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番外(71)

古扉扭头避开。

花溪也没有强硬去摸,视线依旧落在坑边。

挖的时候不好挖,填的时候好填,只需将土一口气推进去便是。

他们人多,挖的时候没有全部都去帮忙,填的时候不管手里有没有工具,所有人都去了。

填完主事带头跪下,“贵妃娘娘,奴才奉旨办案,无意冒犯,还请贵妃娘娘高抬贵手,饶了奴才。”

其它司员异口同声,“请贵妃娘娘高抬贵手,饶了奴才。”

花溪明白了。

原来他们填坟不是为了帮她们,是为了帮他们自己,怕把坟挖出来不填,贵妃娘娘找上门。

古人很封建的,加上夜晚灯火不够明亮,冷宫人气也少,死人多,阴气重,怕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众人齐齐磕了三个响头,态度恭恭敬敬,没有半点怨言,礼毕后站起来,朝后退去,退到前院和后院的衔接处才转身。

这是宫里的规矩,对着贵人时,必须正面,不能背着,背着等于用屁股对着主子,不尊敬。

慎邢司刚走,古扉便开始大力反抗,想从她怀里挣脱,这回花溪没阻止,放开了他,古扉一溜烟跑了出去,跪在被弄的一片狼藉的坟前哭,边哭边喊娘娘和嬷嬷。

花溪没管他,他现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那是他的母妃,所以不怕。

不过明生……

她回头瞧了瞧,还躲在角落,面色惨白,是真的被吓到了。

花溪走近的动静惊到他,他陡然站起来,慌忙朝外跑去。

也许方才顾着慎邢司的人,强忍着恐惧留了下来,现在不用了,所以逃的飞快,半路还摔了一下。

花溪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

毕竟才十几岁而已,还是未成年呢,倒也能理解。

黑白分明的瞳子动了动,瞥向古扉的方向。

小屁孩还很伤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用那些人不小心留下的铲子将四周散落的土填回去。

那铲子很大,他很小,用不顺手,好几次铲空,差点把自己摔去。

夜深了,天越发的黑,地上的火把亮起微微的光。

也是那些人慌乱中掉落的,上面浸泡了火油,轻易不会灭。

花溪走过去,矮下身子拿在手里,没有用,将之怼在土里,强行把它熄灭了。

四周登时陷入一片黑暗,古扉瞧不见了,动作一滞,无法继续手里的活,索性站起来,狠狠朝花溪那边刮去一眼。

花溪看不清,权当不知道。

“过来。”她喊了一道。

古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理,又弯了腰摸索着填土。

“快点!”花溪又喊了一道,语气比之上一次重了几分。

往常古扉知道这是她生气的前兆,急忙就过去了,今儿拗着气,还是没动。

寂静的院子里除了来来回回走动和铲土的声音,没别的动静。

花溪闭上眼。

以为不过来她就没办法了?

这一片是她特意培养杂草的地方,因着细心照料,长势极好,密密麻麻没有空隙。

面积很大,一直从她脚下,到古扉脚下,所以她心念一动,古扉还是被她带进空间。

古扉眼前一花的功夫人已经拿着铲子站在了菜园里,花溪就在他不远处。

“把我放出去!”他把铲子那头对着花溪。

花溪不为所动,只将火把丢去一边,然后去了小木屋,从里头拿了一把黄纸出来。

这黄纸是当初娘娘和碧菊买的,买给自己的,那时顾着黄纸不好弄,所以没一口气烧完。

权当给娘娘和碧菊攒着钱,隔一段时间烧一次,省的娘娘和碧菊乱花。

很显然,这次又到了烧纸的时间。

花溪把黄纸搁在篱笆角落的土堆前,打上火石点了起来。

黄纸本就是容易烧的东西,火势一下子上来,热浪也跟着袭来,花溪没当回事,跪在黄纸前磕了个头。

磕完招呼古扉,“过来。”

古扉不肯,后退一步,离她远了些。

他跟花溪一起生活的久了,知道花溪身上有些奇异之事,比如说方才那下子,明明能将他直接收进空间,还多此一举叫他过去。

他不确定现在还行不行,万一离的近,也能呢?

