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一声、
“你别误会啊，我没关心你。”
“没那个闲工夫误会你。”
费辞撂下话就走出了过道。
倒是陆元，靠在墙壁上拍着心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知道费辞有家人，他为什么会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呢。
……
费辞退出研究小组，开始操持工作室的诞生。
工作室前期想赚钱几乎不可能，能稳住不赔就已经很幸运。
周末，空下来的肖清河和许长冉过来搭手帮忙。
费辞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旁边，“我要回南城耽搁几天，工作室开业等我回来再说。”
肖清河长舒一口气瘫在办公椅上，“正好我最近也累得慌，忙着两边，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辞哥你要不多耽搁一段时间再回来呗？”
许长冉手里的鸡毛掸子直接从肖清河脸上滚过，害得肖清河呸了一嘴鸡毛。
肖清河正要开口，许长冉摸出一张门票说起了另一件事，“江师妹报名参加了选秀节目，她希望你到时候能去现场。”
费辞看了眼右下角的日期，“再说。”
肖清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五一假，是去和阮师妹约会么？”
费辞挑眉，“到时候有件事得麻烦你们。”
……
鬼屋在网上的评分从四颗半星掉到了一颗星。
期间经历了什么，一看评论便可知。
费辞连夜抵达南城，打了个出租直奔周莽他们消遣的地方。
酒吧里灯红酒绿，周莽他们左拥右抱，酣畅淋漓。
“哟，咱们的主力回来了！”
周莽眼睛微眯，举起酒杯，摇晃的液体迷蒙了瞳孔里的讽刺。
唤来几个身材丰腴的女人，让她们伺候好费辞。
费辞不喜欢女人接近，这一点周莽很清楚，他就是想看看费辞敢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大概是费辞周身的寒意过重，几个女人对他无从下手，生怕一靠近就被他扔出去。
“我迟到，自罚三杯。”
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费辞挑了白的倒了三杯。
周莽满意地笑出声，挥挥手，让女人先下去。
他又倒了三杯红的。
“三万一瓶的好酒，你没喝过吧？”
另外两个人见状，也各自倒了三杯酒放费辞面前。
“这些可都是好酒，你这辈子怕是喝不上第二次。”
一杯接一杯……费辞就跟喝水似的往嘴里灌酒，冰凉的液体顺着下颌滑过脖子，滚过锁骨，烫在心口……
兜里的手机不停震着，费辞没心思去顾。
一个劲儿地喝着，像是要把他这辈子只能喝一次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第四十四章我想抱你，成不？
咣当！
酒杯从指尖滑出掉到地上，残余的酒渍溅了费辞一裤腿。
“这是几？”
“嗝~三！”
费辞的掷地有声惹得周莽他们嘲笑连连。
周莽一巴掌落在费辞脸上，嘚瑟说着“原来高材生也会有弱智的时候，我比的是1！”
吴秀正攥住费辞头发，“你再有脑子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敌不过没钱没权没势！”
方逑举起红酒，慢悠悠淋在费辞脸上，“既然你那么想喝好酒，那我就让你喝个够！”
唤来服务生，把酒吧里最贵的酒全摆上。
三个人开心地把酒往费辞身上倒。
直到费辞浑身湿透，他们才肯罢休。
费辞迷迷糊糊睁眼，他拎住最近的一瓶酒，“来，我们继续喝。”
再有本事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被他们玩得服服帖帖。
周莽拍拍费辞的头，“只要你乖，哥就不会对你有意见。”
费辞摇摇晃晃站直，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酒味儿，“莽哥我跟你说，不能让朱皓他们胡来，再这样下去，鬼屋不会有人光顾的，我知道您不缺这个钱，但事关面子！我绝对要站出来说这个话！”
大家都知道费辞平时话很少。
他一话多，三个人不约而同当他是真的喝醉了。
就凭那声莽哥和您，周莽就敢确定费辞醉得一塌糊涂。
“什么面子？”
