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瑾神色冷淡的直面董鄂玥的敌视。
只是……
她目光浅浅下移,看着她的肚子,单眉微挑,略有些怀疑。
毕竟她没生养过,并不清楚孕妇怀孕几月肚子该多大,所以也不确定,但……她总觉得小了些。
她去救九爷时,将董鄂玥等人关在孤岛般的宅院内,那时候,她腹部平坦,才刚怀孕不久,大概两个月左右。
她与九爷在外呆了差不多两三个月,如今她又回来了一两个月,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四五个月……董鄂玥那肚子怎么看着也就隆起了半掌宽?
按理说,她的孩子没有六个月也该有七个月了吧?这个时候的腹部早已高高鼓起,犹如塞了个篮球吧?
董鄂瑾注视着腹部的眼神让董鄂玥很是紧张,她眼神略微闪烁了下,赶紧转过身去,做出一副难堪至极的样子,赶紧回自己院儿了。
“玥儿,玥儿……你别那么快走啊!这还怀着孕呢……”姚淑菊见女儿这般,忙追上去。
董鄂瑾眉眼淡然,只心想着,今日过后,府内怕是又不得安宁了。
……
姚淑菊见不得女儿受委屈,等董鄂齐世一回来,便开始在他面前哭诉大闹,催他赶紧置办嫁妆:“老爷啊,玥儿命苦啊,如今未婚先孕已是让人看了笑话,这嫁妆还迟迟准备不出来,岂不是更遭人说闲话吗!”
董鄂齐世在外忙活一天了,最烦听这种家庭琐碎的妇人之言。
提到嫁妆,他的锦鲤小闺女也要嫁了,还是嫁给九爷,规格定是不能低于长女的。
可他财产方面的事儿他又不管,到时候提醒下妻子就好:“嫁妆之事你该去找主母商量,到爷这儿瞎闹什么?出去!”
第272章 你又能给添多少?
董鄂齐世凶起来还是挺可怕的,尤其是一瞪眼,就跟山中的老虎一般,让人不敢造次。
姚淑菊撒泼也就敢大着胆子偶尔放肆那么一小下,真让她在老爷面前耍无赖,她可不敢。
但老爷这话无疑是在打太极。
他不想管这事儿便将事情推到主母身上。
可那王婉瑛,她与之相处了几十年,绝对是比老爷还要难对付的油头,嫁妆之事搁置到现在还没办,就是因为她一直压着,如今去找她说她就能给办了?
姚淑菊深深皱眉。
但好歹有了老爷这句话,她也算是得了令了。
心中有了几分底气,便去了正院儿。
王婉瑛如今正穷,打她出生起就没这么穷过,连跟命妇们开茶话会的钱都快凑不出来了,还哪儿来的那么多的闲钱去为一个小妾生的便宜闺女置办丰厚的嫁妆?能不显得那么寒酸就不错了。
更何况若选秀后,董鄂瑾真成了九阿哥福晋,那她的陪嫁自然更高,否则就是轻视皇家,对皇家不敬。
王婉瑛想想就心疼得慌。
她儿子尚小,给儿子准备的聘礼全败给这两位便宜女儿了。
王婉瑛只说了句嫁妆是一定会置办的,三两句话就把姚淑菊给打发了。
若是提前多日置办嫁妆,那姚淑菊觉得多了少了的,还不得日日来烦她,她可不想与她纠缠。
可姚淑菊为人虚荣啊,便想着法的要将董鄂瑾那边比下去,纵使比不下去,也要跟她有一拼才行:“同为姐妹,玥儿还是姐姐,又是这府里先嫁出去的,这嫁妆怎么也得……”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王婉瑛打断了:“且不说纳兰公子跟九阿哥有没有可比性,就说她们自己分别的嫁妆……”
王婉瑛也烦了她了,索性将事情直白的摊开放到明面儿上,让她死心:“纵使从府里出的这份儿,姐妹二人都做到一样,可其他的呢?瑾儿的嫁妆里,还有富察姐姐留下的那份儿做添呢,玥儿呢?”
她颇有深意的看着姚淑菊,笑容中是让人瞧着就觉得羞赧的讽刺:“你又能给添多少?”
