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番外(404)

她可怜的妹妹从那么小的时候就被张家下毒,这张鹤吃的肚满肠肥,却没心没肺地做了多年的纨绔。

最恶心的是,他们害了妹妹,还要将妹妹娶上门,妹妹真的嫁过去,他们手中握有毒药,恐怕会悄无声息地置妹妹于死地,就连宫中的于皇后都是如此。

徐青安想到这里,怒火上头,就准备再上前去。

“世子爷。”永夜上前拦住徐青安。

徐青安皱起眉头,宋成暄敢拦着他,就别想再进安义侯府大门,也别想妹妹嫁去东南,除非从他的身上跨过去。

宋成暄应该知道那有多难。

徐青安气势汹汹地瞪着,就像是一头困在牢笼中的野兽。

“世子爷这样恐怕还没解气,人就晕厥了,”永夜将一条鞭子塞进徐青安手里,“细水长流才是好的。”

徐青安眼睛雪亮,一鞭子就像地上的张鹤抽去。

“饶命,饶命,”张鹤大喊起来,“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说……我全都说出来……”

张玉慈恨不得立即起身抽出长剑将那逆子斩杀,免得让他在这里丢人现眼,可那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骨血。

他张玉慈聪明一世,家宅中妻妾成群,到头来却生下这样一个独子。

“报应啊,咯咯咯!”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堂堂国舅竟然有这样个儿子,竟然如此的不堪。”

张玉慈勉强支撑着向前看去,不远处黑暗的牢房中有一个人影依靠在那里,方才就是她在说话。

“都说老天不长眼,我倒是觉得老天好得很,”那女子道,“害死安王的人最后也没有好下场,当年安王爷死得壮烈,全城的百姓愿意与安王爷一起共存亡,而你们死了也要遗臭万年,永远要被人怒骂奸佞之臣。

即便你多活了几年又怎么样?”

张玉慈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那人,他想起那个想要救慧净的老妇人。

当时那老妇人前来要挟,张玉慈没有急着动手,就是要借此挖出他们在京中所有的人手,然后一举将他们斩草除根,他也想知道嘉善长公主手中到底有没有证据,最终棋差一招,被宋成暄和徐清欢抢先一步。

那老妇人接着道:“当年的国舅爷虽然官职不高,甚至还有些年轻、稚嫩,冲锋陷阵却从不畏惧,看着是个有勇有谋,敢作敢为的少年英雄。”

说到少年英雄,徐青安浑身一凛,顿时觉得不太舒坦起来。

张玉慈强忍着疼痛看着黑暗中的老妇人,眼睛中渐渐露出惊讶的神情,听这老妇人的意思,仿佛见过年轻时的他。

她到底是谁。

“很惊讶吗?”老妇人道,“我也很惊讶,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黑心,从松潘卫走的时候,你说会打胜仗回来,但是你们没有回来,来的是吐蕃人。”

张玉慈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这么多年,”老妇人接着道,“你就从来没有做过噩梦,梦见那些惨死在松潘卫的人吗?没想过他们会来向你索命。

我告诉你,我们这些人在地狱中活下来,为的就是要向你们报复,现在终于看到你的下场,我也可以安心了。”

老妇人说到这里,又向前凑去,灯光映着老妇人的脸,她的脸上满是皱纹,皮肤粗糙,上面还留着一些疤痕。

张玉慈看着这张脸,忽然面色大变,整个人完全僵在那里,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子娇艳的面孔。

那女子手里拿着一件衣衫塞在他怀中,然后依依不舍地向他挥手。

多少年前的事就像是一阵雾般随风飘散。

老妇人显然对张玉慈的反应很满意:“你们想要斩草除根,但可惜的很,还是有人活了下来。”

张玉慈嘴唇颤抖:“你是说……”

“是啊,”老妇人道,“我为了他能活着,受尽了屈辱,为了保护他将他养在寺院之中,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让他借着传扬佛法来到了大周。”

张玉慈喃喃地道:“慧净,你说他是……他是……”

老妇人道:“他是安王的子嗣,真正的安王世子爷,你们欠安王一家的,你们不能再杀安王爷唯一的血脉。”

