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当米虫的日子(52)

那宫人应声称是。

话毕,就见傅寅神色莫测盯着药碗看了半晌。宫人被他看得不知所措,慌忙跪地求饶。

傅寅烦躁地摆了摆手,端起药碗放到嘴边,忽而又放了回去,问那宫人:“知道孟小主住哪里吗?”

那宫人点头。

“将朕的药端过去。”傅寅说着便提脚出门。

第52章 和好

虽因孟庄晓一事,孟一禾心里堵着事情,但还不至于在侍药一事上耍小脾气,着实事出有因,她刚在外间候了一会儿,便被太后传唤了去。

本以为又是太后闲着了准备同她洗洗脑时,等去到,却被眼前之景傻了眼。凉亭里,八仙桌上整整齐齐码着四摞麻将,太后坐在主位,正一下没一下拨弄着骰子,宁弈公主则和一个面生的太妃坐在下首。

孟一禾嘴角抽了抽,妥妥的三缺一。

见到她来,宁弈公主忙招呼她入座。孟一禾笑笑,朝几人一一福礼,见太后没有发话,便安静立在一旁。傅宁见状抓过自家母后的手摇了摇:“母后,不是你差人来的,怎么将人晾着了。”

太后没好气瞪了她一眼,语气不甚自然对孟一禾道:“坐下吧,等你呢。”

宁弈公主卖自家母后一把好手:“母后总觉得那日对你说得话重了,这不寻了个由头跟你示好呢。”

话落,宁弈公主不出意外收到太后嗔怪的一眼,但对她的话却没有否认。孟一禾这才入座。

但为了感情局能顺利进行下去,孟一禾觉得还是有必要将前情交代清楚,不要说是打麻将了,她连上面的花色都识不全。

几人没料到会存在这么一个可能。

但太后好不容易拉下面子与小辈服软,可不能烂在这处。太后报了个口诀,直接摇骰子开局:“没什么难的,你们年轻人打一局下来便会了。”

太妃也附和:“是啊,当初霍姐姐带我玩了一把,哀家就会了,一禾你只要记着口诀就好,若是不懂的再问便是了。”

两个长辈劝说,孟一禾这下也不便推托了,她看了眼傅宁学着她的模样将手边的牌尺立起,又注意到几人面前一模一样的玉碟子,估摸了下荷包里的钱银,不大好意思地讨教道:“我们来多大的?”

出口就是饱含阅历的黑话,将“温室”成长的三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傅宁率先反应过来,笑歪在孟一禾身上。孟一禾不明所以,求助看向另外两人。

太后面上原还因她言行不当有些不悦,这时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解释道:“还不是皇儿搞出来的名堂,宫内明禁赌博,小心别让他听到你这话,什么钱袋子都能没收干净。”

听着太后怨念满满的抱怨,孟一禾放松不少,但一想到傅寅,心底再次起雾,闷闷沉沉的。

矛盾交替的心情中,孟一禾正式开始麻将之路,不觉就忘了时辰。

傅寅上门不出意外逮了个空。再问宫人听说是在打麻将,药味混着喉间充斥的涩劲儿,这口气是没法子吐顺了,他留下一滴不少的药碗,绿着脸拂袖走人。

这天后来,孟一禾回来自是收到宫人的禀报。她看了眼早就没有温度的药碗,剪眸暗了暗将药汁倒进花圃中,命宫人升起炉子重新煎药。

对面楼上,一直暗中观察孟一禾动向的傅寅在她端药进屋之时,忙抓过早就批复完毕的折子作出冷淡从容之态:“怎么又过来了?”

孟一禾将药碗在他对面的案桌上摆好,声音淡淡:“皇上今天的药还没有喝,嫔妾伺候皇上喝药。”

傅寅视线从奏折上移开,看向孟一禾那边,又是只有一只药碗,不由烦躁。他将手里的折子丢到一旁,起身就去堵那专门气人的嘴。

暴风雨般的攻势,孟一禾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垫起脚尖去迎合他。这一动作极大取悦了傅寅,又啃了半晌才将人放开,声音恨恨:“从岭南王世子出现你就变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孟一禾没好气推开他。

注意到她面上异样的红晕,傅寅手臂收紧,将人固在胸前,低头舔了舔她的嘴角:“不然怎么连蜜饯都没了!”

