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彼岸不想徒增烦恼,便干脆断了念想。
师妹被修者打得神魂不稳,花彼岸几经辛苦才将师妹的魂魄修复,送入轮回之中。
机缘巧合之下,师妹投胎成了一只灵狐。
灵狐一族是修者大陆里上好的炼丹炼器的材料。
花彼岸本就被人追杀,被人觊觎。
他不敢再打搅师妹,给师妹招惹灾祸。
两人的同门之情便断在这里。
而师傅的魂魄找不到了。
花彼岸穷极上一辈子所有途径,就是找不到了。
系统说那个世界肯定没有花彼岸所描述的那个人。
只是更多的,是否会在另一个世界等等可能,系统没告诉他。
但系统和他说,好好活下去,活着一定能看到想见的人。
花彼岸信了。
只是在和季听白相处后,这份执念在不断变淡。
花彼岸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连带对寻找师傅也没有那么上心。
这种感觉很奇特,像是解药。
只要待在季听白身边,他就不自觉放下一切。
到卧房放下行李后,花彼岸就不知道该干嘛了。
期末已经结束,可以短暂放松一下。
若往常,他第一时间就会玩游戏。
可想到自己的期末成绩,花彼岸就很纳闷,连带玩游戏的想法都淡了好多。
他那么努力学习,每天都严格控制半小时的游戏时间,周末才敢多玩一会儿。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跟天道一样无情。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季听白见花彼岸这么无聊,说道。
花彼岸还以为走一会儿就能到,结果季听白带着他坐上电瓶车,还开了足足十多分钟。
看来他小看了季家的广大。
还没靠近,漫山遍野的红色惊诧了花彼岸一脸。
“彼岸花?”花彼岸看向季听白。
“嗯。秋彼岸。”季听白看向那片红色,眼里都多了温柔,“你赶上好时间。”
七月暑假正是彼岸花开得最旺盛的时候。
一下电瓶车,花彼岸就迫不及待奔向那片彼岸花,“你养得好漂亮。”每一株都精神奕奕,很是饱满。
“有专人打理。”季听白实话实说。
他会定期来看,但更多是看两眼,欣赏彼岸花四季的美。
至于浇水、施肥、保温这些工作,有专人负责。
“怎么都是红色的?没种其他色吗?白色呢?白色呢?”花彼岸抬头张望,发现四周并没有其他颜色的彼岸花。
花彼岸还挺喜欢白色的,看着很仙气。
“没有。”季听白知道花彼岸一定会问原因,“我喜欢红色。”
“啊?”花彼岸简直不敢相信,“你衣服非黑即白,身上唯一的颜色就是蓝色。
你和我说你喜欢红色?还是大红、艳红、火红的红?”这简直是在逗他。
“喜欢是喜欢,适合是适合。”季听白轻轻摩挲红色的花瓣,嘴角带着不明显的弧度。
喜欢是放在心上的。
适合是用在身上的。
花彼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师傅。
师傅以前看他开花,也是这种表情。
他那时候会大骂师傅流.氓,因为师傅摸的地方是……花彼岸后知后觉想起季听白这动作就是在非礼小花花,顿时皱眉摇头,“流.氓。”
两个字,季听白顿了顿。
花彼岸以为季听白生气,连忙咳嗽两声,“我,我说,牛,牛……”牛到一半,花彼岸不知道要怎么掰下去。
果然学到用时方恨少。
他一时半会竟找不出什么相近音节,但有一定意思的组词。
“再说一遍?”季听白看向花彼岸。
“说,说什么?”花彼岸觉得季听白怪怪的,超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零花钱又被扣掉。
“再说一遍流.氓。”季听白认真看着花彼岸,锲而不舍道。
“……你,你这什么变.态要求。”花彼岸真是服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
季听白的手按在心脏上,“你说那两个字时,我这里会暖暖的。”
花彼岸:“……”
这是什么型号的变态?被称呼为流.氓居然会心脏暖暖的?难道季听白是个抖M,越是被骂越开心那种吗?花彼岸受不了季听白这些狼虎之词,缩了缩脖颈没再说话。
可另一方面,花彼岸又挺怀念自己能骂师傅的日子。
既然季听白喜欢听,那他以后就多骂骂季听白好了。
前提是零花钱不怕被扣时。
花彼岸走在红色的花丛中,心中很是感慨,“我已经好久没看过这么大片,开得这么好的花地了。”更准确地说。
“从我被师傅摘回去以后就没见过了。”虽然也有看过彼岸花,可都会变成狼狈的模样。想到什么,花彼岸不由得揶揄道,“哎呀,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都有我了,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花园。风.流浪子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等这一季花期过,这里就铲了。”季听白还是那表情,没有紧张也没有羞赧,平静地说着似乎与他无关的事情。
“别啊。养得这么漂亮,你铲了做什么?”花彼岸顿时就慌起来了,走到季听白身旁,阻止道,“我刚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我没有那些意思。”
季听白比花彼岸高,靠近时需要微微低头才能四目相对,“我打算种蒜心。”
花彼岸:“……”
“像你这种。绿油油的。”季听白想想那个大片蒜心的画面,觉得挺好看的。
“我蒜你大爷。”花彼岸真是气死了,差点就想一脚过去。
偏偏季听白还要露出“你为什么要生气,事实就是如此”的表情。
“我那是还没开花!我要是开了,我,老子艳压群芳!比这些妖艳贱.货们还要妖艳贱.货几百倍!懂吗!”花彼岸顿时解开衣服,要证明给季听白看,“老子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漂亮!就算老子还没开花,老子就已经很美了。”
“别。”季听白立刻按住花彼岸,小声道,“这里有监控。”
季家不像南山医院那么松懈,监控可是都有专人24小时轮流看管的。
季听白知道花彼岸能删除人类的记忆,可他仍不想花彼岸的身体被其他人看到。
原以为花彼岸还会再闹腾一下,却没想到花彼岸忽然就笑了出声,掐着他的脸,很是好奇地说:“你刚才那表情笑死我了。”
季听白:“……”
“别,这里有监控。”
花彼岸模仿着季听白的动作,并学着对方的模样搂住季听白的身体,“你那样子一点都不情感丧失者。”
背脊被小手抚上,身体与身体紧紧相贴的那一刻,季听白把花彼岸搂得更紧了。
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像找到了被上帝抽走的那根肋骨,有些疼,更多是安心。
熟悉的气味让花彼岸酥软,恨不得在对方怀里一辈子。
花彼岸情不自禁喊出两个字,“师傅。”
季听白不知为何很反感这两个字。
但正是浓情蜜意之时,他稍稍压下心头的那股烦躁感,诱哄道:“乖,叫老公。”
花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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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彼岸:说好的情感丧失者呢?这分明是变·态+色·胚。
季听白:说好的彼岸花呢?这分明是一棵蒜心。
花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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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打游戏
“不叫。”花彼岸嘴角带笑。
烦死这人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叫就不放你。”季听白就是很想听,尤其是在花彼岸叫了那声师傅以后,更是想听,想听,想听到骨子里。
他不讨厌师傅两个字,可深处又很排斥花彼岸叫他这两个字。
像有一股不断涌出的责任,让季听白害怕他与花彼岸会成为师徒关系。
“那好啊。我们就这样搂着,等爸妈回来,看看会不会抽你。”花彼岸笑得很得意,甚至挑了挑眉,十足的混混性子。
花彼岸的头发染成了栗子色,白白嫩.嫩的皮肤,看着很是乖巧,可眼底里就是透露着一股无法被驯服的野性。
偏偏这样的人,却非常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