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回想以前,说道:“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自己谨慎点没被白林设计拿到了床照,我就不会在刚回到白家根基未稳之际又重新被白家流放,让我在国外任其自生自灭。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该让白林发现方然就是我的软肋。”
沈世岸没有出声,白毅接着说道:“你还记得白林死前说过什么话吗?”
沈世岸本来情绪有些萎靡低落,听着白毅意有所指的话却无法冷静道:“他说的话你也信?”
白毅道:“白林说,方然的死也有许宁果的一份功劳。”
说完不等沈世岸反驳又接着说道:“你我两个人都相信了,不同的是,许宁果能拿当初我和方然的床照威胁你结婚,在我看来,他就绝非善类,而你,是不是也愧疚于方然确实是因许宁果而死。”
沈世岸没有承认,他冷静的说出当初他心中所想:“就算方然不替许宁果挡那一刀,他也会死,我不是什么好人,我甚至当初生出了几分庆幸。”
庆幸什么,不言而喻,他们都心知肚明:沈世岸庆幸的是幸好死的不是许宁果。
亲耳听到沈世岸说出这样残酷的话语,白毅虽然不意外,但情绪上不自觉的生出几分狠戾道:“所以说,为什么白林那个疯子说的话我相信,他去酒吧找许宁果说了什么?让我来说说,无非是拉许宁果一起合作除去方然,毕竟明面上方然是他许宁果恨之入骨的情敌不是吗?”
白毅想了想又说:“隔了没几天,他就去找了方然,而方然也顺理成章被白林抓到了,他白林当初就是一个丧家之犬,他手里唯一筹码就是堵这一把,方然不准我的人靠近,你的人又对许宁果不设防,说到底是谁的错呢?”
沈世岸觉得眼前的白毅仿佛入了魔,说话都带着一股自命不凡的使命感,然而只不过都是自己的臆想,他反驳道:“他见过白林之后,他也给我打过电话,还有,被绑架的不止是方然一个人,他也被绑架了,他也受了伤。”
白毅嘲讽说道:“你别告诉我,他打电话给你是想给你通风报信替方然求救,这话我可不相信,还有他和方然一起被绑走,谁知道不是白林临到头来反了悔,或是增加自己逃命的筹码呢?而我,唯一承认的是白林这招离间计使得确实不错,他到死都让我吃了口恶心的苍蝇,让我终身不得安宁,方然和许宁果谁死谁活,你我两个人都不会再如当初那样。”
沈世岸没有理会白毅自我推理的过程。
他只相信许宁果这个人:“我相信,许宁果这个傻子哪怕面对所谓恨之入骨的情敌,在人命这件事情的敬畏上,他也会跑去告诉方然注意白林,我喜欢的许宁果就是个这样单纯可爱的傻子,遇上我这个祸害他连无忧无虑都做不到了。”
白毅:“你说你后悔帮我?”
沈世岸回道:“或许是你当年被驱逐出国给我的震撼太过,我只想把许宁果藏的更深点,只是没想到……。”
沈世岸没有接着说,他只是没想到在白毅重新回国俩人打算一起对付白林的时候,许宁果对他表了白,天知道他有多惊喜高兴。然而一切还没到时候,白林这个威胁还在,方然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他想要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好好的回应许宁果。
他万万没想到许宁果居然对他下了药,他一方面心疼自己的宝贝这样作践自己,一方面又隐秘的欢喜,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当许宁果脱了衣服求自己进去的时候,对他而言是何等致命的吸引力,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许宁果,他害怕伤到他,却终究还是伤了他。
在结婚的头一年,他不敢大张旗鼓,他何曾没想过给他一个盛大的婚礼,宣告全世界,他沈世岸是许宁果的合法丈夫,然后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吻上他肖想已久的唇,告诉所有人,许宁果是属于他沈世岸的。他每天按时回家也只是想多看他一眼。
沈世岸没有说下去的话白毅也不追问。他以过来人的口吻说了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喜欢一个人,或许身在其中的人毫无察觉,但是旁观者却能一眼看清。”
沈世岸没有听人这样说过,但是到最后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他,无论他怎么隐藏,怎么掩盖,都改变不了正是因为曾经懦弱的自己才导致如今的局面。他自以为骗过了所有人,却发现原来只不过骗过了自己和许宁果。在爱情这方面上,他永远没有许宁果勇敢。
之前是为骗过白林,他冷淡对待许宁果,自以为藏起软肋就能无坚不摧,却不知自己早已将它公首示众。
沈世岸长久不答话,白毅也没觉得奇怪,他有些事情想不通:“你为什么在方然死后这样对待许宁果?外面都在传你对方然是真爱,你知道的,这件事情我是最有发言权的。”
沈世岸开口道:“白林是个疯子,你也不遑多让,我想我也是,不然怎么疯到神志不清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方然的死,我知道不管什么原因,不管如何解释,你都不会放过许宁果,每天都要防范你真的很累,我又不能真杀了你,毕竟是方然救了许宁果,我不能真把你怎么样。不过我真打算这样防范你一辈子的。”
白毅:“那后来呢?”
