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我把衣服的标签撕了,心想带这个标签多难看啊,而且还勾勒着张箫穿着这件羽绒服的帅样儿。透过后视镜发现,自己的嘴角儿竟然不自觉地往上翘。
一下车就给张箫打电话,但想了想又挂掉了,这么晚叫他出来,又没有暖和的衣服,怕他冻着。
到了他们寝室楼下,站在他们寝室窗下,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一下。张箫问我在哪里,当他透过窗户看到我的时候,挥了挥手,然后他挂机飞奔下楼。
果然,他没有带别的厚冬衣外套。
他很惊讶我这么晚了又来找他,我笑嘻嘻地把那个装有羽绒服的袋子递给他,他边看边问:这是啥啊?
我开心地和他说:送给你的羽绒服啊。怕你明天……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张箫的脸马上晴转阴,黑黑地和我说了仨字:我不要!
我赶紧又描补到:你穿上试一试啊,明天你就不冷了……
又是我还没说完,张箫就打断我的话,冷毅地说:我不要!
我心里觉得好委屈,和他甩了一句:爱要不要。
说完话我转身就走,只听到他在身后问道:衣服咋办……
我也不等他说完,就边走边大声叫了一句:扔垃圾箱。
那声巨响亮。估计是在发泄我胸中的块垒吧。
我预想了那么多种情景,结果现实这个大导演却在演绎那种我猜不中的剧情。
他用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顿时就可以扑灭我内心的火热。
今夜的情景真的应验了那句话:我的热face贴到了他的冷臀部,我真是活了大该啊……
我真的好郁闷,好委屈……
我回到宿舍,怏怏地躺床上。稍许手机便响了,张箫的电话,我拒接。他又打了好几次,我依旧拒接。
最后收到他的短信:宝宝,对不起。我在你们楼下,你下来一趟好么?
我回复短信:我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谁知,没一会儿有人敲门,赖子开的门,然后兴奋地冲我吼道:苏泠西,快看看谁来了。
我抬眼一看,呃,是张箫,而且还穿着刚才那件羽绒服。
寝室不是说话的地儿,寒暄几句,张箫就说要请我帮忙,于是我俩就借机走了。
我本想质问他:你不是不要么?不要干嘛还穿啊。
可还未等我开口,张箫的一番话就把我融化了,他说:刚才我真的抱歉了,可能是我的自尊心作祟了吧。但是,一想你大冷天,穿着同样湿漉漉的衣服去给我买羽绒服,估计都没给自己买,细细想想你对我的关爱,我的那点自尊心是多么的无聊和渺小啊……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真的没记住。不过坦白地讲,与其说我没记住,到不如实话实说我当时就没听,因为已经完全被他那诚恳的态度和真挚的语言打动了。
我坚信他练过化骨无绵掌,真的,我坚信!
事后,张箫不知怎么知道那件羽绒服的价钱了,非要给我钱,我其实挺不开心的,就和他说:钱还能用来衡量爱情么?
他沉默了,我又补了句:不过钱倒是可以用来给我买盐煎肉,呵呵。
张箫一听也乐了,说道:走,哥带你吃盐煎肉去,还有洋芋叉叉。
第53章
乌夜啼 李煜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幽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开篇先陈列李后主的一首词在此。这首词大约应属于耳熟能详型的吧,只不过,在此我选用的词牌名是“乌夜啼”,而不是常用的“相见欢”。事实上,这个词牌既可以叫“相见欢”,又名为“乌夜啼”,只不过李后主以“相见欢”的幌子来写离别愁。今夜,我还是用“乌夜啼”这个名儿吧,故而在下阙将“离愁”改成了“幽愁”。
还望李后主能恕我放肆之举。
陈曦和我说:有一种感觉就是你想哭都哭不出来。
我和陈曦说:有另一种感觉却是,都不知道哭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好了,不扯这么远了,回忆起了一些往事,真是“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
续说前文。
在那个热血激荡的夜晚,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但是,我一直不敢也不想去面对一个切实的问题----小丽。
有一天我试探性地问张箫小丽怎么样了?
