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可以猜测,耶稣的地位不仅高,而且,在天国,仅在那位之下。
上帝耶和华之子。
单是从一个小孩,被称为大人,即可见耶稣有多受人尊敬。
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他本人,那么,就是亲人。
这样想着,到了宴厅,江止看到等待在那里的人,目光微顿。
除了耶稣,还有一个小孩,同样金色的短发散乱搭在耳侧,神情一样的散漫。
几乎看一眼,江止就明白了那个小孩的身份。
——撒旦。
耶稣的容貌,说实在的,与他小时候真的完全不同,男孩样的他,精致可爱,冷着脸也会给人一种只是在闹别扭的错觉,与他长大后圣洁不容侵犯的样子有很大差别。
而撒旦,即使发色有所改变,那张极富侵略性的脸,却是如出一辙,哪怕面容尚且稚嫩,也不能掩盖那锋利的美感。
对于撒旦出现在这里,江止先是感到惊讶,转念一想,又好像明白了 。
撒旦,原名路西法。
但在更早更早以前,他还未堕落的时候,他叫路西菲尔。
天国最美丽,最强大的天使长。
——路西菲尔。
此时,看着江止,路西菲尔漂亮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兴味。
“阿酥,这是谁啊?”
耶稣示意江止坐在他旁边。
“他叫江止。”语气里似有犹豫。
“我的,朋友。”
“朋友?”路西菲尔笑起来,看着江止的眼里全是疑惑,“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朋友,也不告诉我,我可是要吃醋的。”
耶稣面容似有尴尬。
江止见状淡淡开口,算是为耶稣解围:“我们昨天认识的,他帮了我一个忙。”
“是吗?”路西菲尔脸上满是笑意,“既然你是阿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
“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对吧?”
————
路西菲尔的性子,当真难以捉摸。
说是不欢迎江止,倒是也不像,说是在意江止打破了他和耶稣只有两人的友谊,也更不是。
就好像,想这么做就做了,那番众人心思各异的谈话后,他也没找江止麻烦,倒是经常在来找耶稣玩的时候,要求他带上江止一起。
一来二去,三人关系越发熟稔,至少表面上已经是相当好的朋友了。至于实际怎么样,只有几个人心里知道。
而江止来自暗域这件事,自然瞒不住路西菲尔,早从耶稣嘴里探出来。他倒也没什么反应,该找江止玩的照样找,似乎毫不在意身边人与他的地位差距。
将这些事情收尽眼底的,还有那些仆从,该禀报的人也早禀报了,那人却对自己孩子有些莫名其妙的行为没什么反应。
只是个玩伴而已,他乐意就随他去。
至于某些该来的命运,挡不住的,就不挡了。
有些奇特的关系网就这么诞生了。
身为上面那人钦点的耶稣玩伴,在天国的地位可以说是仅次于耶稣的,未来不出意外会成为为辅佐耶稣第一人,地位也无可比拟,路西菲尔的成年礼,自然也盛大。
路西菲尔比耶稣要大一岁,此番先于耶稣举办成人礼,笑容里全是坏坏的得意。
耶稣看着他那副模样,故作恼怒。
看两人幼稚的表现,江止无奈地摇摇头。
路西菲尔余光里看到江止动作,向江止看来,眼睛一亮。
“阿止,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
江止笑道:“哪有你这样自己讨要礼物的?”
