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有礼(24)

顾知一笑,“为何?”

盛南瑾扬起下巴,“黑心的人,配黑色的猫啊,绝配啊!”

顾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我呢?我怎么讲?”

“你啊,”盛南瑾一手支着下巴,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眼,“翩翩君子的猫,自然带着一股仙气!”

说着,盛南瑾朝着猫主子伸出了手,那刚刚还玩的好的猫突然警惕地跳开了,一副不让他靠近的模样。

盛南瑾气得想打它,又不敢,只好跺了跺脚。

顾知只是看着盛南瑾笑,看的他不好意思了,只好自己给自己圆话,“仙气嘛,那不就得高冷一点。”

“对了,”为了把盛南瑾的注意力猫上转移开,顾知提到了刚刚的事情,“我刚刚遇到了小郡王的一个好友来拜访他。”

盛南瑾想都没想,便问,“沈清?”

顾知点头,“是。”

“嘁,”盛南瑾有些不屑,然后神秘兮兮地和顾知说道,“你可要离那个沈清远一点,那个人不正常!”

想起沈清那副温和的模样,顾知实在不知道他哪里不正常。

“先生不知道,正常的人喜欢狗,养了一只两只也就够了,对不对?可这沈清,养了整整一百多只!”

盛南瑾抱着双臂,“正常的人哪有养一百多只的啊?这怕不是要养一出一个犬队,所以说这人不正常,离他远点小心传染。”

一百多只,确实有些夸张了……

顾知想了想,“也许,是他格外有钱?”

“那倒也是,可能就是闲的吧,”盛南瑾显然对那沈清没有什么好感,便摆摆手,道,“不要提他了,跟我大哥一样都是疯子,柳先生,”盛南瑾的眼里突然冒了光,“我们来说说昨天的事情吧。”

顾知疑惑地看着他,“昨天什么事儿?”

盛南瑾赶紧过来,来拉了她的袖子,笑着问,“今儿我大哥都起不来床了,说说,你昨天怎么折腾他的?”

顾知乍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又有些无奈。

真是亲兄弟,一个两个的,都不能好好说话。

顾知咳了咳,将昨天的事情大概说明了一下。她之所以敢在盛南瑾面前说这些,自然也是笃定了他不会随意说出去。

盛南瑾一听,果然大笑了两声,抚掌道,“好,这个办法好,先生,以后还这么做!”

顾知只是笑笑没有当回事。

倒是身后的成书,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盛南瑾。

站在成书前面的盛南瑾没有看到他的神情,顾知却看的一清二楚,不禁感慨盛南瑾的这个书童倒真的是个忠心可靠的。

说道这个……

“今日怎么没带你那婢女出来?”顾知问。平日里盛南瑾出门都带两个人,可今日为何只带了一个,还是不讨喜的那个?

“成碧吗?”盛南瑾毫不在意地说道,“被我大哥发卖了。”

顾知一愣,“为何?”

盛南瑾一笑,狐狸似的眼睛眯了起来,“那就得问他了,我不知道。”

顾知见他这幅模样就知道这少年嘴上不说,心里清楚着呢。

关于这个成碧她也听春华说过一些,说白了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刁仆,盛南瑾做的许多事情少不了她的煽风点火。顾知倒是原本以为盛南桥不知或是知道却不愿意管,如今却直接处置了她,恐怕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盛南桥做事倒是利落……

“想什么呢?”盛南瑾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回过神来的顾知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个人东拉西扯说了一些没用的,眼看着日头差不多了,盛南瑾才闭了嘴,由着顾知便牵着两只猫回了院子。

第21章

快到晌午的时候,盛南桥才幽幽转醒。

他靠在床边,摁了摁自己还有发疼的额头。

这个柳邵谦……

若他还敢燃那香,他就把他做成香燃了!

盛南桥有些烦躁地下了地,门外的盛淮听到动静,靠近了门边,“主子,那位王爷来了。”

盛南桥穿衣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沈清?”

