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先生的手伸进秦川衬衣下摆的时候肩井穴被狠狠击了一下,手臂一麻,脸也被推开了,秦川大怒:“你早上又偷喝酒了?”
宫先生面不改色:“昨天夜里舌头被你咬破了,涂了点酒精消毒。”
秦川:“胡扯!我昨天根本没咬破!不是,别转移话题,你胃还要不要了!”
宫先生:“我不叫胃,我叫楚雨荨……”
秦川一巴掌糊在了宫先生那张帅得可以素颜拍时装杂志封面的脸上。
宫先生立刻转移话题:“去不去靶场?最近正好新生产了一批手~枪,秦老板帮忙试试货?”
秦川知道现在宫先生叫他“秦老板”的时候多少意味着让步,但胃溃疡还喝酒实在是太恶劣,并不想理他。
宫先生稍稍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川,微笑着说:“双倍距离比环数,你五十米我就一百米——”
“如果我输了,今晚让你上。”
秦川深吸了一口气,警惕地问:“让我上的意思不是脐橙吧?”
宫先生看向秦川,那张英俊深邃到简直夺人心魄的脸俯到秦川耳畔,秦川能感觉到他微凉的呼吸,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近距离响起:“是如果我输了,就让秦老板日我的意思。”
似乎是犹嫌不够,宫先生笑吟吟地补充道:“到时候就算我哭着说不要,秦老板都不可以停。”
秦川脑子里轰一声炸开了十万响鞭炮,一时间无限循环播放宫先生的仿佛带着磁力的声音“就算哭着说不要都不可以停”……
但凡他再少一丢丢理智,这会都已经硬了。
秦川上卫生间用冷水洗了好几次才勉强恢复了镇定,然后拉着宫先生直奔靶场,丝毫没注意到宫先生那若有深意的目光。
秦川随手选了一把□□17型,靶子放在80m处,打了10发,成绩是37环。
一般手~枪的有效射程都是50m,秦川在80m处没有一发脱靶还打出37环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
姓宫的简直像是内置写轮眼和自动校准器,秦川本来也没想着能在环数上占什么便宜,他就不信宫先生能打中160m外的靶子。
比赛结束,宫先生成绩是100环。
秦川:“……”
宫先生镇定道:“我赢了。”
秦川:“……”
秦川那张斯文俊朗的脸上青红交错十分精彩,他一直很想知道手上没有任何枪茧的宫先生是怎么做到准头这么好的,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秦川沉默了半晌还是没压抑住,怒掀遮阳伞下的桌子:“别以为你现在手里拿着□□我就不知道你刚才是用HK416打的!你当我瞎吗?”
宫先生赶紧过来给他顺毛,嘴里还振振有词:“只说双倍距离,没规定我不能用□□。”
秦川已经和这个男人一起生活有段时间了,但还是时常会产生一个疑问:这姓宫的到底能有多不要脸?他的下限到底在哪里?
宫先生用浸透酒精的棉球给秦川和自己擦手:“我在酒店订了位置,去吃饭吧?”
秦川看到宫先生笔挺的西装外套上有一道褶子,随手掸平了:“怎么想起来要去酒店?”
宫先生朝他笑了笑:“秦老板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秦川刚被姓宫的摆了一道,并不是很想配合他,于是心平气和地说:“2月14日啊,1946年的今天,世界上第一台通用计算机ENIAC在UPenn诞生,所以我们今天应该多陪陪计算机。”
宫先生:“……”
秦川难得看到宫先生微微挑眉的错愕表情,心情好了许多。
宫先生也就无语了半秒,然后若无其事地过来拉秦川的手:“那就庆祝我拿到了缅甸的商务护照。”
秦川挣了一下没挣开,便由他握着了,疑惑地问:“那你之前?”
宫先生不欲多言:“和缅甸劳工、移民与人口部的人谈了谈,现在可以常住了。”他扯过纸巾,细细擦干秦川的手指,“你不是想守着掸邦那个小铺子享受人生吗?”
