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能得到他女儿的青睐了!
尹润松为女儿的好眼光欣慰,本以为没多久就会传来好消息,没想到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人姑娘都二十岁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尹如琢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尹润松着急啊,大家出身的小姐结婚普遍都早,像尹如琢这种二十八岁连恋爱都没谈过的,根本是个奇葩。
再不行动,她媳妇都要跑了!
最后还是得他这个靠谱老爹出手。
“您别操心,我知道的。”
尹如琢笑容恬淡,声音温柔坚定,似乎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你知道个屁。”
尹润松却是要被气死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尹如琢学会了这张公式化的扑克脸,工作上越来越顺利,人反而越来越放不开。
尹如琢抬腕看了一下表,“时间要赶不上了,我先走了,您晚餐多吃点。”
“等等,你礼物带了没?花呢,有准备吗?”
尹如琢挥了挥手,让他放心,尹润松靠在沙发上无奈摇头。
他还记得自己刚开始提这件事的时候,尹如琢是如何反对的。还好他强迫她参加了赫胥猗的生日会,否则不知道要耽搁多少事。
尹润松“吧嗒吧嗒”抽起了烟,心里盘算着婚礼还差哪些准备。
尹如琢驱车去庄园接到赫胥猗,两人向着今日的约会地点进发。
“如琢姐姐,谢谢你今天的邀请。”
赫胥猗今天打扮得青春洋溢又不失端庄,态度自然大方,似乎没对两人关系的改变感到尴尬。
尹家向赫胥猗提亲的消息已放出一周之久,两人期间一直没有见过面。尹如琢工作繁忙,赫胥猗乐得轻松,说实话,她对今天的约会没有丝毫期待。
两人相差八岁,一个已经工作多年,另一个还是学生,只见过寥寥数面,根本没有话题。
只是为了不让气氛尴尬,花费的心力就足够叫人疲惫了。
“是我应该道歉,之前工作太忙,今天才空出时间。”尹如琢含蓄地打量了她一眼,“你今天很好看。”
“谢谢,如琢姐姐今天……”赫胥猗羞涩一笑,带着几分调皮道,“倒还是一样。”
尹如琢穿得正式,实在不像是出去约会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没来得及换。”
她早上开完会,匆匆回了一趟家,实在来不及打理着装和妆容。
赫胥猗轻笑,“不是什么要道歉的事,你工作那么忙还抽出时间请我听音乐会,我很开心。而且,你穿正装很好看啊。”
尹如琢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在她身上轻轻扫过。
“嗯?”
赫胥猗察觉到她的目光,只觉得那一眼中有什么微妙的含义,有些心虚地摆出了疑惑的神情。她对自己的面具向来很有自信,但尹如琢偶尔的几个眼神,让她短暂地产生了被看穿的错觉。
赫胥猗如今的一切作为,无疑是在“讨好”尹如琢。既然把这段婚姻当作交易来看待,她不介意给“顾客”更好的体验。
当然,这种体验唯有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才是最好的。对她来说,表现出天真羞涩,毫无城府的形象无疑更容易获得尹如琢的信任。
对方是一位精明的商人,一定对这段婚姻的利害有着准确的预估。说白了,尹如琢不过是拿金钱换她的贵族头衔。
伯爵头衔对赫胥猗来说不算什么,对方给出的金额她相当满意。
婚前约会不过是做样子给其他人看,也不过是一种“验货”而已,这会让她明白,此后自己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只是觉得你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
“小时候?”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你爷爷六十大寿,我也去了赫胥庄园。”
赫胥猗记性很好,对此还有印象。
“当然记得,当时你是和叔叔阿姨一起来的。”
那是尹如琢第一次亮相这种大型场合,吸足眼球的同时也闹出了一些风波。不过这种不愉快不用在此时提起,徒增尴尬。
“是的。”
“那你对我那时候是什么印象?”