第四百九十四章 逃之夭夭

老妇人说出这话,让张玉慈脸上一闪惊诧,不过这样的神情稍纵即逝,他整个人忽然弯腰呕吐起来。

吐了半晌他终于没有了力气,又软软地倒下。

黑暗中看不清张玉慈的表情。

老妇人却像不远处的值房里看去:“大人们,既然朝廷已经查清案子,就该将慧净放出来,慧净有错,但他是安王后代,是大周的皇室子弟,不该被这样处置,他会这样做也是因为心中愤恨,想要一个公道。”

不远处的值房中。

成王、简王和顺阳郡王都坐在那里。

宋成暄出去审案,将值房留给了他们,就是想要他们商议对策,这慧净要怎么处置。

张玉慈必死无疑,但是慧净有些棘手。

如果慧净真的是安王的子嗣,宗正寺就要出面上奏朝廷,不能让皇室血脉外流。

顺阳郡王看向成王:“王爷,该怎么办您得拿个主意。”

说完顺阳郡王看了看宁王的空座,宁王被吓了几次之后,无论他怎么在书房里叫骂,宁王都不肯在出壳,坚称病倒在床。

今晚他就送去龙虎壮骨药,再来一瓶鲜鹿血,给宁王灌下去,憋死他这个老乌龟。

“如果是安王爷的子嗣,自然不能就这样杀了,”成王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当年安王爷死的太过惨烈,如今又得知安王是被奸人所害,安王这一脉能有传承是好事,可怎么才能确定慧净的身份。”

这就是最棘手的。

成王说完看向简王。

简王一副沉思的模样,仿佛也想不出个道理。

“简王,”成王开口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不能与宁王一样置身事外,这是我们齐氏的事,你们都拿着朝廷的俸禄,就该为朝廷和大周分忧,一个个都如此……我这个宗正卿也独木难支啊。”

成王爷说完这话,还是一片安静。

成王忍不住又开口:“简王……”

简王这才慢吞吞地道:“我觉得如果是安王血脉就不能杀,哪怕宗正寺带回去管教,如果不是那就必须惩处,慧净在常州的作为不能姑息。”

这根本是在说废话,如果能查出慧净的身份,还用得着坐在这里,成王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这个简王又在装傻充愣。

简王站起身来:“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就算将牢底坐穿,也想不出个道理,不如先出去各自回家思量一下,如果有了对策再一起商议。”

成王看着简王手里那鼓囊囊的荷包,再看看桌子上的瓜子皮。

顺阳郡王不禁道:“简王爷又换了新鸟?”

“是啊,”简王提起这桩事就眉飞色舞,“这鸟儿是海上来的,虫不吃,米也不吃,就爱吃瓜子瓤。”

成王道:“简王这是急着回去喂鸟?”

“不急,不急,”简王憨憨地道,“再过半个时辰喂也没关系,还是要以政务为重,若是丢了爵位,别说喂它们,连我这只老鸟儿也要被饿死。”

说完这话简王看向成王:“最近事务繁忙,成王爷也要注意身子,不要太过劳累。”

成王淡淡地道:“嘉善长公主府出事,张家被抓,外面闹得这样厉害,简王还有闲心玩鸟,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年安王爷遇害,对政事不闻不问的老简王也病了一场,可见老简王是个心热的人。

你就算效仿老简王,也不能这样……”

简王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成王松了口气,这人总算还有些羞耻之心,却没想到简王弯腰捂住肚子:“各位先宽坐,我想去一趟净房。”

不等其他人说话,简王快步走出了屋子。

走出值房,外面就是大牢。

简王在牢中穿梭,走过那老妇人的牢房时,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

灯光下,老妇人的脸孔十分清晰。

简王走出大牢,立即登上了自家的马车,吩咐车夫:“无论谁喊都不要停下,回到府中就让人将府门关上,我也身上不舒坦,不能见客了。”

车夫应了一声,立即驱马前行。

简王府的马车跑得格外快,就像是在逃命,坐在马车里的简王脸上已经没有了急切的神情,他看向窗外的天空,神情慢慢变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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