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辰还是没有回答。
孙茜：“你说啥是啥，这是底线了，再低就没有了。”
沈铭辰依旧没有回答。
孙茜气，站在原地不走了：“太过分了！”
没走出几步，沈铭辰转过身来，轻轻勾了勾手指，然后就转过身继续走了。
“什么意思？”孙茜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直到到转角，才看到沈铭辰站在那里。
见孙茜过来，缓缓张口：“行吧。”那感觉就像是答应了有多为难他似的。
孙茜：“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回答？”
沈铭辰看孙茜就像看白痴似的：“周围都是人。”看了一眼孙茜，那感觉，让孙茜有一种他看傻子的感觉！
但是，也不重要了，沈铭辰都答应了那就代表不生气了。
嘿嘿一笑，堵在心里的不舒服瞬间消失不见，连空气都清新多了。
沈铭辰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孙茜，在转身的时候嘴角轻轻勾起，下一秒似乎再也抑制不住一般，笑起来，眉眼全部染上笑意。
这些孙茜自然看不到，她的开心全都在沈铭辰不生气上面。
结果，在跟进去前，又收来了一大堆的唠叨。
沈铭辰在转角停下：“进去就在我身边，想走也只能是这个房间，不许出去。”
孙茜点头。
沈铭辰接着说：“别想着捣乱，给我老实点。”
孙茜接着点头。
沈铭辰：“我说的话都记住了？”
孙茜依旧点头。
沈铭辰黑线：“哪次你点头后没出点岔子。”
孙茜：“那也不怪我啊？！”
沈铭辰倪眼：“怪我咯？”
“不不不。”孙茜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怪我！”
承认一下错误而已，又不会少块肉。何况她都成了鬼，那里还有肉？
进门前，孙茜答应的很好，但是进去的时候……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这里的人太多了……而且表情还很严肃，幻想了一下像对待小夏一样对待他们……突然一抖索，把脑洞收回去。
转回头去看沈铭辰，自己这段时间相处最多的人，突然感觉沈铭辰脸上表情还真多。
遵循沈铭辰的所有嘱咐，从进门到沈铭辰坐下，孙茜就一直乖乖的跟在沈铭辰的身边，就算看到好奇的东西，也尽量忍着。
主位上的人一个长篇大论，听得孙茜都困了，也挺佩服沈铭辰的，端正的坐在那里，认真的样子啊！
“吱——”
一个响，孙茜首先抬头，冗长会议，除了主位的人断断续续的声音，几乎都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而那一声响动尽管很轻，大家也都注意到了。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那里。
全部的眼睛盯着那个门，开一个缝隙，不算太大，也没有人。大家盯了几秒后都一同转过来，会议继续，助理过去关上了门。
只有孙茜感觉，周身发冷。
从她醒来到现在，除了自己，还真没见过鬼！
眼看着助理关上门之前，一只青黑色的手伸进来，挡了一下，而那个助理显然不知道，只当作卡了一下继续关门。
那个鬼便顺着门缝隙进来，在秘书面前停顿了一下，一直嘴角轻轻勾起，笑的有些邪魅，一瞬间孙茜的后背汗毛全部立起来，下意识的就去拉沈铭辰。
但她似乎忘了什么……
沈铭辰只感觉一阵阴冷，骨头都像被扔到了三尺寒冰之下，刚刚有些迷蒙的他一瞬间清醒，不解的看向孙茜。
“有……”孙茜才开口，那只鬼就看过来了，那种眼神太过瘆人，孙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就像是地狱爬出来的一般，孙茜站在远处都能感觉到周身阴冷的气息。
对于她而言，太过恐怖，才一个出口，就再也说不出下一个音节。
“怎么了？”沈铭辰轻声开口，后又感觉不妥看向四周，大家似乎都在认真听前面的人讲话，并没有注意到他。
像是被人定了身，孙茜想移开视线，却怎么也做不到，那个鬼的笑容越来越可怕，是孙茜从来没有见过的。
也不知对视了几秒，孙茜感觉，如果她是人，那此时一定吓得虚脱了。
那个鬼转过脸去，像是放过了孙茜，径直的飞去前面。
那个关门的秘书早就回去，站在主位人身边。
似乎，那个鬼是奔着她去的，但是……也不像。
沈铭辰没见过孙茜有过这个样子，这么失态，一时间也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郑亚伟。