姚淑菊瞬间难堪不已,微咬着牙想要怒瞪她,却更因囊中羞涩而感到臊得慌,着实没什么底气瞪她。
只得换种方式——拿出在董鄂齐世面前磨洋工般的缠法来缠着她。
但王婉瑛可是不吃这一套。
同为女人,她再烦也不会觉得抹不开面子。
怡然慵懒的起身,“妹妹请便,我有些罚了,先休息了。”
姚淑菊被她这话堵得凶猛瞪眼,却也没法子。
她总不能硬拉着她,到时候闹出去再治她个不敬主母的罪名。
姚淑菊脸黑至极,愤愤的走了。
……
九爷要查案,自然会出入各种场所,尤其,越鱼龙混杂的场所,越能得到更多的情报。
尤其,带只鹦鹉,事半功倍。
就是手中这只五彩金刚鹦鹉有些不配合:“豆子!金豆子!不给不去!”
九爷:“……”
跟他媳妇儿待久了,竟然变成了一只财迷鸟!
九爷眯眼,邪肆勾唇,阴测测的威胁:“信不信老子把你鸟毛都拔光?”
第273章 遇上对手了
“不信!不信!你抓不到鸟爷!抓不到!!”
扯着脖子喊罢,五彩金刚鹦鹉便扑扇着翅膀往高处飞去,极其恣意显呗的尽情展示他翱翔的英姿。
九爷眯眸,阴气森森。
很想现在就把它的毛扒光煮了吃了。
但念在他现在很有用的份儿上,只得从怀中抛了个金豆子让它叼住。
金刚鹦鹉在柜子上落下,将嘴里的金豆子吐出来,叫嚣谈生意:“涨价啦!涨价啦!”
九爷眸光一厉,直接抄起旁边的筷筒。
数十根筷子凌厉飞出,迅速往它身上射去——
金刚鹦鹉急速闪身躲过,气咻咻的吐槽:“坏蛋!坏蛋!小气鬼!铁公鸡!!”
喊罢,又怕九爷会抢它的金豆子,急忙叼着金豆子飞走了。
……
来到赌坊,以赌入瓮,是最能接近信息的。
九爷和一个穿着破布衫,将辫子全围到脑袋上的小痞子对上了。
九爷从小到大,深受宜妃娘娘的影响,玩儿最厉害,他额娘最爱玩儿麻将,他最爱玩儿色子,且在这方面颇有成就,可以说得上是玩儿遍天下无敌手。
如今碰上了对面儿的小混混,九爷首次眯了眯眸。
对面儿的李卫也眯了眯眸。
呀呀个呸呸的,四爷派他过来查案子,他这可是第一回 被肯定办案,尤其耐心潜伏,在这儿呆了好几天了,拉仇恨拉到了一定程度,眼看就能打入敌人内部了,半道出来个程咬金。
李卫磨牙。
今儿竟是遇到对手了!
两人赌技不相上下,于是乎,最后的结果就是——
都被关起来了!
两位赌神同时皱眉。
此时已经不是案子的问题了。
是尊严的问题!
还没论出个输赢来呢,怎么能这快就把局给撤了!?
两人不乐意的非要留下来。
李卫更是拿出小混混的无赖本性,长手长脚的抱住赌桌的桌腿不肯走。
赌坊里的保镖都是大块儿头,一掌拍下去,李卫就蒙圈晕过去了。
九爷一看形势不利,也不挣扎了,凤眸逡巡了一圈儿没见着金刚鹦鹉,微微蹙眉,却也跟着人走了。
两人被关在一间密室内。
半个时辰之后。
李卫醒了。
九爷正在闭目养神。
因两人都只被绑住了手,李卫迷糊的挤着眼睛使劲儿睁开,便伸腿踹了踹九爷:“喂,你哪条道上的?没事儿瞎捣什么乱?”
九爷心说你个混球才捣乱呢!
要不是你,老子现在绝对在单间!
李卫看着他有些面熟,好像在自己背过的人名单里,但想不起来是谁了。
他已经熬了好几个通晓了,这会儿脑子着实不好用。
但能让他背的名单里……也没几个好人。
李卫瞬间就把他归为直郡王党或是太子党的人了。
寻思着怎么把他嘴里的话都忽悠出来才比较好。
和气的笑了笑,开始套近乎:“喂,兄弟,你有接应的人吗?我是穷光棍儿一个,认识的人也都没本事,原本想着多赢几局请兄弟们回去喝花酒呢,如今却被关在这儿了……嘿嘿,兄弟,等会儿你的人来救你的时候,能不能把我也带出去?咱们相逢就是缘分嘛……”
九爷绷着脸,很是高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漠然的偏过头去,看向窗外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