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脑补霍建华的额头、李现的眼睛、宋威龙的鼻子和嘴唇】
尽管微微上翘的唇角中和了容貌中的攻击性,脸上也带着温和得体的笑容,但秦川从宫先生微微眯起的眼神里泄出的戾气知道他现在不是在开玩笑。
他说的是真的。
虽然他穿着一身十几万的西装,看起来像个优雅的绅士,但礼貌、仪容对宫先生来说都是一层可以随时撕去的皮,他丝毫不介意穿着这身不可水洗不可干洗不可熨烫的昂贵行头就在泥里把秦川日个死去活来——准确来说,宫先生现在非常期待秦川敬酒不吃吃罚酒。
要真说起来,宫先生和黑桃K应该是很像的,但黑桃K不会强上秦川,宫先生会。
秦川想起他们第一次做的过程,难以自抑地微微颤抖,但还是送上一个很无奈的笑:“宫老板误会了,我只是一脚踩空罢了。还没谢谢您拉我,不然我可就摔下去了。”
宫先生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秦川瞳孔的战栗尽数刻进他镜片后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珠里,直看得秦川背上都起了汗,一边怀疑宫先生是不是准备不管不顾地在这里日他一边琢磨还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逃走,宫先生才微微一笑,舌尖轻轻舔过秦川侧颊不知何时刮破的血痕,然后站起来。
“真要谢我,不如以身相许。”
宫先生体温大概也就36℃左右,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从肌肤表层一掠而过,像毒蛇无声地划过地面,冷腻的蛇信刮在秦川的末梢神经上,蠢蠢欲动地痒。
送命题,不敢答。
秦川没说话,试图站起来。宫先生下了力气,他浑身都被压麻了。
宫先生倒是利落,站起来之后还友善地把秦川也拉了起来,弯腰帮秦川拍了拍身上的土,还仗着身高差给他细心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丝毫不介意自己的一身泥——这身西装肯定是没法再穿了,有钱人是真会糟蹋东西。
秦川在宫先生看不到的角度苦笑了一下。
偷枪肯定是不现实的,他暂时还没有在宫先生眼皮底下藏东西的能力。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至少在外伤包扎完之前他是安全的。
至于伤好之后会不会被秋后算账……
反水小王子要好好想想怎么抗日了。
第2章
秦川的伤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那时不完全是做戏,他是离□□最近的那个,近距离火暴火乍造成的冲击伤导致他暂时休克,虽然后来跑路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感觉,但事后很可能突发危险情况。
宫先生是条称职的大腿,确定秦川的位置之后早有手下布置了临时病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CT设备运到这偏僻小山村的,但好在秦川除了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之外并没有血气胸、脏器损伤的迹象。
宫先生满意地摘下眼镜,和CT结果一起交给手下,优雅的笑容终于带了点真心,秦川却十分忧心——宫先生虽然对他有那么一丁点尊重,或者说怜惜,但这感情十分有限,但凡宫先生认为秦川受的伤没到影响床上活动的地步,就不会客气。
宫先生把手下都轰出去,然后拉好窗帘,毫不避讳地把秦川剥了个精光,亲自帮他上药。难为他这么位看起来养尊处优的爷竟然如此有耐心,不但亲手用毛巾给秦川擦遍了身,给秦川身上小到发丝粗的刮痕、大到整块磕掉皮肉的每处伤口上了药,连秦川指甲缝里残留的碳粉都用棉签蘸着酒精细细挑了出去。
地上有些狼藉,药瓶、架子横七竖八地翻倒着。秦川只穿着一条被扯坏了松紧带的内裤(别问是怎么扯的)趴在屋内唯一完好的家具——床上,被拷住的手边不远处放着他饱经沧桑的银边眼镜和今晚偷来的摩托车钥匙,九二式这等危险物品自然早已被宫先生没收,还当着秦川的面交代手下偷偷送还给警方了。
眼镜和摩托车钥匙放得也不算远,但恰好是秦川够不到的位置。
宫先生还细心地在手铐里垫上了不知道哪家奢侈品牌的手工真丝手绢,仿佛这在禁毒口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又在黑白道上来来去去、能文能武一身伤痕的精干男人在他眼里是娇贵的品种,生怕铁手铐太凉,又怕磨了秦川的皮肤。
实际上,秦川腰上的淤伤正是在戴手铐的时候反抗未果被宫先生一拳打出来的,明显带有威慑意味,疼得狡猾的秦老板龇牙咧嘴。
一块浸透了热水和药酒的毛巾叠得方方正正,宫先生隔着毛巾大力按揉他后腰上的淤青紫痕,他能感觉到宫先生的目光若有实质地落在他身上。
虽然知道宫先生讲究流程,在给他揉开青紫之前不会对他做什么,但秦川心里还是有点慌,随口道:“我能问问宫老板为什么会来这儿吗?”