“莽哥您的名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初买下医院改造成鬼屋，暗处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您，鬼屋要是真的没生意倒闭了，那些人绝对笑话您……”
周莽眯着眼睛打量说个不停的费辞，他突然开始质疑自己刚才的想法。
从他在搏击俱乐部见到费辞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费辞有多顽强。
为了钱，费辞可以豁出性命。
不出意外，应该也包括面子。
转眼一想，管他真醉假醉，为了稳住鬼屋生意，他今晚只能是一条听话的狗。
“哟，洒我鞋上了。”
周莽心疼地弯下腰。
可在他要擦拭之前，费辞已经快他一步擦掉了上面的酒。
……
夜深了。
街上瞧不见亮灯的铺子。
也瞧不见几个人几辆车。
一条堆满杂物的巷子里，时不时传出剧烈的呕吐声，年久失修的路灯在男人头上闪烁不定，最后一道光定格在男人惨白的俊脸上。
一片漆黑里，费辞摸出兜里还在振动的手机。
他喘着粗气，疲惫地睁开眼，“看多久了？”
巷子外，赵南像是被定住，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他握着手机，如鲠在喉。
费辞扶着墙站直身体，迈着堂堂正正的步子出了巷子。
暖色的光辉落下，眼底的清明一览无余。
“在鬼屋故意吓唬玩家的人会被周莽开除的，放心吧。”
赵南红了眼眶，一肚子的话涌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哪句，他颤巍巍地张开双臂……
费辞微抬眼帘，沙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嗯？”
赵南哽咽，“我想抱你，成不？”
费辞微怔，赵南只当他是答应了，一把将他抱住。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
赵南哭得撕心裂肺。
第四十五章孤男寡女，黑灯瞎火
朱皓和鬼屋里的几个工作人员在第二天就被开了。
周莽斜靠在门框边吸了口烟，“老子开门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是拿给你们去作的，现在生意一落千丈，老子没让你们把损失赔了再滚已经是仁至义尽。”
吴秀正对朱皓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服气的，你本来就是一个打工的，难不成莽哥让你疯了几天，你就以为自己可以翻身做主人了？”
方逑看着正朝这边走来的费辞，正色介绍道，“跟他比起来，你差远了。”
两次被开都是因为费辞，朱皓心里气不过，咬牙切齿就朝费辞冲了过去。
朱皓还没来得及近身，就被赵南推了一把。
赵南抡起拳头，“有本事你把气往莽哥身上发！”
朱皓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因为费辞，我会被开？”
赵南讥讽，“你们把鬼屋风评闹得一塌糊涂，莽哥难道要留着你们把鬼屋闹到关门大吉？在你眼里，莽哥没脑子是不？”
朱皓背脊一僵，回头看了眼周莽，“我、没那个意思。”
莽哥明明看费辞不顺眼，不然也不会由着他带人使劲捉弄玩家，继而达到破坏费辞心血的目的。
区区鬼屋对莽哥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莽哥一顿饭的开销就是鬼屋一个月的收入。
之所以开着，不过是图个乐呵。
费辞在莽哥面前，同样是不值一提，为什么莽哥突然就变了卦呢？
朱皓不敢直接问周莽。
得了空，他请吴秀正和方逑吃饭，想从他们嘴里套些话。
结果却是花了好些钱，正事没问出，反倒还被他俩讽刺了一顿。
朱皓兜里本来就没剩多少钱，这下连房租都没法付了。
突然响起的下课铃让朱皓猛地愣住。
循声望去……
他怎么走到南城附中来了……
“这不是小皓子吗？社会混得不好，又想回来读书了？”
保安室里的李大叔探出头调侃了朱皓几句。
朱皓心里的火噌一下窜出八丈高，“我这个年纪，本来就该念书！”
他才刚满十八。
……
封枫之前忙着调查江翰，错过了好多事。
一下课，阮萌就被封枫缠着问这问那。
作为费辞的头号迷妹，封枫决心要去鬼屋走一趟，不说面对面，能远远看一眼费辞她都很满足。
“费师兄回学校了，你有空去清大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