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番外(72)

至于为什么要来验尸,也许是借着验尸的名义,光明正大过来看看古扉过的怎么样?

也有可能是哪里出了纰漏,太明显,如果他当时不挖,会被人察觉出异样。或者说是演戏演全套,开始说过要验尸,不继续下去,有种欲画龙,结果画成了虫的感觉。

再或者是不想被人看出来他想帮他们,所以表面那一套要做绝了。

总之他在帮长锦宫,是有迹可循的,并非完全瞎想。

如果只有一个理由,花溪不会动这个心思,三个确凿证据,不得不让她怀疑。

假设果真如此,或许应该抽空见一见他。

花溪拔掉了一小片的菜,随手扔在一边,再抬眼时,古扉已经跪下,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几乎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只是还闹别扭,没与她说话罢了。

花溪没理,瞧着纸已经烧完,火灭了,心念一动出了空间,找了个廊下站着,将古扉也放出来。

廊下是木地板,全部连着,所以可以放远一些,要不然就必须她手挨着的地方才能放出来。

她在外面走几步而已,最多几秒,古扉一个人在空间里待了将近一分钟,心里还在琢磨着怎样跟她和好如初,只要她再多说一句话,骂他笨也好,他就服软。

但是花溪全程没动静,他心里又恼了起来,‘哼’了一声摸着黑朝屋里走去。

花溪没跟上,天色晚了,该做饭了。

慎邢司差不多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过来,估摸着按照他们的预想,也就一两个时辰罢了,谁晓得她挖那么深,一直到了晚上才搞定。

也就是说他俩从中午一直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吃饭。

明生也是,算是给三个人做饭吧。

花溪去了后厨,点了根蜡烛照明,又洗了些绿豆倒进锅底下,今儿也是喝绿豆汤,没做别的,没时间了,空间的馒头也吃完了,没抽出空做,古扉也揉不来面,就这么凑合吧。

花溪坐回小板凳上,一根一根添柴,心里还在想着主事的事,一时不慎,竟叫她烧过了头,空气中一股子焦味,掀开一看,水差点被她烧干。

屋里尽是徐徐升起的白烟,聚集在顶上,像仙境似的。

花溪顾不上欣赏,急忙将柴火拿出来塞进下面的锅灰里,起身去将绿豆汤盛进碗里。

一共盛了三碗,她一碗,古扉一碗,明生一碗,平时都是古扉去给明生送,今儿他在闹别扭,花溪自己去的,到了门口喊了一声,外面没动静。

明生好像不在,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今儿没去救古扉,不好意思接这晚饭。

花溪又喊了两声,还是没反应后放弃,端回来倒进锅里,只拿着另外两碗回到屋子。

将绿豆汤放在桌子上,又将嘴里的蜡烛也搁上去,筷子摆好,回头瞧了瞧,古扉躺在床上,背对着她,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生着闷气不想吃?

花溪也不逼他,自己吃了起来,安静的屋里响起细微的动静。

古扉听到了,偷偷的回头看了看,花溪背对着他吃的正香,桌子上还放了一碗,不晓得是给他留得,还是她要喝两碗。

她平时最多一碗而已,很少喝两碗,那就是给他留的喽?

如果是给他的,为什么不叫他?

怕他不吃吗?可以来强的嘛,骂一骂他,或是像方才那般强硬,让他过去,他也就怂怂的去了嘛。

为什么不喊他?

