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小心翼翼的踏入我的舒适圈,然后在我发火之前又悄悄缩回去。
入间刚转学过来,坐到我身边笑着跟我打招呼时,我让他滚。
他居然真的滚了,滚的离我远远的,在上课时也没有偷看我,而是认认真真的听课。
下课后也没向我搭话,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点头应下了一位小女生的邀约。
然后——
每天早上仿佛是偶然的相遇,一声早安。
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他也不会气馁,就像普通朋友那样说着什么天气真好啊,在我皱眉时笑着道一声失礼了,便安静下来。
偶尔会被分在一起的课程,既不会坐过来,也不会离的太远。
不刻意示好,也不过分冷淡。
而且,没有给我带来任何麻烦。
不像空条和花京院那样,因为我和他们走的太近而被某些小女生们针对。
我有些心情复杂。
入间刚转校过来时,凭借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以及彬彬有礼的性格迅速的收拢了某些小女生们的芳心。
我已经不止一次看见入间委婉,又不会伤到对方的心,以一种特别巧妙的方式来拒绝情书了。
那真的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脸上不知道套了多少面具。
我以为我脸上的面具够多了,没想到这儿有一个比我更多的。
瞪目结舌,甘拜下风。
看样子我还是没学到我爹的精髓,只学了一点皮毛。
算了,我如果学我爹那样,也太累了。
不学,麻烦死了,就这样吧。
只不过这也应征了一句老话。
有谁不喜欢彬彬有礼,嘴巴又甜,又温柔的男生呢?
有谁不喜欢温柔的王子大人呢?
有哪个小女生没有幻想着在某一天,属于自己的王子大人骑着白马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不管其他小女生有没有,反正我没有。
我对入间的第一印象全停留在了他那句神经病的发言上,还有在月色下,他一点点亮起来的眼睛。
那狂热的,病态的眼神。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过他那神经病发言的话,我或许会喜欢上他。
毕竟这人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管是脸也好,声音也好,还是性格也好,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没错,我就那么真实。
我就是一看脸的肤浅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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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入间和我爹很像,但又没我爹疯的那么严重。
入间只是在迈入反派深渊的边缘来回横跳,哪像我爹那样,毫不犹豫就一脚踏进了反派的深渊。
然后被我母上一把给拉了回来,哪怕二十多年过去了,还在绝赞热恋中。
母上也不觉得烦,就像是哄孩子一样哄我爹。
腻歪的要死。
跑题了。
其实入间这样一搞,我反而讨厌不起来他了。
我这个人是很奇怪的,具体来说的话就是:不影响我的生活,不碰我圈子里的人,不给我添麻烦,不踩我底线,随便你怎么蹦跶。
就这点来说,我其实和母上更像。
我爹是除了和母上有关,和我有关的事之外,一切关我屁事,哪怕世界毁灭都与我无关的态度。
母上是抱以旁观的态度,只要没人和母上说,没人和母上提,母上就不会去了解,但只要有人向母上求助,在母上面前提的话,母上就绝对会管,就绝对会伸出援手。
这是我母上。
我爹和母上完全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可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这世界真奇妙,也不知道以后我会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说不定也和我不在同一个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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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现在还是顺利毕业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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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条和花京院对于入间保持一种很微妙的态度。
准确来说是敌意,或者说是警惕。
就像他们知道那天晚上天台上有人一样,在入间转学过来后,这两个人立刻进入了警惕模式。
我让他们冷静,反正人是冲着我来的,而且入间也没做啥。
空条说我心真大,居然想和曾经的敌人做朋友。
我回答我就是这么一肤浅的女人,不在我底线上蹦跶我就随他去。
『其实出云学姐已经把入间归类于自己人了吧?出云学姐心软嘛。』
我把蛋挞塞进花京院嘴里,一边叹气一边让他别说话,别多嘴。
别学空条,看破别说破,给我留点面子。
花京院应了声好。
然后花京院问我在几天前的晚上,就在公寓楼的天台上发生了什么。
能看得出花京院是好奇的,好奇我为什么没让替身把入间给吃掉。
我能说什么呢?我能说我很后悔,后悔当晚没让替身吃了他吗?
但我觉得吃了他会掉替身的智商啊。
我也不清楚入间到底在想些什么,总之为了满足花京院的好奇心,我把那天晚上的事简单讲了一下。
花京院听到我把入间的神经病发言道出来后,他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咳了半天。
『……他脑袋出问题了吧?』
『你也这样觉得?对吧,我也这样觉得。』
空条啧了那么一声,道:『我看脑子有问题的人是你,居然把他归类为自己人。』
也是,我也觉得我脑子有点问题。
但我决定不考虑这个,先把饭后甜点吃完再说。
最近日子回归平静后,我被母上一通电话给赶着跳神楽舞。
母上说,虽然她不在我身边,但我还是要练习,今年庆典说什么都不会让我逃掉。
我想找个理由推掉那繁琐的神楽舞,比如头发不够长,不可能盘发,腰疼腿疼什么的。
母上在电话那边笑眯眯的说:『这些都不是理由,也不是问题,出云,你父亲可以解决这些事。』
然后她让我必须跳,今年跳神楽舞的绝对得是我,她说衣服都准备好了。
说是,如果在庆典那天我没有来的话,她会亲自把我抓回去。
……完蛋,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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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我同意了入间。
准确来说,是同意了他搬进公寓楼。
这小子不知道策划了多久,准备了多久,在我松口后的当天就开开心心的搬了进来。
合同也没看,提笔刷刷刷写上自己的大名,还想摁个拇指印,被我拦住了。
空条说我脑子出了问题。
我回他,这种□□放在身边才安心,万一哪天炸了,我能让替身先吃了他。
花京院想了想,说也是,把炸弹放在可控的范围内确实安心。
入间最近安静了许多,准确来说是被我抽了那么一巴掌后,彻底没声了。
他安分极了,但我怕他哪天按捺不住再去搞事。
入间和我爹很像,都是那种没人拉着一把,就会一脚踏进深渊的那种类型。
这事麻烦死了,但我又不可能亲眼见证一个反派的诞生吧?
从他能抓到连续杀人案的犯人来看,入间的体术应该也不差,至少能把人的四肢全拆掉。
也不知道那犯人身上也多少伤。
我把一楼的空房间租给了入间,顺便把杂物活全扔给了他。
比如种花,打理花园之类的东西,他就一声不吭的笑着全应了下来,乐呵的很。
他倒不像其他房客那些对房间进行了改造,就提了一个行李箱,说是不想进行什么改造,家具也不想买新的。
我就随便他了。
他就安安静静的,也没给我添什么麻烦。
就是签字时,这家伙又吐出了神经病发言。
『其实只要您想,我这条命随您处置。』
『您看,我对您可是一片真心啊。』
我就站在花园中,拿着合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入间笑的特别甜,脸上两个小酒窝,整个就一人畜无害的小白脸。
人畜无害(伪)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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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也晚了,合同都签了。
反正这公寓楼中不正常的房客挺多的,我也不介意再多入间一个。
大不了喊我爹来收拾残局,我爹超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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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我和空条在楼下等花京院下楼时,一楼的入间推开门,刚好和空条撞上视线。
这两人都没说话,无言对视了片刻后,入间先挪开了视线。
然后这两人同时开口。
入间:『如果神宫小姐对这种类型的异性感兴趣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这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