他不要听花溪的,也不要被花溪控制。

“你的母妃和嬷嬷。”花溪站起来,“确定不磕个头?”

古扉陡然瞪大了眼,“母妃和嬷嬷?”

他有些疑惑,“母妃和嬷嬷不是已经……”

“我把她们挪进空间了。”古扉已经知道了,也没必要隐瞒他了,花溪在拔草。

当初怕被古扉发现,特意撒了把青菜种子,几天没带古扉进空间,每次也都是带着任务,给了他时限。

因着急,所以他没空观察四周和分心。

“什么时候?”古扉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长翠宫那三个人死后。”她来癸水的前几天。

当时设想过,拔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不一定猜的到目的,那就只有毒的来源了。

毒酒被她藏进空间,但是娘娘和嬷嬷因毒而死,只需查一查便能验出,和长春宫的毒一致,她这边还不露馅?

知道娘娘身份尊贵,也许验不了,但是万一慎邢司执意呢?

那岂不是等着宰割?

花溪从来都不是选择碰运气的人,她更喜欢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所以趁着古扉歇息,半夜起来在空间先挖了个坟,然后坐等下雨。

晴天时她试过,土太硬,捅不下去,浇水也不够透,所幸上天是站在她这边的,没多久便下了雨,很大很大的那种。

第二天早上,古扉偷摸去擦澡,花溪便找了根细杆子,插进土里,用了工具深深的往下砸,直到挨着被子,将娘娘和嬷嬷收进空间里埋好。

顺便将早就装了伪装成骨头的硬木头和锅灰的箱子放进坑底。

假如挖了坟,看到箱子还不死心,还想掀开看看,天色已晚,即便有火把在,不仔细洗干净了瞧,也不一定分得清真假。

做戏就要做全套,叫人挑不出毛病,不留下任何弊端。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古扉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到底她说的哪句是真的,跟慎邢司主事,还是跟他?

“你觉得你的那点演技能骗得过主事吗?”花溪睨他。

古扉噎住。

“那个主事很厉害。”如果是平时,她都懒得演戏,今儿几乎算得上豁出去了,跪了好几次。

“我都不一定能瞒得住他。”

首先是上吊,按理来讲贵妃娘娘可以等古扉死了自己再死,但是她没有,这本身就是个矛盾点。

不过这也不算撒谎,贵妃娘娘喝毒酒的时候确实没等古扉死了自己再喝,他们是一起的,只是换了个说法而已。

为什么要换?

因为所有人都喝了毒酒,只有她没喝,怎么可能不惹人怀疑。

搞不好会以为是她害死了贵妃娘娘和碧菊,毒也是她的,所以不得不谨慎。

当时只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上报的时候顺口改了说辞,没想到后面救了她一条小命。

如果当时说是毒死的,现在怕是已经在慎邢司关着严刑拷打了。

古扉沉默了,瞧了瞧她,又看了看小土堆,脚下稍稍朝前走了几步,快到的时候又顿住。

大概心里还在衡量吧。

花溪也不管,边拔菜,边想事情。

那个主事,有些古怪,他似乎对长锦宫——透露出了善意?

第52章 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当真如此?

她回答说自己没被带上,是因为娘娘不喜欢她,觉得她无关紧要之类的,主事说也许是想让她自己选择生或是死也说不准。

虽然是不确定的语气,但是她当时就有一种主事似乎认识娘娘,且对她十分了解,否则不可能多这个嘴。

主事很聪明,聪明人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纰漏的,所以肯定是故意说的。

为什么要故意说,更像提醒她,他们认识一样。

第二个原因,花溪准备了一箱子烟灰,和伪装成骨头的木炭块,都没用上。

也就是说主事最终还是没真正的揭开箱子验尸。

虽说有她故意吓人的成分在,但是主事若是坚持,还是能做到的。

第三,最后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却选择把娘娘埋了,他们不住在冷宫,离的远,真的没必要担心,常说冤魂会被困在原地,去不了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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