有理有据,简直无法反驳。

孟一禾紧绷的神态不由松弛,怨嗔瞥了他一眼,堂堂天子就不能惦记些正经的。

“看来不是的。”傅寅又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那我再猜,一禾是在怪我试探你?还是你不待见的人。”

孟一禾刚起的松懈僵在了半道。

她别开视线,不想和他探讨这个问题。

然而傅寅却不给她回避的机会,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一禾本子里,元生和知秋生了不快从不会拖至第二日,我们已经隔夜,关系到朕的甜蜜饯,这可不妥。”

孟一禾仍是闷葫芦一个,拒不撘言。

傅寅也不恼,只是一下没一下啄着她的唇瓣,大有借此撬开她的口的架势。

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也没这般腻歪过,还是光天化日下,孟一禾脸颊飘粉,整个人臊得只想刨个坑冷静一下。傅寅见势啄得又更投入了几分。

孟一禾终是没能斗得过这千年的狐狸,举手投降:“是,我不喜欢你试探我,更不喜欢孟庄晓出现在你面前。”

都已经将心底的隐秘撕开一个缝隙袒露在傅寅面前,与孟庄晓间的一些恩怨,更是没有隐瞒的必要,捡了几件事言简意赅讲给了傅寅听,挑明水火不容之势。

傅寅很喜欢她主动将心事、不快告诉他,他又心痒难耐啄了孟一禾一口,比先前的逼供要温柔上不少,带了些缱绻意味:“一禾心悦我。”

孟一禾实在受不了这般攻势,从他圈抱中挣脱一手,将药碗端到傅寅嘴侧:“药凉了就不好,喝药。”

好好的气氛,全被这嘴祸祸完了。

傅寅无言片刻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而后报复似的将残留着苦涩药味的唇附上了孟一禾的唇齿,又是一阵耳鬓厮磨。

许久之后,孟一禾终于从霸道木香中挣脱,胸腔因为气息不稳剧烈起伏着,她不满睨了傅寅一眼,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傅寅哈哈笑了两声:“一禾克扣朕的甜蜜饯,朕只好自己讨些甜头了。”

孟一禾木着红烫的脸,不想与无赖交涉。

傅寅上前一步,勾过她的小指,如孩童间的允诺一般,拉钩盖章:“这事是朕稚儿了,日后再也不会了。”

孟一禾抬眸,两人视线交汇。孟一禾透过他明亮幽深的眸子里看到彷徨胆小的自己,但更多的是歉意和郑重。那一瞬,她的心瓣好似被人不轻不重掐了一把,暖意上涌,眼尾沁出水意,这个人太好了,好到她想独占,但是不能。

她甩了甩脑袋强撑清明,试图驱走叫人沉溺的暖意。

她松开傅寅的手指,刚想组织些能划清君与妃界限的话语之时,眼尾处有一吻轻轻落下,卷走了她即将滑落的泪意:“朕猜对了一件,那下一个。在一禾心里是不是觉得纵使没有孟庄晓还会有李庄晓王庄晓,她不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注意到昨日孟一禾在转身离去前,隐在眼睫阴影下的挣扎难过,还有无奈。

其实早在孟一禾与他之间止步不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在等,等她相信自己。但他家的皮猴儿胆子却越来越小了,一有风吹草动就躲他远远的。

所以他不想再等了,不再去给她看清、相信的时间。

被猜中心思的孟一禾固执的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她面上的情绪。

傅寅无奈叹息:“朕知道朕想要什么,朕在未遇到你之前尚不曾,遇到你之后更不会。我知你不肯信,也知道,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诺言。但一禾你对我太狠了,怎么连考察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就要躲得远远的。”

她的敏感,她的担忧,早就被人注意到了,被人小心对待着。

孟一禾心下五味杂陈,泪珠是什么时候淌过脸颊,滴了一手,她毫无所觉,只是回神的时候,人已经在傅寅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的糊了人家整个前襟。

孟一禾不好意思抬头瞄了眼,对上傅寅带笑的眉眼。这下更没脸了,干脆埋到更深处,装起了鸵鸟。

傅寅随她去,女孩子脸皮薄当然要照顾些。只是孟一禾不安分乱拱的劲儿,温香软玉的,很快调笑就成折磨。傅寅咬着牙根吸腹,躬身,默默背负着甜蜜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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