沈铭辰皱眉，微微前倾后才低声开口：“老实点，别捣乱。”
孙茜的目光从那个鬼进来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入了眼，但是似乎她不是那么在意，依旧在那两个人的身边转悠，又看不出要做什么。
沈铭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才拉回孙茜的视线，低下头，目光严肃：“你和主位那个男人关系怎么样？”
沈铭辰皱眉，没想到孙茜真的想对郑亚伟下手，一时间眉头拧成结：“孙茜，进来的时候答应我什么了？！”
大概是声音有些大，前面讲话的人轻咳一声，然后看向沈铭辰的方向，眼神中有警告。
沈铭辰没说什么，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拿起笔写下来：“他是我师兄，当年我事业低谷时，还是他帮了我。”
孙茜看着他一笔一划写出的字，明白那个人对他挺重要的。
可是……抬起头，正对上看过来的鬼，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瞬间，孙茜可以感觉到她周身的寒冷，像……
孙茜低头：“这房间里有鬼。”
“什么？”沈铭辰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孙茜，又环顾四周。
第17章
孙茜的话太过震惊，是沈铭辰没有想到的。他以为孙茜四处看只是好奇，也可能有捣乱的心思，但是却没想到会有除了孙茜以外第二只鬼。
“在哪里？”一瞬间惊讶过后，有强迫自己恢复镇静，继续在本子上面写写画画。
“在……”孙茜抬头，手指着前面，只是那个鬼消失了。张着嘴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消失了。”
紧张的心又放下了，轻轻叹口气：“也许只是路过，这不是七月半了吗！”
是啊，今天是中元节，从早上开始，孙茜就看到路上不同的鬼，但似乎他们并不是太怕阳光。再低头，看向认真开会的沈铭辰，似乎他……除了能看到她以外，看不到任何鬼。
郑亚伟讲过话，又是一阵热闹的讨论，听得孙茜犯困，俯身到沈铭辰的耳边：“我去门口透透气。”
沈铭辰皱眉，趁着人声都在讨论轻声开口：“不行。”
“就在门口。”孙茜指着：“我就在门口，几分钟就回来了。真听不了这些无聊的东西。”
沈铭辰想了半天才点头：“注意安全。”
有时候，孙茜真的感觉沈铭辰把她当作小孩子一样，不管做什么，只要是离开自己身边，就开始了喋喋不休。
出门前，又看了一眼前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孙茜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但是很快就否定了，因为那个时候，给她的感觉太过真实了，那是不可能作假的。
而沈铭辰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孙茜的身上，直到她穿过那扇紧闭的门，再也看不到才转回头来、
“沈总，说说你的意见。”主位，郑亚伟轻声开口。
沈铭辰垂目，顿了几秒抬头。
孙茜还在疑惑自己是否看错了，一出来就看到那个鬼。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离得太远所以没看清，现在，那只鬼就在面前，从额头到下颚一条清晰可见的裂缝，仿佛可以看到里面花白的脑浆。
但是那只鬼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现在的形象，直直的看着孙茜，依靠在一米外的墙上。
一时间，两个人相互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你是鬼？”最后，还是那只鬼先开口，问出来还带着疑问，似乎对于孙茜是鬼持着怀疑态度。
“是。”孙茜大方承认，对面的也是一只鬼，两个人都是鬼，这没什么好避讳的，反倒是如果问话的那方是人，孙茜才会有犹豫。
那只鬼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一直用眼神上下打量着孙茜。
她身上戾气太重，就算现在什么都不做站在这里，孙茜都打心底生出惧怕，那种感觉像是遇到一个可怕的、未知事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