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像是一团火和一块冰,影帝白无所思量只想将那冰捂热。
萧寒死死地盯着面前人,信香太浓了,彼此的情潮被激化了出来。
白九歌轻轻笑了,半埋怨地嘟囔着他又只是临时标记 。
影帝白的手指缠住了他的长发,待他沉沉地昏睡过去,那手指依旧绕着萧寒的头发愣是不松开,萧寒扯了半天。
他下床打来水给白九歌 ,月亮西斜了,等他回去自己房间里换了身衣服,天都蒙蒙亮了。
萧子期端着一盘子水果进来,笑吟吟地往萧寒跟前坐过来,他将盘子撂在桌子上,顺手捏了一块切成块的苹果递给萧寒,“怎么跑我屋里来了?来的巧,吃水果吧,很甜,我尝了的。”
萧寒接过拿在手里没动,问道:“我的信可在你哪里?”
“在啊。”萧子期倒也不隐瞒,却是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自顾自地吃着葡萄,也不剥皮,一颗又一颗地往嘴里塞。
萧寒摊开手掌。
“你专门跟弟子问是谁把信拿走了啊?”萧子期将嘴里的葡萄皮吐在桌子上,“我不小心弄没了。”
萧寒敲了敲桌子,催促道:“拿来。”
“你什么意思,以为我骗你呢?真没了,来时换衣服不知道塞哪里去了。”萧子期全然不在意地继续吃着葡萄。
萧寒用手指弹了盘子一下,将那盘水果推得远了。
“哎,你这人,一封信而已,至于吗?”
萧寒见他不准备给,站起来就往外走。
萧子期拿自己没塞入口的葡萄砸过去,虽然背着身,但萧寒察觉到,一抬手,稳稳地抓住了。
“给你还不行啊,真是的,早知道你这么在意,我给你撕烂了!”
萧子期将信拍在桌子上,萧寒转过身来取,他又抢先一步抓起信,“你好像很在意那小子,我都调查过了啊,他师兄弟都道他性情大变,你可得提防着!”
见萧寒没反应,萧子期压低了声音,“如果他知道你派人盯着他家宗主,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呢……”
萧寒瞥眼,冷冽的目光骇得萧子期后退一步。
他讪讪地笑了笑,“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
然而萧寒迈开腿出去了,头也没回。
第10章
回去自己的房间,萧寒打开那封信,寥寥数语,看一眼就知道了对方的心思,他将信重新折叠起来想放进衣兜里,又从万宝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将信放在里里头,那万宝袋是他随身装着的,系在腰间,方便而轻便。
镇子上的地动还没有眉目,只发觉有妖物随之而来,他不放心门生,这两日需留下来跟萧子期一起除妖再回去宗门。
白九歌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他在自己的世界里也鲜少贪睡,更别说在这个世界这张生硬的床上了,大概因为有萧寒在,昨天夜里又折腾那么久,想不多睡也难。
白九歌伸了个懒腰,磨磨蹭蹭地下床,他恍然间意识到自己腰居然不疼不痒,胳膊腿脚也是没有什么问题,那次在山洞时候他竟然没有意识到。
修仙人的身子就是好啊!
身上除了斑斑驳驳的痕迹,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然后衣服整整齐齐地一穿,洗洗刷刷梳理好头发,往人前一站,根本就没有人会知道他身上有着怎么好看的景色,那些细细碎碎的吻痕咬痕和手指掐着的印记,倘若不是这具身子灵力丰厚,谁能受得了天下第一的天乾那样的折腾啊。
也不知道别的天乾是不是这样,白九歌觉得萧寒体力过于强盛也不只是因为修仙,那狼族的血液不是给予了他长寿不老吗。
自己第一次第二次全喂了一头百岁的老狼,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反正回去那个世界,是跟梦一样的事情了。
替这身子本人算是达到目的了吧,萧寒虽然不言不语没有明白着说什么情啊爱的,可是食髓知味,即便抛去天乾和地坤情汛时期不可自制的欲念,单拿萧寒的秉性来思量,日后他对白九歌必定不同寻常了。
白九歌对着镜子凝望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滋味千万。
他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振作起来,“船到桥头自然直,且行且珍惜吧。”
等他收拾好了出去,萧寒和门生已经走掉了。
“这位公子,萧宗主让我带话给您,此地地动异常,还望您早日回去,莫要以身涉险。”店小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白九歌,笑得意味深长。
“又想扔下我!”白九歌也不管店小二的劝阻,抬腿就走。
循着萧寒的气息,他在河边找到了他们。
萧子期挥着利刃将面前的一排灌木给砍倒,如临大敌,他率先在草丛里发现了狼妖的痕迹,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
“狼妖多是群体活动,如果我们伤了一只,就会有一群。”
白九歌不以为然,他觉得萧子期这话说得不走心,“为什么我们要伤它,难不成是妖物就要赶尽杀绝吗?”