秦川低头看着宫先生与他交握的手,他的手虽然修长,但皮肤很粗糙,有各种各样的伤疤、枪茧和在禁毒口接触案情时留下的痕迹。但落在宫先生那双玉雕般毫无瑕疵的手里却像正在被保养的什么珍宝,连他指甲缝里可能残存的□□都要除去。
秦川心头微热,喉结滚了几滚,才压下心中的波澜,若无其事地说:“地中海其实挺好的……你不用总是折腾来折腾去……”
宫先生含笑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洞悉和包容:“没事,最近暗河的重点都在金三角。”
秦川按捺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悦,随便找着话题:“哦,你们老板准备投资腾飞的东南亚经济?”
“老板准备长期定居亚洲。而且她……”宫先生斟酌了一下用词,“非常有钱,不太在乎暗河和工厂的收益。”
秦川默然,心想姓宫的军火大鳄居然还会说别人“非常有钱”,那得是多有钱?
宫先生暧昧地舔了舔锐利的尖牙:“秦老板不用想那么多,感动的话以身相许就好了。”
秦川:“……”
以身相许不存在的,顶多不跟你算“双倍距离”手~枪VS□□的账了。
然而,吃完饭后,秦川的所有感动都在翻开宫先生缅甸护照的那一瞬间消弭了。
他现在只想像平常一样暴打一顿姓宫的——准确来讲,是像平常一样想暴打一顿姓宫的,武力值的差距一直阻止了他将这个替天行道的想法付诸实践。
秦川嘴角抽搐,颤抖着指向宫先生护照上的名字:“这就是你的新名字?”
宫先生——也就是护照上的“宫卅”先生得意地点了点头:“他们一开始找不到这个字,我还自费帮他们升级了一下系统。”
秦川:“……”
他已经不想做出任何评价了,只想把姓宫的活活勒死,分尸,砌进酒店的水泥墙……
秦川正在咬牙切齿,宫先生——现在可以称他为宫卅了,轻轻捏了一下秦川小臂的麻筋,随手把护照扔到了一边,半搂半抱地强行把秦川拖进旁边的卧室里。
开房之心,昭然若揭。
秦川还在膈应那个横插一脚、入木三分的“卅”字,宫先生已经灵巧且无声无息地解开了两人的衬衫,咬着秦川的耳垂:“咱们说好就算输的人哭着说不要都不可以停的。”
“等等,来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等会,我怎么有点使不上劲?菜里有什么?”
宫先生无辜地看着他:“一点助兴的药物,副作用是肌肉松弛。”
“哦个鬼啊!”秦川大怒,嘲讽:“姓宫的你已经到了不用药就不行的年纪了么?”
宫先生非常诚实:“当然不是,我只是怕你反抗。”
秦川:“……”
神经病!
“而且秦老板,你可别忘了,你上个月刚过完39岁生日。”
【注:此处秦川年龄有参考,1981年出生】
秦川瞳孔失去焦距,喃喃道:“日……”
亚洲人普遍长得嫩,高加索人种西方骨相都早熟得很,这姓宫的营养好身高直逼189,秦川经常忘记其实他是被一头比他小的“小狼狗”给拱了。
秦川走神的时候,宫先生已经熟练地把他扒光了,但居然没有直接办事,而是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件白底刺绣巴洛克风格的无袖长衫……长裙。
秦川浑身虚软,完全动弹不得,被宫先生轻松地抱起来从头套上长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的事情:“这是什么?!”
宫先生仔细掸平了长裙的褶皱,坐在秦川对面,用一种非常欣赏、爱慕、眷恋乃至变态的目光端详着自己的时尚大作,解答道:“威尔斯民族服饰,我想看你穿已经很久了。”
【威尔斯国部分设定参考乌克兰】
秦川忍着羞耻,尽量控制着声音的颤抖,故作平静:“要干就赶紧干,搞这么多花样做什么。”
宫先生一本正经道:“这叫情趣。”
秦川:“……迟早要脱,你也不嫌麻烦!”
宫先生环着秦川的腰,有理有据:“人吃完饭还得排泄,难道就不吃了吗?”
秦川:“……”
他是真的说不过这姓宫的。
宫先生温柔地看着他:“我在《默读》里看到骆闻舟对费渡说过一句话,现在我说给你。为什么每年头尾都有个年节作为始终,为什么勾搭别人上床之前先得有个告白和压马路的过程?为什么合法同居除了有张证之外,还得邀请亲朋好友来做一个什么用也没有的仪式?因为生死、光阴、离合,都有人赋予它们意义,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也不知有什么用,可是你我和一堆化学成分的区别,就在于这一点’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