,刚才赖子说的那句可是一字不差啊,千真万确是张箫说的啦,当时那个场景你是没看见,我们在场的看了都感动了,那可真真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悲切切,惨戚戚,不止双泪湿罗衣’啊…….”
我赶紧打住王丹妮:“姐,姐,别唱了撒。张箫就那样一实诚人,对朋友都那样,哥儿们意气啦。”我心里不这么想,但是嘴上得怎么说,人啊,为了保护自己,有时候就得这样子,王丹妮可以知道这事儿,但是赖子还在场呢,我的给自己留点隐私。
赖子悠悠地说:“我看不像。他对你那感情,哎,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