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那边想要将常青引渡回去,则必须拿出常青确切杀害庄廷军的证据,而中国这边若想证明常青没有杀人,则需要美国警方配合侦查,结果一来二去两方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谁都不肯让步,谁也不准备妥协。
对于这件事傅秋谷也无能为力,只好又去看守所把在于凡遇害现场偷东西的贼提溜出来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好好审了一遍。
这一审,还真让他审出了些猫腻。
其实这贼当时进到于凡家的时候,于凡还没有断气,只不过已经陷入了昏迷。实在是他家里的现金多到让这贼眼红,最终他没有选择打120,而是匆匆用袋子拿了钱就跑。
这个贼自己心里也清楚,盗窃和眼睁睁看着受害人死亡可是两种量刑标准,虽然人不是他杀的,但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之前被审的时候就把这个细节给隐瞒了下来,若不是傅秋谷往狠里审他,他实在是熬不住了,也不能说。
这其中还有一个细节是他之前没交代过的,那就是这贼临走的时候于凡醒过来一次,当时他眼看着于凡用最后一口气给他指着房子的一角,可由于他着急要走就没理会这些,如今想来,当时的于凡似乎是想告诉他什么。
当天傅秋谷就连夜带人重返凶案现场,最终在墙角的花盆土里翻出了一把用保鲜膜包裹的钥匙,钥匙是十字花的,但不好说是用在哪里的。
郑重其事地把钥匙收好,傅秋谷又把于凡家翻了一遍,可能存放资料的机箱以及书房都被故意清理过,前前后后搜了不下三次,依旧无功而返。
常青的适应性非常好,李勉暂时只交给她了一些简单的工作,她翻看着手里的财务报表,简简单单的进出账,着实也看不出什么。
仿佛一切都停滞在了这里,两个人一时半会儿都没有任何喜人的进展。
第28章 跟踪 ...
常青在新公司适应了半个月, 财务科总共也就四个人,两个出纳,一个会计, 外加她跟准财务总监李勉, 如果不看薪资待遇的话, 总觉得这个公司设立财务总监的位置跟过家家闹着玩儿似的。
那个会计是个中年妇女,姓翁,脸很冷,不太好相处。倒是那两个出纳平日里叽叽喳喳的,看着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年轻有朝气, 说话似乎并不太设防。
从她俩那里常青侧面打听了一下, 恒盛确实在郊区有个厂子, 平日里走货也都跟那边,而她们则负责日常的一些财务走账。
光从账面上看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但常青发现,李勉自从当了财务总监以后, 似乎把所有的动作都分派了下去, 而他自己则三天两头往厂区那里跑。
“我明日想去恒盛的厂区看看,我觉得不太对劲。”常青晚吃完饭, 端着傅秋谷给她切的水果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傅秋谷在厨房里洗碗, 问:“怎么不对劲?”
“恒盛的账面太干净了,日常生鲜海货走量非常少,我大概算了一下, 这些流水根本不足以维持恒盛的正常运营,刚够缴付市中心这个办公楼的租金。”
常青边说边溜达到厨房门口,看着傅秋谷在那特贤惠的洗碗,她心里就噗通通直跳,尤其是傅秋谷忙着洗碗没空搭理她,她就更来劲了。
从碗里扒拉扒拉,找出一块品相好的草莓递到傅秋谷嘴边,这已经不是常青第一次喂他水果了,傅秋谷看到眼前红艳艳水灵灵的草莓怔了一下,扫了常青一眼后,张嘴将草莓衔进嘴里。
看着傅秋谷的薄唇轻启又闭合,常青就控制不住地想上去亲她。
不过也就是想想。
傅秋谷看着常青眼中簇簇燃烧的小火苗,嘴角翘了起来,他说:“我最近也在查恒盛,不过这个公司挺低调不好查,他们厂区那我们了解不多,你别轻举妄动,我怕你会遇到危险。”
“没事,我就是去看看,就算遇到认识人也不怕,自己公司员工到厂子里转转又没什么可疑的。”常青说着又递了块火龙果给他。
傅秋谷张嘴吃了,然后用手肘撵常青:“出去,我擦地。”
常青嘴里含着一颗车厘子,说话不甚清楚:“哎呀,每天都让秋谷哥哥洗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谁知道傅秋谷白了她一眼,然后把抹布直接递给她:“那你来?”