尹如琢仔细思考了一下,“很可爱,很耿直,很有大家小姐的气派。”
很可爱,很耿直,很有大家小姐的气派。
赫胥猗觉得尹如琢那双好看的眼睛,真不是白长的。
十年之前赫胥家的颓势还没那么明显,有爷爷坐镇她也根本不用理会这些俗事,十岁的天真女孩天不怕地不怕,可不是她形容的这样吗?
只不过,一切都不一样了。
赫胥猗斜了一下目光,口中仍笑道:“那如琢姐姐的意思是我现在不可爱了?”
“与其说是不可爱,不如说现在更应该用漂亮来形容你。”尹如琢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变化,语调轻柔地道,“你成熟了不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
对于女孩子来说,二十岁和十岁的变化绝对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如琢姐姐也成熟了不少,不过我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你。”
赫胥猗这句话绝非谎言,毕竟尹如琢是名人,年轻有为又漂亮,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尹如琢笑了笑,“你当时的钢琴演奏十分出色,让人惊艳,现在还有在弹吗?”
赫胥猗神情微变,握住了自己的手。
“只是爱好而已,很久不弹已经生疏了很多。”
尹如琢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几分深意,但之后没有再说话,只是打开了车内的播放器。
一首舒缓的古典音乐响起,赫胥猗因不用再勉强开口而心头一松。
“还有一段路,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嗯。”
赫胥猗很听话地闭上了双眼,尹如琢稍微放低了靠背,能让她更舒服一些。
少女皮肤白皙、面容姣好,唇珠丰润、眉目温婉,闭目养神的模样犹如一幅画卷。
尹如琢望着她的脸,不禁有一丝晃神。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个小女孩结婚。
第7章
在见到赫胥猗之前,对父亲的荒唐决定,尹如琢一直都持反对的意见。
毕竟对赫胥猗来说,两人的唯一交集不过是十年前的那一场聚会,突然去向人家提亲怎么说都太唐突冒昧了。
她这几年确实给赫胥家提供了一些帮助,但也仅限于资金上的周转而已。这对她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她从未因此有过非分之想。
只是,当真正面对长大后的赫胥猗,她发现自己说不出那些义正言辞的话了。
在接收到赫胥家的肯定回复后,她默认了父亲的决定。
看着赫胥猗还带着一丝稚嫩的脸,尹如琢无声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对不对,也不知道赫胥猗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答应的。
是因为赫胥家的窘境吗?还是因为赫胥复的安排?
尹如琢在见到赫胥猗之前是忐忑的,在对方并未表现出抗拒和厌恶后,她深深松了口气。
虽然能够感觉到赫胥猗还未对自己敞开心扉,但从两人目前的关系来说,这是在所难免的事。
她只希望,这场婚姻除了为赫胥家带去资金上的援助外,也能为赫胥猗带去幸福。
两人下午一同逛了艺术展,而后共进晚餐。
“嗯……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人?”
明海大厦顶楼的这一家餐厅,每个时段只招待二十桌顾客,提前半个月才能预定到位置。赫胥猗虽然很少来这种地方消费,但该知道的一样不少。
然而,那么难预定到的餐厅,此时竟然只有她们两人就餐。
赫胥猗心中有些猜测,却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毕竟能来这里吃饭的人身份都不会普通,尹如琢有再多钱,也不可能让人家临时取消吧?
尹如琢用餐的手微微一顿,面露歉意,“对不起,让你不自在了吗?”
与其说不自在,不如说是让赫胥猗深刻体会到尹家有钱这个事实。
“不,只是觉得对其他想在这里进餐的人很抱歉。”
尹家豪富,这番做派倒也不叫人奇怪。到了尹如琢这一代,尹氏已经富了三代,然而仍有不少人在背地以“土豪”称呼他们。而这些,大多是有由尹润松张扬挥霍的作风造成的。
尹如琢没有解释什么,只点头道:“这次是我的疏忽,下一次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