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抽着气:“你怎么会……怎么会……”
旺哥眼含凶光,从吧台上抄起一个杯子,二话不说直接砸到了桌上,在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中旺哥骂道:“段风,你还真当我清池什么狗都可以进来了!别他妈老拿你追过路路那点事到处跟人说,我听着都替你脸红,再说人路路同意你了吗,我记得好像……路路当场就把你的名片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还有,别他妈再跟我提什么长岛冰茶,你当时往长岛冰茶里加的什么下三流的东西,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他妈就自个庆幸吧,要不是被我发现地早,你那天真成功了,你觉得你还能在路路的眼皮子底下好好活着吗?你这种人,路路就不可能看上你,别他妈每天瞎几把乱意|淫,你要是有癔症,我劝你最好去看看医生!”
旺哥开酒吧之前,可能是名长跑运动员,一大段骂骂咧咧的话吼出来,居然还不带喘,转头心平气和地劝说严彧:“额……”旺哥‘如梦初醒’,路野个混小子,走之前也不把人名字告诉他,旺哥一时不知如何称呼严彧,摸了下唇钉,方笑眯眯道,“嫂子,您全当您刚才听一流浪狗对您吠了两声,您要是真废了他的狗爪子,法治社会,路边的狗都爱好和平不打架了,就算您家路少有钱帮您,您也不能为了一条狗脏了您尊贵的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旺哥可能不止是名长跑运动员,还是名唱戏曲的表演艺术家,黑脸白脸都让他一个人唱了,严彧不放过段风,好像显得他多不上道似的。
严彧冷冷笑了一声,倏地松开了那只玻璃杯,玻璃杯应声滚落在地,又是一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旺哥看着那只杯子,心里肉疼:妈的,我五百块一只的杯子,记路少账上。
杯子离开手背的同时,段风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捂着青白的手背,不怕死地狠狠瞪了旺哥一眼,狗急跳墙开始乱咬人:“就算我他妈讲的故事是假的又怎样,汪财,你难道能替路少把他以前钓过的那些人全部一一澄清说跟他没关系吗?!”
的确有关系,但那只是约过几次会,喝过几杯酒的关系,可旺哥也不能说那些人跟路野完全没关系,他一时语塞,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鬼使神差间,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对面的严彧。
严彧一张脸阴沉沉的,镜框上的两块镜片,像世上最锋利的刀,直指每一个盯着他看的人。
旺哥倒吸一口气,灰溜溜地收回了目光,磕磕巴巴道:“那个……嫂子……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那些人其实只是……”
他一句话还未卡带完,只见严彧突然站起身,从钱夹里抽了好几张票子,放到吧台桌面,轻飘飘扔下一句‘我去听路野说’,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严彧走后,旺哥抬手招来两个人,指着段风吩咐道:“把他给我扔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晚点还有一章=w=
第17章 刺激
路野年轻肾好,当然不可能上了这么久的厕所,他第三次绕回到厕所门口,终于肯承认他迷路了。
这事都他妈怪旺财那个比,说什么厕所没有换方位,厕所的确没有换方位,但通往厕所的走廊却被最近特别迷信风水之说的旺哥,直接改装成了一条九曲回肠的山路十八弯。
路野的方向感还算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路痴,只是这条回廊的曲折度,估计等清池歇菜,包装一下,可以直接作为游乐冒险的迷宫打包出售,身价说不定能过百万。
都说越是狭窄逼仄的地方越具有隐私感,这不,放眼望去,靠着厕所的半条路,全被一对又一对忘我地干着坏事的小情侣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几对的胆子可能从小是被牛撑大的,借着昏暗晦涩的灯光,手不知已经伸向了哪片神秘领域,反正听着哼哼歪歪的叫声,估计不是什么正经领域。
路野懒地再从这一群百花丛生的小情侣们中间穿过去,他每说一次‘麻烦请借过一下’,都觉得自己好像在扮演专抓小树林里的早恋教材的初中教导主任,路主……路野从身上摸出一根烟,点燃后叼在嘴里,边思考边吞云吐雾。烟草可能能使人的大脑顿醒,路野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干脆地掏出手机,给人体导航严医生发了一条微信让他来这边领他回去。
严彧带着一脑门子的气,刚走到半路,收到来自路野的信息,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然后一脑子门子的气,莫名其妙地消了一半。
严彧的方向感其实和路野差不多,但他的记忆力好,走过的路,用脚数步数就能轻易记住。
大约走了450来步,严彧终于看见了站在厕所门口独自抽烟的路野,他和路野不一样,路野穿过那群‘花鸟市场’时,多数顶着张黑脸勉为其难地跟人说句不好意思麻烦借过请让让,要不是路野露出一副‘爸爸我不好惹’的表情,他来回穿过三次‘花鸟市场’还没被人打,剩下的原因可想而知,只能和他那张天赐的脸有关。然而,到了严彧这里,他每打扰一对小情侣,对方倒被他严肃正经的态度先弄地不好意思起来,严医生一路畅通无阻,他到路野面前时,路野的一根烟刚刚抽完。
路野将烟头捻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故意装作不认识严彧,笑着跟他搭讪:“帅哥,一个人?有男朋友吗?”