盛淮点头:“是,人现在正在书房。”

盛南桥沉吟了一下,“我知道了,叫他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是。

门外没了响声,想来是盛淮去回话了。

盛南桥整理好出门以后,正看见顾知搬了把椅子坐在门边看两只猫闹着玩儿。

想来是上次的风寒给了她教训,今天终于穿得厚了些,细白的脖颈和半张脸都埋在毛领之中,两手也都揣在袖子里,上上下下,就露了个头顶和一双眼睛。

那眼睛倒是灵动,滴溜溜地转着,很快就转到了他的身上。

盛南桥抱着双臂靠在柱子上看着她,“柳先生看起来很是闲适。”

“今日无事,”顾知微微一笑,看见了盛南桥身上单薄的衣物,“对了,小郡王的披风还在我这里。”

说完,顾知便进了屋子,很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那件熟悉的披风。

顾知笑了下,伸手递给他,“小郡王虽年轻力壮,但也要爱惜身体,免得像了我,风寒可不是好玩儿的。”

或许是她的表情看起来太过真诚,盛南桥的目光从那件披风移到了顾知的脸上,下意识将那句本想脱口的“不必”咽了下去。

盛南桥拿过来随手甩在了肩上,有些奇异地看了她一眼,“先生今日这么体贴,本王真是受宠若惊。”

顾知只笑,但并不接他的话。盛南桥今日也无心同她多说,只讲了几句便走了。

书房——

没过多久,盛南桥出现在了,看起来还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手臂上挂着件披风。

沈清彼时正喝着茶,盛淮和韩苳正在一边,看见盛南桥出现,沈清笑了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你这手臂还挂了个斗篷?”

盛南桥扔给了韩苳,后者立刻接住。

“随手拿的。”盛南桥漫不经心地说道。

沈清笑了笑,“许久未见了,近来如何?”

盛南桥摆摆手,盛淮和韩苳会意退了下去,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盛南桥将椅子拖到沈清的面前,正对着他坐了下来,“别说那些客套话了,听着耳烦……”

沈清一怔,笑着叹了口气,“你这性子这么多年来也未曾改一改。”

盛南桥看了他一眼,“你还不是一样?”他靠着椅子,盯着他,“你是被皇帝圈在了你那封地里的,明知道不该私自离开,你现在不仅走了,还大摇大摆,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自古郡王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封地,一经发现,那便是大罪。

沈清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府里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露出马脚,我此番找你来,是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盛南桥早就知道会是如此。

沈清向来冷静理智,若他不顾危险也要离开,那必定是因为一件更为重要之事。

沈清继续说道,“何延之何大人被诬陷下狱,如今流放途中,太子一党必定会趁机除掉他,这一路,他恐怕在劫难逃……当年……若不是何大人替我求情,我哪里还做得了郡王,怕是被直接丢在大理寺一辈子了,他这份恩情 ,我一直感念在心,如今,我不能明知前方死路,还不拉他一把。”

当年……

盛南桥恍惚了一下。

当年,沈清的母妃的母家谋反,全族上下一百多人被杀,沈清也不过十岁,他们却想要将他彻底踩到尘埃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是身为言官的何延之力排众议,苦劝皇帝,才让陛下同意将年幼的沈清送出宫做了郡王,永世不得踏入皇城。

如今,过去竟已经有十年了。

盛南桥看向沈清,没了平时的慵懒和懈怠,径直问,“你想要我如何?”

沈清抬起头,一双黑亮眼睛看着他,缓慢且坚定地说道,“救他。”

“我这几年来,虽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宫里那些人对我从不放心,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可你不一样,”沈清顿了顿,“只有你能替我做这件事情,也只有你,我才能放心。”

盛南桥只是沉默了下,问道,“你可知此事的风险?”

沈清抿了抿唇,“若被发现,便是……”

盛南桥却打断了他,“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沈清一愣,看向盛南桥,却在看见他眼中的神情之时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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