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番外(450)

咔!

火星闪过。

只一星,便是漫天风雪又如何?敌不过巫族火石粉撒满全身。

一钱火石粉,三斛黑桐油,星星之火便能焚尽万物!

区区两具尸首,眨眼便成炭骨,雪卷飞灰,骨碎神离。

耶律越目呲俱裂,突然冲了过来!若非赵元拦住,只怕便要扑入那火中!

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的王这般癫狂。

愣了瞬间,他们才一拥而上取雪扑火,然而,一切皆是枉然。

折流死了……

就这么死了……

真的是丁点骨头渣子都不曾留下,皆随风雪而逝。

余小晚眼角酸涩,也曾怨恨过他几番坑害,可如今……

逝者如斯,恩怨尽销。

玄睦依稀动了动,悉悉索索摸索出了什么递到了她唇边。

“这是折流留下的药,吃了便能让雌蛊假死,雄蛊躁动,误导耶律越以为你当真已死。”

连这药都备好了,看来折流早有觉悟,舍命进宫寻凤一曲,也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药抵唇边,若吃了,耶律越便会心痛如绞,那痛苦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可若不吃……他便会知晓死掉的不是她,玄睦便有危险。

她闭了闭眼。

对不起……晨之……

对不起……

没有水,她勉强咽下药,强稳心神,问道:“当日我被耶律月所杀,死了那么多日,雌蛊不早该死掉了吗?”

“这我便不知了,折流方才为你把过脉,那雌蛊还好好活着。”

这倒是奇了,肉身亡蛊虫消,这是最基本的蛊术常识,为何她死了那么久,雌蛊却依然健在?

也难怪耶律越不信她所言,雌蛊一直都在,雄蛊安稳如常,他感受不到锥心之痛,自然以为她在说谎。

黑暗中,脸侧隐约湿漉漉的,探手一摸,竟是满手虚汗!

她心头一跳,也顾不得再想那么许多。

“你先躺下,我帮你暖暖。”

“我没事。”

听声音的确像是没事,可她摸索着点开火折子再看,瞬间心如刀绞!

那脸上哪里还有半点血色!虚汗如雨,嘴唇咬出了血,每说一句都仿佛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玄睦!”

怎么办?怎么办?!

酒!对了!烈酒可缓解!

“我去帮你寻些酒来!”

玄睦一把拉住她,强打精神道:“耶律越心细如尘,此番虽无甚破绽,却也未必能骗得过他,你且老实些,万不要轻举妄动。”

喘了口气,他又道:“这药每隔三日便要服一粒,多服于身子无益,待撑到来年春上,我带你去寻行尘大师。”

第339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61)

行尘大师……

对!去寻行尘大师!

求大师一个解缠情的万全之策, 既能让她金蝉脱壳,又能让耶律越免于锥心之苦。

“好,熬到来年春上,去寻……”

话未说完, 头顶突然一阵叮叮咚咚人仰马翻!

玄睦反应极快,一个掌风,刚点的烛火灭了。

她被他锁在怀中,屏息细听, 到处都是哭喊声驱赶声,夷语苍语杂乱无章,根本辨不清究竟吵嚷些什么。

紧搂她的胳膊突然收紧!

她心头一跳,压低嗓音问道:“怎么了?”

玄睦沉声道:“耶律越在驱赶百姓, 要焚城!”

“什么?!”她挣开玄睦, 难以置信, “他疯了吗?这么多百姓,让他们住哪儿?便是都挤进皇宫也挤不下啊!”

宫中已驻扎了数十万兵将, 怎可能再容纳全城百万百姓!

“他必然是有所察觉。”

“这么快?这才不过半个时辰!”

“的确奇怪, 明明没什么明显破绽……”

容不得他们细思, 地窖口隐见火光,哭声震天。

焚城!

耶律越当真纵火焚城!

他……他这是在逼她吗?

用全城百姓流离失所, 还有玄睦的命逼迫她。

她咬了咬唇,推开玄睦, “我出去!”

地窖在柴房, 窖口堆满干柴, 还有不少籽油,但凡烧起,他们绝无处可躲。

与其如凤一曲那般焖呛而死,不如她出去,谎称玄睦已死,说不得还能有一线生机。

玄睦一把拉住她,“城北二十里有处牧庄,庄子虽小,不足十户,却也能驱寒落脚。”

二十里!