“不然呢,要以礼相待,好吃好喝的招待它们?”
白九歌听着他这话明显是跟他抬杠,以他的性子自然是要怼回去的,萧寒却往他和萧子期中间一站,问道“怎么没回去?”
“我闲来无事跟过来瞧瞧,你忙你的,我不碍事。”
白九歌立刻乖巧起来,他向前走近一步,含笑凝望着萧寒,伸出手在他的衣襟上摩挲一把,“沾上了什么东西啊。”其实没有任何东西黏在萧寒的衣袖上。
果不其然,那萧子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去跟其他弟子汇合了。
白九歌错开一步,萧寒的身形像堵墙一样完全挡住了那些人,白九歌眼里就只有他了。
太阳从萧寒身后的山峦那头一点点地攀爬过来,白九歌眯了眼睛注视着他。
那纯净无染的风景皆入不了白九歌的眼,他目不斜视。
萧寒今日半挽了长发,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长衫,雪白的长发给他增添了一份深沉。他眉眼本就冷静清淡,疏离而悠远,他站在山风里,衣襟扬起能与山川日月媲美的景致,他目光冷清,却包容万物。
白九歌噙着笑意,他勾住了萧寒的手指,“方才那谁说的狼妖之事,你别往心里去。”
“无妨。”萧寒摇摇头,声音听起来像是河里叮咚的细流。
“也许它出现只是偶然,我们小心就好。”
眼下要紧地是找到那藤蔓怪物,萧寒不希望弟子受伤,便时时跟着他们。
山洞的水潭里再无妖气,贸然再下去探查也过于冒险了,萧寒命人用封印将那山洞封住,避免有人闯入被藤蔓伤了。
至于那狼妖的痕迹,很快就有了眉目。
镇长来跟萧寒讲,近日镇子上的怪事也不只是地动那一件,在镇上有一猎户,姓李名渊的,前几日去山上回来后就得了一种怪病。
二人打听了李渊的住处,远远地就瞧见,一个孩童迎着阳光站着,她见来了人,就急急忙忙地站起来遥遥地打量着白九歌和萧寒。
“你们是谁啊,是镇长说来给我哥哥看病的吗?”
小女孩大约七八岁的模样,一张小脸红扑扑得,长长的睫毛卷而翘,一双眼睛盈满了希冀。
白九歌看这孩子就喜欢,他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宽慰道:“是,我们是镇长请来给你哥哥看病的。”
“太好了!”她欢呼着拍拍手,转身就将他们二人往屋子里迎,“大哥哥不让我在屋里呆,我只能在外头等你们了。”
白九歌跟萧寒到那李渊家,那人正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他时不时地咳嗽,他二人进去房间时,李渊正呕吐,正如镇长所言,怪异的是,他吐出来的不是污秽之物,反而是一片片花瓣。
“我知道这是什么。”白九歌是在先前的演戏时接触过,剧本里写得清楚,这是吐花症。
吐花症说白了就是相思病,是因为思而不得,症状是日日吐花,咳嗽流泪,伤心伤神。
如果想治愈,只需要思念的人亲吻一下就好。
白九歌与那李渊聊了聊,想知晓他心上人的事,又不能立刻告诉人家这病的缘由,毕竟越是不知道病因,越不容易失去希望。
李渊一听白九歌将话题往心上人那边带,苦笑了笑,说道:“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不提也罢。”
李渊得了吐花症已经一周,再继续下去,恐怕气数要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