古扉瘪了瘪嘴,将床单都要抠烂了。

花溪一碗喝完,古扉那边还是没动静,索性将那碗也喝了,吃饱喝足去洗碗,洗完回来,坐在床边缝衣裳。

她知道古扉没睡,所以打算把他熬睡着,他坚持不了多久的,本就是贪玩的性子,安静坐一会儿都有可能睡着,更何况装睡,怕是装着装着就变成了真的。

果然,她下针没一会儿,身后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厮顶不住进入了梦乡。

花溪将针线活放在一边,起身要走,不放心,回头瞧了瞧,古扉今儿很乖,没有闹床,只被子盖在腋下,这样会着凉的,他又穿着单衣。

花溪半跪在床上,小心翼翼抬起他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掖了掖之后才出去。

她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主事。

假如主事真的刻意为之,八成也会等着她,是不是真的有别的意思,去看看就知道了。

*

亥时,慎邢司很热闹,主事出钱,买了酒肉给大家压惊,长锦宫的事着实吓着了他们,现在都不敢提,假装聊别的,很开心的样子,其实个个还都有些后怕,瞳子里满满都是惧意。

早就听闻冷宫怨气重,听说和亲眼见到,这区别还是很大的。

慎邢司经常接触死人和尸体,挖坟也不少次了,什么世面没见过,每次也最多就是一些小动静。

比如说猫路过,或是哪哪年久失修,掉下来个什么东西,今儿委实怪异。

那地面就像活的似的,动来动去,要说幻觉吧,它也不可能所有人中的幻觉都一样,所以肯定是真的。

那玩意儿还想活埋了他们,土填到脚腕,是有目共睹的,现在裤腿上还有印子。

唯一令人安慰的是,离了那之后身上的血变成了泥,说明已经脱离的危险,这里那玩意儿够不着。

这个点已经很晚了,喝完了酒,吃完了肉,大家还完全不想动,怕离开了人群会落单,也有可能是屋里点了灯,所以有安全感一点?

打破平静的是主事,主事年长,且胆子大一些,主动提出要送他们回寝屋,众人感激不尽,主事太会来事了,正怕着呢。

有主事在,果然安心了些,主事在前面打头阵,他们在后面跟着,按着主事的吩咐,挨的极近,到了寝屋点了灯,才纷纷放心下来。

主事要走,外头黑灯瞎火的,司员们有些担心,但是主事说他一身正气,不怕,在长锦宫时,本来一点感觉都没有,是被他们大呼小叫影响了心境,其实一个人更能冷静。

司员们羞愧难当,没话说了,让主事走,不然的话他们还要去送主事,这送来送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主事也确实胆子很大。

别了其它司员,主事一个人在清冷的小道里走着,过完了年,元宵也过了,现在其实算立求,倒春寒,天气还有些冷,尤其是晚上,风刮的厉害。

他单手提灯,空出一只手放在唇下吹了口气,走了一会儿,听到声音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是慎邢司办案的,对这个十分敏感,不用猜也知道是被跟踪了。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第一声没人应,他又喊了一声,“不出来我走了。”

花溪犹豫片刻,还是从角落走出来,微微伏身,朝主事行了一礼,“见过主事大人。”

主事笑了,“居然懂了?”

话里有几分惊讶和意外,似乎没想到一样。

“主事多番暗示,奈何奴婢笨拙,回去后好生琢磨了几遍,这才决定碰碰运气。”没想到叫她赌对了,主事果然一个人出来。

大半夜的,他又是主事,完全可以带几个人,但是他没有,就好像在给她接近和跟踪的机会一样。

主事笑意更深,“能找来,说明还不是很笨。”

他的行为和做法互相矛盾,一方面是慎邢司主事,事事都要以慎邢司为主,另一方面夹了私心,想将这两件事同时办好,不太容易,也因此,别人更难判断出他的本意。

花溪能猜到,多少说明她有些本事。

花溪头低下来,“主事大人,奴婢想不通……”

“我为什么会帮长锦宫是吗?”

主事抬起头,瞧向天上的明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疾恶如仇,总想着趁职守方便,对那些人下狠手,不小心留下证据,那时候是娘娘在主持后宫。”

“她看出来了,知道那人为人如何,默默替我瞒了下来。”

“那时我便向娘娘发誓,将来有一天,但凡娘娘用上,万死不辞。”

“娘娘只是笑,说用不着如此,替她完成三件事便可抵了人情债。”

“后来我升了上来,成了慎邢司主事,一直等着娘娘的那三件事,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娘娘被打入冷宫,自杀身亡的消息。”

“她死了,那三件事自然也无需再做,不过前几天我插入长翠宫命案,偶然间发现蹊跷,自从你们搬进冷宫,冷宫似乎极不安宁,一连出了三起命案,所以我便将目标锁定在你长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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