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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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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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越神情复杂地望着床榻上面如冠玉的青年。

雪肤花貌的美人跪坐着,低头怔怔打量自己的右手。

卫敛的手指修长漂亮,根根如玉,此刻却沾上一些晶莹的痕迹,姬越只看了一眼就撇过头去。

姬越刚要唤人打水来洗净,一扭头,就见青年将手指含了进去。

像奶猫一样,伸出粉嫩的舌尖,将指尖的污浊细细舔了个干净。

姬越:“……?!”

太疯狂了。

真的太疯狂了。

喝酒喝到神志不清的是卫敛,姬越却觉得自己也要醉死其中了。

“卫敛。”姬越逼自己冷静下来,上前一把攥住青年的手腕,“别吃这个。”

青年微微抬头,将唇边染上的一点也舔尽,咽了下去。

姬越:“……”

让他缓缓。

他脑子有点乱。

对于连看眼秘戏图都会面红耳赤的秦王而言,卫敛今晚的举动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卫敛和他之间的关系。

他们要比单纯的合作伙伴更亲密一些,又比真正的爱侣少了分浓烈的情感。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卫敛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姬越垂了眼。

他不喜欢心里多出一个特殊存在。

软肋与弱点,这种东西,他不该有。

卫敛不知道姬越在想什么,他只是懒懒抬了眼,发出一道暴击:“比我还快,你好没用。”

姬越一懵。

满脑子都回荡着那八个字。

比我还快,你好没用。

你好没用。

好没用。

没用。

……

姬越笑了,笑得容颜透出惊心动魄的艳色,美得不似人间。

卫敛的确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比其他所有人都更懂得怎么气人。

_

在卫敛醒来前,姬越设想了八百种“等卫敛醒后该如何算账”的方式。

而当卫敛真正醒来后——

青年眼底还带着宿醉的朦胧。他抚了抚脑袋,四下张望,眼神才慢慢清明起来。

最后,他把目光定格在姬越身上。

四目对视。

卫敛镇定道:“陛下,早。”

姬越似笑非笑:“不早,天都黑了。”

卫敛一怔:“臣今晚似乎喝醉了……”

“自信点,不是似乎。”姬越平静道,“你醉得不轻,孤把你抱了上来。以及,你喝醉的时间是昨晚。”

卫敛:“……”

一杯酒竟让他睡了一天一夜。

酒果然不是好东西。

卫敛细细回忆,发现自己的记忆断在昨夜饮下那杯酒之后,之后的事他就全都没印象了。

他隐隐记得他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谁说着什么话……可到底是和谁在说,说的内容是什么,醒后都忘得一干二净。

大事不妙。

卫敛暗道。

自入宫以来,他看似过得随意,实则万事都在掌控之中。而这一天一夜断片的记忆,却让事情发展到一个不可控的地步。

他这一天一夜里做了什么?

如果只是安生睡一觉也罢,就怕他酒后闹出什么乱子,或说出什么奇怪的梦话……那可真是万劫不复。

卫敛尝试从秦王脸上看出什么,然而秦王神色如常,没有任何破绽。

卫敛不动声色地问:“臣可有御前失仪?”

姬越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岂止失仪,你那叫造反。

不仅直呼孤名讳,口吐弑君之言,压着孤犯上作乱,犯完还敢说孤没用。

死千次万次都不足惜。

姬越早就想好,卫敛若是苏醒,就将他醉时做的事桩桩件件罗列出来,特此告知,让他自己决定怎么惩治自己。

清醒时镇定自若、心性强大的卫敛,仿佛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姬越实在很想看看他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可对上青年温柔又平静的眉眼,姬越一抿唇,突然丧失了这样的兴致。

他知道一个人要做到这样不动声色的强大有多不容易。

昨夜卫敛醉酒,满身疲惫靠在他怀中,低低一句“我好怕疼的”,宛如孩子般的脆弱。

足以让任何人心软。

这么矜贵又骄傲的公子,他是温润如玉的青年模样,仿佛已陷入淤泥,被世故打磨得通透圆滑。但他骨子里仍有挥之不去的轻狂少年气,是他未被磨平的棱角。他也仍有天真无邪的稚嫩孩子气,是他不肯放下的净土。

姬越欣赏的便是卫敛的傲骨,又何必去打碎人的尊严,逼人做些臣服的事情。

“没有。”半晌,姬越侧首。

“你一直睡到现在。”

卫敛忘了那些也好。姬越想。

总归他的君无戏言,不是说谎。

第28章 迁宫

他那天醉酒后,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吗?