沈世岸道:“他哥过来求了我,让我和许宁果离婚,他问我能不能一辈子保证许宁果的安全。说实话,对上你这种疯子,我真的不能保证,他哥说要带上全家一起移民,我只能……”
白毅嘲笑道:“所以,你答应了?愚蠢。”
沈世岸听这些话生出些感慨:没错,他确实愚蠢,他知道许宁果不会答应离婚,就用这样激烈的方式逼迫许宁果和他离了婚,终于他等到了许宁果提出离婚,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达到目地的欢喜,有的只是难以言说的烦躁和郁闷。
他以为这样是为了许宁果好,他不想许宁果受到伤害,然而,从头到尾,伤他最深的人却是自己。
当初,他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想让许宁果好好的活着,却忘记了,或许,比起这样的活着,许宁果更愿意开心的和他在一起,珍惜当下来之不易的每一天,仅此而已。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挽回不了了。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有点快,白毅知道沈世岸还是要继续坐着的,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走。想了想又对沈世岸说:“哥,对不起,你说我忘恩负义也好,狼心狗肺也罢,这样对你爱的人,但是你对许宁果就如我对方然一样。如果有来生,我想一开始就弄死白林,这样或许我们就都能幸福的过下去了。”
“现在看你这副样子,我想了想,人还是疯点自私点好,哪怕方然怨我,怪我,恨我,我爱他就是爱他,就是死我也要拖着他一起,有些事情强迫点也没坏处嘛。”
沈世岸听了这话无情戳破道:“我记得你的强迫也没得逞啊?方然不还是躲着你?”
白毅笑了笑说:“走了。”
沈世岸仔细想了想白毅说的话,他想:如果有来生,他一定勇敢些,主动求着许宁果和他在一起,哪怕遇见任何危险和困难他都想和他一起渡过。每天都告诉他:“我爱你。”
天气慢慢变得有些灰暗,他坐在墓碑前有些伤感:兜兜转转这么些年,他还是弄丢了他的珍宝。
暂时写这么点,其他的后边在写吧。
第20章 我吃醋了
这段时间许宁果除了一天三餐去食堂,几乎一整天都泡在学校的画室里。每天到了门禁前才回寝室,即使是这样,他这几天还是每天都能看到谢宇。虽然谢宇是他的偶像,但是由于前几天拒绝沈世岸用谢宇当了挡箭牌,他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心虚。
许宁果觉得自己在寝室表现的还挺正常,殊不知,谢宇早就感受到了许宁果的反常。
谢宇心有不解问:“小学弟,你这几天怎么了?”
许宁果原本就心虚,听到谢宇这么一问,更是慌了手脚,语气都有些不确定的说:“没有啊。”看起来毫无说服力。
谢宇原本只是有些疑惑的问了几句,眼下许宁果的反应更让他确定了许宁果的反常。
“没有?那你怎么看见我就躲躲闪闪的?”
许宁果心里哀叹一声,嘴上心虚反驳:“没有,就这几天都看见你在寝室觉得挺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