便是春暖花开好时候,徒步而行,起码也要个把时辰,如此飓风暴雪,又是逆风而行,只怕少说也要三四个时辰,这还是不冻死的情况下。

然而这般极寒天气,两个时辰便能冻死人的!

“不行!太危险!还是我出去!”

“便是你出去了又如何?耶律越绝不会放过我。”

此时争论已没有任何意义,浓烟顺着窑口缝隙不断涌入,连当朝元老的府邸都下令焚烧,看来耶律越真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

玄睦脱掉身上大氅,一层两层全都包在她身上。

借着窖口火光,他飞速抽出数枚银针,头顶颈后足心一一扎过,甚至鞋子都顾不得脱下,直接一针刺穿!

“你这是?”

玄睦喘了口气,“不打紧,只是攻穴蓄力。”

抱起她猛然窜出地窖,扑面而来的寒气夹杂着热浪滚滚,放眼望去,皇城数处浓烟滔天,火舌随风狂啸。

耶律越果然聪明,心知小门小户不易藏身,纵火焚燃的都是城中大宅!

到处都是百姓官兵拥挤不堪哭喊吵闹,宫门城门,皆有重兵把守。

玄睦显然早已熟知城中地形,抱着她左藏右躲,直奔南城墙。

皇城城墙无论哪处都是巍峨高耸不易攀爬,可南城墙紧挨着一棵百年老松,据说是元祖大汗幼时亲自栽种,豪言长大后要一统西夷各部,要以此为界,建都立国。

后来,自然豪言成真。

如今,开国松比之城墙还要略高几分,只是顶端如塔尖一般,且柔韧易弯,随风摇舞,根本攀不得。

然而,玄睦能!

如此酷寒,城墙只有巡逻,且半个时辰一换,玄睦瞅准时机攀爬而上,自然并非实打实地攀爬,而是借力而上,先蹬城墙,反力到松,再踹松至墙,左右交替,一点点靠近顶端,借那松顶柔韧,甩打而飞,猛然一跃!

飒飒飒——

风声呼啸,夹着冰雪打在脸上疼到麻木,城墙近了,近了……

只剩咫尺之遥!

咻咻咻——

几支冷箭陡然穿风破雪!

噗!

风雪眯眼,不知玄睦哪里中了一箭,刚迈上城墙的腿突然一软!

突刹那间便是天旋地转。

呼唔——

耳旁风声带过,两人直直坠落城墙,噗的一声,砸入雪窝!

积雪三尺,硬生生砸塌尺许,她挣扎着爬起,还未坐直,无数长矛指了过来,矛头沾雪,寒光灼眼。

啪沙啪沙——

寒风灌耳,帽檐扑簌在冻得冷硬的面巾上,啪唦作响,寒矛后,一双双牛皮战靴密密匝匝。

战靴散开,狐裘扫雪而来,龙纹锦靴停在了她面前,氅角翻飞,大氅被风鼓动,不住变换着形状,莹白裘绒风摇雪舞。

她颤巍巍仰起头,重重寒矛之后,如玉面容暴露在寒风中,长睫粘雪,面颊凝霜,波澜不惊的眸子没有丁点温度。

她颤了颤唇,“晨之……”

他不语,氅摆微动,长臂探了过来。

叮叮当当,寒矛纷纷撤开,独留那骨节分明的手,径直伸到她面前,掌心朝上,指尖微蜷。

无需言语,其意已明。

她喘着气,呵气迷蒙了他的面容,她微动了动手指,想放进他的掌心免得他不悦,却又犹豫了。

回头看向玄睦。

玄睦挣扎着爬起,背靠城墙,大腿扎着长翎铁箭,鲜血濡湿袍布,还未晕开已凝成冰碴。

耶律越费尽心机不惜牺牲百姓也要斩草除根,怎可能轻易放过玄睦?

她可以牵了耶律越的手,换取原谅,可玄睦?

让她眼睁睁看着玄睦身首异处,她做不到,可此时求情,恐怕只会起到反作用。

这可如何是好?

寒风凌冽,裸露的手背已开始存雪结霜,指尖隐约泛青,可耶律越依然坚定不移地伸在她面前,琥瞳无波,看似云淡风轻,却不知暗藏了多少汹涌!

若她不赶紧乖乖遂了他的意,只怕……

她闭了闭眼,柔荑小手缓缓探去。

一点点,越靠越近,眼看便要碰上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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