秦川的身材自然是极好的,斜方肌并不过分粗壮,不然有损他斯文俊朗的气质;背部肌肉恰到好处地饱满却不虬结,在宫先生手下微微起伏,竖脊肌尤为精悍,从蝴蝶骨到背沟都被灯光镀了一层蜜色,每一寸肌肤都昭示着惊人的爆发力,带着野性的美感,让人想起丛林中暗伏静待、动则要命的猎豹。
秦川的腰并不很细,腰太细就是腐女之友而不是妇女之友了。但脱衣后能看出他利落的肩背曲线在腰部陡然收束,肌肉紧致得像是凝固的蜂蜜果冻——不知道咬起来是不是像看起来那么甜,那么有弹性。
再向下就是丰满的臀部……
宫先生下手稍稍重了一点,平缓了一下微微急促的呼吸,淡淡道:“万长文被捕那天厂房火暴火乍、毒气泄漏,道上基本上都得到了消息。他落网之后警方的下一个目标自然是和他做蓝金交易的鲨鱼。我对抓捕行动的部署没兴趣,只要查查警方大体动向就行了。毕竟,我的目标一直是秦老板一个人。”
大批武装警力调动不可能毫无痕迹,但宫先生对机密行动的细节并不关心,他只要知道最终决战地点是在这个矿坑附近,然后派手下盯着红外热感雷达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秦川苦笑了一下,正要说什么,门口忽然传来急促而有规律的敲门声,大抵是在通报事情的重要性。
宫先生把毛巾从秦川身上拿开,起身走到门口,用一门秦川听不懂的外语交流了几句,宫先生的手下似乎很是焦急。
手铐叮当响了几声,秦川利落地翻身坐起来。
宫先生回身看了他一眼,瞳孔乌沉,形状优美的唇线挑出一个微妙的弧度,说不上是愠怒还是期待:“秦老板,希望这件事与你无关。”
否则,宫先生就有理由日他了。
这点他俩都心知肚明。
秦川无奈地叹了口气:“宫老板也太看得起我了。”
宫先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起身出去了,还顺便拿走了屋里所有的布料,连床单和毛巾都没放过,只给秦川留下了身上那条不用手提着就会直接落地的内裤。
如果他准备以这幅尊容出门跑路,别说当妇女之友,就连最寂寞的村里寡妇也会抄起簸箕抽他。
宫先生为防秦川在屋里搞小动作,并没有把门关上,而是把灯关了侧身站在门口和手下交流,顺便从手下手里接过了什么很小的东西。
宫先生这人占有欲强,他碰过的东西别人连看都不许看。屋里拉着窗帘,阻隔了月光,从门口只能借着院落里的灯光看到秦川朦胧的人影,看不清身形,但站起来、走动、下蹲之类的大动作必然会被发现。
这倒是方便了秦川一边偷看屋外的布防一边偷偷解手铐。
手铐钥匙藏在床垫和床板之间,是刚才戴手铐之前从宫先生兜里顺来的,为此他还付出了一块淤青的代价——虽然已经被敢作敢当、有责任心的宫先生揉开了。
反水小王子是个聪明人,向来识时务。明知打不过宫先生还反抗,为的自然是偷钥匙。
然而他刚艰难地摸到钥匙,宫先生已经和手下交流完毕,转身进门。
秦川心里一紧。宫先生回来得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打开手铐!
就在宫先生一手放在门口电灯开关上的时候,一道厉风猝然扑面而来!
秦川要偷袭宫先生只有这一个机会,就是宫先生进入黑暗后视线来不及适应的半秒!
然而如果记录下来做个比较,那一刻宫先生的反应速度比之前小巷里秦川躲开拳风的反应速度要快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