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些,可那也只是假象罢了,林渊一个动作便可摧毁一切,所谓的麻木不过是弱者的逃避之词罢了。
那一夜微凉,林渊召楚瑾侍寝,楚瑾对这种说法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走进林渊的寝殿,走起来的风带动了衣摆,月光映射在昳丽的面容上,举止从容地好像平常面客,而不是去受辱的。楚瑾站在寝殿的中央,眼神淡漠地看向林渊,可眼底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
林渊敞开衣襟地坐在高堂之上,修身的双腿架在案几上边,一个个奏折散落在地。林渊身上的暧昧痕迹也一览无遗,手环抱着一衣衫散乱的妃嫔,正在林渊身上细细啃咬着,可林渊面上却有着明显的不满足。想必那妃嫔侍寝并没有满足林渊,所以林渊才会唤楚瑾来。
楚瑾现在虽然已经被迫接受自己娈宠的身份,在这种事上跟别人一起,他委实做不到,那仅剩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这么做。楚瑾微微撇过脸,将一部分的脸藏于阴影之下,拒绝之意不语言表。这个动作刺激到了林渊心中的某根弦,他一把推开在自己身上啃咬的妃子,那妃子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被推开之后,慢慢地穿起衣服,向林渊告了福之后起身走了出去。退出去前,她瞥了楚瑾一眼,那眼神里有着轻蔑与不耻。
楚瑾独立与宫殿中央,惺忪的烛火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林渊看着楚瑾独立世外的身姿,那一口气就堵住心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林渊微微眯了眼,冷哼了一声道:“呵!你不过是朕养的一个娈宠罢了,又有什么资格给朕脸色看!昨日在朕身下承欢你可不是这种态度。怎么,用完朕就翻脸不认人了?”
楚瑾只觉得脸上发烫,想起昨日的荒唐事,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又羞又恼的。但面上依旧是平稳的,身姿傲立在殿中,白色广袖因风摆起,犹如一朵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高洁而素雅。
林渊最看不惯楚瑾这种姿态,做作又虚伪,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与自信,是林渊最想摧毁的,他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他脸上那种从容的面具,林渊恨不得撕下来碾碎。
他很早就知道楚玖不是楚瑾逼死的,也从一开始知道楚玖喜欢的是楚瑾而不是他林渊,所以他才会这么讨厌楚瑾,讨厌楚瑾生来骄傲,讨厌他生来就站在神坛上,让人可望而不可及,讨厌他处于光明,却还要招惹处在深渊的人。他要把那个人拉下神坛,让他体会一下独处深渊是什么滋味!
而且在林渊在得知楚瑾喜欢自己后,便越发的践踏他,践踏这段感情。林渊像招狗一般,向楚瑾招了招手,楚瑾没有动作,也未答话,可眼神却又些闪躲。楚瑾不小心瞄到了那个袒露在外的东西,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林渊自然注意到楚瑾的小动作,心里直发笑,眼底闪过几分快感,这种行为之前楚瑾是十分不耻,可现在呢?林渊拇指抵在太阳穴,食指轻轻地描绘着眉毛,其余三指向内弯曲,堪堪握成拳。楚瑾知道,林渊不耐烦了。
林渊下一秒便开口威胁道:“楚瑾啊,你的皇长姐还在宫中呢。”
楚瑾闻言,闪躲的眸子对上了林渊似笑非笑的眼神,呼吸不由得停滞了几秒,心下明白,要是把眼前这个人惹急了,他的皇长姐在宫中的生活就更难过了。
长姐如母,在楚瑾心中,楚玗是不亚于楚后的存在。楚后母仪天下,虽疼爱楚瑾,但该严厉的地方还是会严厉,一点都不心软,且一直以太子的身份约束他。而楚玗给他的便是一种无理由的溺爱,好到过分的爱。可以说,正是因为楚玗的存在,他身为太子的童年有了点光亮。
小柒子,别念了,咱们去玩吧!
小柒子,给你看个东西……哈哈哈,你怎么这么胆小!
小柒子,冷不冷啊?别跪了,我们遛出宫去!
小柒子,你看我漂不漂亮!
小柒子,来,吃糖。别理太傅那个臭老头,咱小柒子最好了!