张箫未等我说完,便果决地打断我的话:这个事儿和你没关!
然后我便不敢问了。不过想想也是,何苦给自己添堵呢?
但是,这个堵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
我想或者不想,它就在哪里,不增不减,依旧很堵。
我想拥有张箫,而且已经初步拥有张箫了,可我却总觉得对不起小丽似的。
我和陈曦说:为啥我有一种挖人墙角的感觉啊,为啥我觉得自己不道德嘞?
陈曦说:因为你神经呗。
说正经的,我真的觉得我是把张箫从小丽手里抢了过来的,觉得自己很坏,那时还不断地自责自己:我为啥要爱上张箫呢?如果不是这样,没准我会和王丹妮过的很好,没准张箫也会和小丽过的很开心。
但又马上会想,感情这事儿本没有对错之分,我能把张箫抢过来,那只能说明张箫是爱我的啊,这么想来我又是无辜的。
再进一步想啊,我真的把张箫抢到手了么?我真的获得张箫的心了么?张箫和小丽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用。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扯些别的。
有的人说同志们都忍受不了jy的冲动。
还有的人说同志们都是“虎躯一挺,射精走人”型的。
说什么的人都有,但总结一句就是,在他们心中,同志们就是那种只需要肉体享受的人。
而我偏偏追求的却是获得爱人的心。
好了,不扯了。
就这么一会儿觉得自责,一会儿觉得无辜,一会儿自虐,反反复复,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是幽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陈曦说我:你真神经……
张箫说我:你缺乏安全感……
我自以为:宜慎始敬终,勿始乱终弃。而且我希望事情都能和谐完美,不想让任何人受到伤害,虽说爱情是自私的,但是也应该把伤害降到最小……
偶尔去张箫寝室玩的时候,居然发现那个装满小星星的瓶子不见了。势必不敢问张箫,于是就借故趁张箫去水房的时候,和他舍友聊了起来这个小星星的事儿。
他舍友惊讶地看着我,说道:你和萧潇这么铁,难道没听他说他和那个叫什么小丽的分手了么?
我一听这话,大喜在望,蹦?q着跑到水房,笑嘻嘻地看着正在专注洗衣服的张箫,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道:傻乐什么呢?
我走过去,四下瞅了瞅水房里没人,急速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张箫愣了,诧异地问:西西,你胆儿真肥啊。
我轻轻地、认真地说:张箫,我爱你!
但是,当我想问张箫是怎么和小丽说的,小丽为啥子同意分手的时候,张箫酷酷地说了句:这个和你没关系啦。
好吧,没关系就好,呵呵。
后来乐队组织活动的时候,我总是不敢看小丽,其实小丽啥都不知道,她并不知道张箫和他分手的真正原因。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虚?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我当时自以为亏欠小丽的吧。
旋即我申请辞退了乐队的工作,因为我已经不再需要借机找张箫了,同样也可以不见到小丽了。
谁知张箫也同样申请退出了乐队。 用。
我逗他:这叫夫唱妇随哈。
他不屑地说:明明是妇唱夫随嘛。
就这样,我和张箫走到了一起,不再有什么羁绊了。
只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得马焉知非祸”?这好戏啊,刚拉开帷幕。
第54章
新婚燕尔,甜蜜无暇,自不多述。
一起读书,一处写字,“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举案齐眉,心心相印。
如果您以为我们是甜甜蜜蜜的小日子,那您指定猜错了。
有一次上自习的时候,张箫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瓜子,哄着我要我张口,然后趁机往我嘴里塞了一颗瓜子。
我本以为就是普通的瓜子嘞,谁知,我的妈妈咪呀,顿时我的后脑勺就噌的串起了一股子辣劲儿,辣的我干泪横流,但这种辣劲儿又不是辣椒的那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