常青嘿嘿笑着跑了。
其实这阵子常青逐渐察觉到了傅秋谷的变化,她心中隐隐有着一种期盼,只不过没有适合的契机去试探。
她相信傅秋谷应该是喜欢她的,只是这个程度足不足够支持她表白成功就不好说了。但常青还是想再试试,实在是傅秋谷对她太好了,自从住过来以后,虽然家里平时都定期有保洁来打扫,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傅大少爷竟然包揽了洗碗和洗衣服的活儿。常青在这里除了做饭以外,几乎什么都不需要干,并且每天吃完饭都会有削好的水果端到面前,早晨醒来餐桌上肯定会放着一杯蜂蜜水,那种无形的纵容和照顾让她又有了自信,胆子逐渐也大了起来。
“药吃了吗?”傅秋谷收拾完厨房,出来的时候给常青端了杯热水,自己坐到沙发上休息。
“忘记了,我现在吃。”常青正准备要起身,忽然她脑子一转,药在沙发旁边的小柜抽屉里,她没有直接站起来,而是跪在沙发上直接越过傅秋谷的大腿去够抽屉里的药。
“啧,你还能再懒点不。”傅秋谷怕她掉下去,伸手扶住了她的腰,结果由于常青伸长了身体,腰上的衣服撩起,他直接肉贴肉地摸到了那细嫩的腰肢上。
感受到腰上火热的手掌,常青心里窃喜,嘴上还抱怨:“谁让你坐这儿碍事儿,我懒得绕。”
又是歪理邪说,傅秋谷气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这一掐其实不重,但奈何常青的腰敏感到吓人,她没想到傅秋谷会掐她,措不及防她轻哼了一声,腰就软绵绵地塌了下去。
常青:“……”
傅秋谷:“……”
这他妈就尴尬了,常青保持着腰塌陷下去的姿势没敢动,脸红的仿佛马上就要烧着了似的。
她感觉到傅秋谷放在她腰上的手松了又紧,然后火热的身躯缓缓贴了过来,傅秋谷语气调笑用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伴着灼热的气息在耳边响起:“真好听。”
常青嗷的一声蹿起来,风一样地钻进了自己屋里,门咣当一声关上,大有一副“你敢敲门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
“叩叩叩”敲门声不疾不徐地响起,常青大被蒙头不敢吱声。
还是那种语气,还是那个声音,就听傅秋谷说:“青青,开门,出来吃药。”
常青的心理疾病有所好转,但还是需要定时服药。
十几分钟后,常青不情不愿地开了门,脸依旧红红的,看到傅秋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闻声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似乎没有在揶揄她的意思,而是指了指茶几,说:“赶紧把药吃了。”
常青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略略失望,她哦了一声走到沙发那把药吃了,然后有些不死心地看了眼傅秋谷,对方正在看电视,发现她的目光,竟然回了个询问的眼神。
常青有些生气,怎么不撩了?你再撩撩啊,万一你再撩一下咱俩就顺势酱酱酿酿了呢?
“我去睡觉了。”常青悻悻地说了句,结果就得到傅秋谷一个不咸不淡的嗯。
嗯你奶奶个嘴儿!
看着常青臊眉耷眼地回屋,傅秋谷终于绷不住,嘴角勾起,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常青趁着休息准备去恒盛厂区看看。
结果刚到郊区码头就接到了傅秋谷的电话。
电话里海风的声音很大,傅秋谷一下子就猜出来她要干什么:“你去恒盛了?”
“嗯,过来看看。”常青找了个背风的位置跟他打电话。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擅自行动!”傅秋谷声音隐隐藏着怒火,恒盛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没有摸清楚,常青擅自去应聘已经够让他头疼了,他绝对不允许这臭丫头再以身犯险。
“没事的,我压下了一份这周五必须要交的报表,如果被人发现了,我就说是来找李勉给他送报表的,反正李勉的手机号我也不知道。”常青可是有备而来的,她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
“你先别挪地方,在原地我等我,我马上就到。”傅秋谷不让她反驳就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