严彧盯着路野眼尾的那颗痣,冷冷回答:“有。”
刚才还满脸春风得意的路少,呆愣成了一根大木头桩子,他嘴唇微启,‘是谁’的是字还没吐出去,又听到面前的严彧突然开口:“路路,我要你亲我。”
路野睁大眼睛瞪了严彧一会,嗫嚅半晌,小心翼翼试探问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被外星人绑架了灵魂?”
严彧回了一个无语的白眼。
路野:“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严彧的视线从路野眼尾的那颗痣开始,勇往直前地一路往下,然后他看着灯光下泛着一层薄粉的唇,无数种情绪翻涌到嗓子眼,有种烈火灌喉的错觉。他又暗自斟酌了一会,干涩的喉结上下狠狠一滑,问道:“路路,我可以吻你吗?”
那一瞬间,路野全身上下每个毛孔倏地一下全部张开,他听清楚了严彧在说什么,但他还是口不由心地发出一声疑惑:“啊?”
这边环境并不安静,严彧以为路野没有听见,他又问了一遍:“路路,我想亲你,可以吗?”
路野勾唇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想,我身上没有什么地方是你不能碰的,不过……你的身体情况允许吗,我没关系的,反正我们多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
路野说完,含着笑张开双臂,意思再明显不过——随便来。
严彧方才是借着赌气的豪胆,可真等事情落到了眼前,他反而不敢了。
路野见他一动不动,又张了张双臂,鼓舞道:“来吧,宝贝。”
明明已经亲过两次,严彧却像块被格式化了的硬盘,大脑一片空白,笨手笨脚地不知怎么下……嘴。
路野被他缩手缩脚的样子逗笑了,莞尔道:“都伸过舌头,怎么,还让我教你,也不是不行,就是……”
严彧俯身堵住了路野聒噪的嘴,最后一个音节堪堪出口,却被失调地裹在了唇齿之间。
心病不可能一朝得治,很快,严彧就感受到自己掌心慢慢沁出的冷汗,不过这次比上次好,他只是掌心出汗,身体并没有发抖,脸色也还算正常,而且在路野的带动下,他整个人越来越放松,甚至开始夺过主动权,掌握到自己的唇齿上。
因为担心路野察觉到自己掌心不断往外沁的冷汗,严彧并不敢上手扶住路野。可这时,发现他毫无不良反应的路野逐渐放肆起来,就在路野快要碰到他发汗的掌心时,严彧用身体直接将路野撞到了墙角,随即,又飞快地抬手撑住墙面,隐秘又安全,路野被严彧一下圈固进了由他两只胳膊和墙面搭建的三角封闭区。
严彧撞他的这一下,力气不小,路野又不是铁甲金刚,背猛地磕到冷硬的墙面,他疼地眉头皱成一团,下意识就想破口大骂,谁知口腔内急速倾注而来的温柔,裹着舌尖一路暖到了肚子里。
严彧在安慰他。
还挺上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