这个问题卫敛思索了几日,最后被归入未解之谜丢到角落里生灰了。

他能够察觉到,自那天起,秦王对他的态度隐隐有些变了。

变得……温柔了点。

真的只是一点点。

仅限于不会动辄责罚吓唬,不会让他受皮肉之苦。至于秦王那张嘴是不会饶人的,该嘲讽的还得嘲,虽然每回都会在卫敛四两拨千斤的回击下哑口无言。

关于那毒的解药更是提都没有提过一回,他依然被掌控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秦王在一段时间的精神不济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不再把他留在养心殿。

秦王另外拨了钟灵宫给他,此后与他见面机会大大减少,这让卫敛多了一些自由度。

不用日夜在秦王跟前逢场作戏,他终于能难得的松懈下来。

两人对迁宫一事心照不宣。卫敛此前住在养心殿,是同秦王合演的一场戏,为给外人造成盛宠假象。而今选秀之事已被推迟,他也无需夜夜与秦王同榻。

他一名男子,留在养心殿一时是受宠,一直留着就是不成体统。何况他与秦王本就不是真正恩爱,事情解决,自然可以功成身退。

就算搬出养心殿,旁人也不会以为他失宠。钟灵宫在前朝是四妃所住的居所,后宫规格中仅次于王后所住的椒房殿,布局奢华,又离养心殿最近。

赐住钟灵宫,只会显得卫敛荣宠更盛。

卫敛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

长生和长寿也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

天知道他们在养心殿待得有多不自在。从公子得宠至今,他们都抱着一副“公子是在忍辱负重”的心态。卫敛与秦王的约定不足为外人道也,两名随从便一直以为他是真的委身于人,每回看他的目光是隐忍中夹杂同情,同情中含着悲悯……把卫敛看得鸡皮疙瘩直冒,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卧薪尝胆、视死如归的侠义之士。

卫敛搬出养心殿,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们二人。

“太好了!公子,您总算不用整日面对那秦王了!”长寿藏不住心事,满脸都是喜色,恨不得出去放串鞭炮庆祝。

“多嘴。”卫敛用扇子敲了敲长寿的脑袋,“当心隔墙有耳。”

长寿连忙捂住嘴,点点头表示知道。

可嘴巴还是咧到耳后根,眼睛里的快乐简直要溢出来。

卫敛打趣:“贺我乔迁之喜,竟比过年还高兴?”

“奴哪是贺您乔迁之喜,那是贺您脱离苦海!”长寿转眼又忘了卫敛的叮嘱,兴奋得眉飞色舞,“您天天应付喜怒无常的秦王,多费神啊!奴在他面前,那是大气不敢喘一声,话都不敢多一句,也就公子您敢在秦王面前……”

“长寿!”长生警告,“这里虽只有公子与你我三人,切不可得意忘形。公子行事谨慎才换得一夕安稳,可莫在你身上出了差错。”

长寿自知失言,悻悻消音。

“喜怒无常?”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对秦王的评价,卫敛竟觉有几分新奇。

他略回忆了下那位年轻君王的变脸日常,多半是被他气的。

卫敛轻笑一声:“挺可爱的。”

长寿一呆,下巴险些没合上。

可可可爱???

公子您千万别恃宠而骄啊!那可是秦王!!!

用可爱来形容秦王,比一只凶猛獒犬名叫阿萌更恐怖。

刚警告长寿不要得意忘形的长生:“……”

他脸疼。

他家公子才是最肆无忌惮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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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敛推开窗,窗外依然飘着雪,皑皑积雪未化,茫茫大地无边。九重宫阙都被覆盖在冰天雪地中,渺如烟,美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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