小柒子,别怕,他们是给你摘星星去了。
玗,像玉的美石,即使是块石头,也是美的,现在却逐渐黯淡无光。他的皇长姐,他的美石,被吃人不吐石头的深宫束缚住了,被蒙上了一层灰层,而这层灰是她最爱的弟弟亲手蒙上的,而他现在却显得无能为力。楚瑾看着龙椅上的九五至尊,是那么高高在上,却又显得那么可怜。
楚瑾如提线木偶一般,解开自己的衣袋,外衫内衫一件件被剥落,飘落在地上,白皙的皮肤上落满了青紫色的痕迹,彰显着昨夜的疯狂。殿内烛火轻晃,灯影下观人,本别有一番趣味。林渊看着楚瑾的动作,心中的那份躁动越发的明显,他想狠狠地玩弄这个人,看他哭泣求饶的样子,然后在上面落满属于自己的痕迹,他甚至把这个人锁起来,只供自己赏玩。
楚瑾赤身踩着散落在地的衣衫,一步步堕向深渊,而凝望着的深渊的眼中划过一丝得意。楚瑾在他面前半跪下来,细长柔软的长发瘙痒着林渊的心,一下子就膨胀开来。
楚瑾是个风雅之人,抚琴自是好的,琴音余音绕梁,让人如同仙境般舒畅。在这京中谁人不知楚瑾的琴抚的好,但楚瑾这萧吹的却是不堪入耳,着实是烂。
楚瑾的骄傲在这一时刻,被林渊狠狠地踩在了脚下。林渊看着正在吹箫的楚瑾,一种扭曲的快感和满足油然而生,脸上的表情越发地狰狞起来。
“唔……”纤细的腰肢因为异物进入所带来的刺激而向上弓起,绯红的肌肤上出现一小层薄汗。林渊手按住楚瑾的后脑勺逼迫着他继续,另一只手拿着玉器打磨着美玉。
林渊道:“这可是西洋那边的玩意儿,朕赏给你如何?”
楚瑾身体微颤着,破碎的喘声间隙中穿出,他皱着眉,痛并沉默地忍受着。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这春宵一刻,怕是连草芥都不如。
月上柳梢头,禽鸟树上栖,殿内几微语,惊鸟拍翅飞,禽鸟乱渡啼,过后剩羞语。
楚瑾喉结动了动,将口中的檀膻之物咽了下去,而后干咳了一阵,在偌大的宫殿里突兀极了。刚刚这萧顶着他喉咙生疼。林渊松开楚瑾的头发,一脸餍足的坐在椅子上。
楚瑾带着有些哑的声音道:“够了吧。”
然后要将用来打磨美玉的东西拿出来,刚拿出一大半时,林渊就着楚瑾的动作,将东西按了进去,继续在深处打磨着美玉。
楚瑾惊喘了声,而后意识到什么,紧咬着下唇,默默地挨过一次次颤抖。
林渊拇指抚摸着楚瑾紧咬着的下唇,爱怜似的擦过上面的血迹,漫不经心道:“朕可没允许你拿出来,这西洋来的贡品,你可要好生供着。”
楚瑾抬眸,眼角微红,双眼闪着某些光,仿佛那一番屈辱的动作做完,那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又回到他身上。刚刚的那些,不过是林渊臆想出来的,从头到尾都是他只是在扮演着,如同台上的戏子一般。这个在他身下承欢过无数次的人,依旧耀眼的过分,在他面前,林渊感觉自己还是那个一事无成,寄人篱下,受人冷眼的黎国质子。楚瑾还是那个受人惊讶的神,而他还是个万人唾弃的垃圾!楚瑾这番眼神好像在说:就凭你这垃圾,还配接触到光明?
楚瑾对着林渊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问了句:“林渊,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楚瑾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句,自己算什么东西,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只是对上心上人的那双眼睛,在那一刻,楚瑾很想问出这句,很想从他口中听出不一样的东西。
人总是爱幻想的,特别是在心上人不喜自己的,幻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会讨的欢心,得到不一样的东西,然后获得公平的用爱对待。可人们常常忘了,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不公平就已经开始了,特别是奋不顾身地爱。
林渊听到这句话,心猛的跳动了几下,那脱口而出的话不知怎么的说不出口了,他将楚瑾甩到一边,撇过眼不去看因为受力不稳而倒在地上的楚瑾,掩饰自己眼中的慌乱,冷冷地开口道:“娈宠而已,这件事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就在刚刚,林渊竟然想吻楚瑾,是那种不带欲望的想吻,一种最单纯的冲动。原本今天是有嫔妃侍寝的,可在那嫔妃侍寝的过程中,他居然想的是楚瑾,而且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林渊觉得自己肯定疯了,才会有这种想法,他楚瑾只是个娈宠,也只能是个娈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