路西菲尔不满道:“谁让别人都送了,就你还没送,你再不送这成人礼都要结束了。”
江止失笑:“好好好,本来打算人都走光了再送给你的,你这么着急,我不送也说不过去了。”
路西菲尔听了心下暗暗后悔,早知道后面有和江止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就不该在刚才多嘴。
里面还在举行晚宴,三人此时站在阳台上,江止无奈一笑,走回屋里,去楼上拿礼物,留二人站在阳台。
只剩耶稣和路西菲尔,刚刚和谐的气氛散尽,空气有些冷凝。
路西菲尔眯眼。
他能感觉出,耶稣有些和他一样的情感,只是自己还未发觉。
既然这样,可不怪他先下手了。
只有他,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不明的笑了笑,路西菲尔举起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荡了荡,被路西菲尔一饮而尽。
耶稣抿着唇,路西菲尔的态度异样,他自然有所察觉,不光是路西菲尔,连他自己,看着路西菲尔与江止撒娇,他心下也有细微的不适。
不由得在心里嘲笑自己,明明都是好友,有什么好想的。
但是那一瞬间的窒息感,却是挥之不去。
两人无言,站在阳台,一个捧着酒杯把玩,一个看向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同样优秀的容貌,让两人在身后夜色的衬托下,美得像一幅画。
远处的江止脚步微微停顿,随即向他们走去。
两人似有所感地转身。
对上了江止带着笑意的脸。
江止看着路西菲尔。
拿着礼盒的手往前伸。
“你要的礼物。”
看路西菲尔还愣着,他轻轻一笑,就把礼盒塞在路西菲尔怀里。
“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
江止眼中笑意更深。
在两人眼中,则全是江止像是盛满星辰的眼,明亮又深邃,几乎让人不自觉陷进去。
“恭喜你成为大人了呢,”清淡好听的声音沾了点笑意,让人心弦一颤,“路西菲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很容易把大纲跑偏,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我现在已经不记得,第一个世界取名叫微尘的用意何在了:)
明明一开始我还想得好好的!
第21章 血誓(八)
江止早在这些年的调养下,皮肤更加白嫩,原先身上那些伤疤也用药膏褪去了,微微营养不良的身体更是被天国的美食调养好了,就连稚嫩的容貌也长开了,有着一张能让人瞬间停住呼吸的面容。
若是在天国有美貌排名,以江止的容颜,绝对能进前三。
毕竟美各有不同的美法,众人审美不同,但江止的美不分雌雄,足以打动所有人。
路西菲尔压抑着心中猛然滋生的,想要把江止关.起来的欲.望,面容带笑:
“阿止你送给我什么礼物啊?”他晃了晃手中的盒子。
江止示意:“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路西菲尔坏笑:“我才不!我不给阿酥看,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再拆。”
江止看向耶稣,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耶稣本来面色看起来不太好,不知道在想什么,江止看过来,他飞快收起脸上表情,露出了一个如出一辙的无奈笑意。
这一切都被一直观察着耶稣的路西菲尔尽收眼底。
路西菲尔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先看上的人——
只会是他的。
————
为了方便,成人礼结束后,江止和耶稣直接在楼上客房住下了,第二天的早宴自然也是三人一起的。
毕竟是路西菲尔居住的地方,环境自然不错,江止也没有不习惯。
三人一同用完早宴,路西菲尔用手帕擦擦唇,手指不经意般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尾戒,笑道:“你们难得来我家,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我新建的马场。”
红色的宝石泛着幽幽的光,精美绝伦。
路西菲尔算得上是刻意的动作被耶稣尽收眼底,他攥着刀叉的手一瞬间收紧。
这个尾戒,代表了什么,他自然明白。
他压下心中陡然泛起的,名为嫉妒的情绪。
看了路西菲尔炫耀般的动作,江止不由得一笑。
这么喜欢他送的礼物啊。
没戳穿他,江止装没看到:“好啊。”
耶稣笑的有些勉强:“当然。”
路西菲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瞥开视线,看向江止:“那我带你们去。”
在现实世界的时候,江止学过骑马。
那段时间他心中压抑,男人想给他找点乐子,就带他去马场。
会是会了。
男人手把手教的。
尤其,教到一半,男人心猿意马,直接就把他按倒,做了点不可描述的事。
他对骑马,从此一想起就带来反胃感。
坐在马鞍上,江止回忆起那段记忆,眸中风暴渐渐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