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每天在现场监工,或是在不远的咖啡厅,双双抱着电脑,打着电话忙着选购书籍,购买食物原材料等事情,忙的晕头转向,晚上回到家,也是一阵忙活后,才挤出时间在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个澡。
“亲爱的,招聘这事,你确定不用你夏姐的名号,在圈里招呼一声吗?在网站上打广告,贴招聘信息什么的,太麻烦了。”
“你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夏成蹊挂着玩味的微笑,贴着躺在自己怀里的陶言的脸颊。
“后果?”陶言皱着眉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夏成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所以目前圈里人只知道有夏姐这个人,但却不知道具体是谁。如果将圈里人招进来的话,估计每天都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围着夏成蹊打转,夏姐夏姐地喊着,门槛都会被踏破,供着好奇心强烈的人一探究竟,照片会被曝光,隐私就没有了,走上大街上都会被认出了,太可怕了。陶言静静神,不敢再想下去。
“那能不能不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心眼很小的。”陶言回过头,看着夏成蹊,厚脸皮地揭示着自己容易吃醋的事实。
“行啊,那就清一色的小伙子。”
“那也不行,太危险了,还不如小姑娘呢。”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陶小言,你想怎样?服务行业讲究招年轻的人,知不知道?”
“谁让人家年纪大,心眼小呢。”陶言委屈巴巴地装可爱。
“你还有理了。”夏成蹊一把捏住陶言的脸,毫不手软。
“就有理。”说着贼兮兮地向夏成蹊靠近,印上自己的双唇,耳鬓厮磨一番之后,才双双裹上浴袍回到卧室沾着枕头睡下了。
由于购买装修材料时极其注重环保和甲醛等有害物质问题,书厅完成装修的一个多月后,两人就开始忙着放置书籍,购买卡座沙发,柜台等余下工作,在两人的万分期待下,夕言书厅终于要迎来开张。
陶言仔仔细细地检查着书厅的各处摆设,俨然一副老板娘的架势,好在一切妥当,错落有致,唇边露出欣慰的笑容,转过身,就把立在身后的夏成蹊拉进怀里,狠狠地在其脸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待一分开脸,看到满脸口红印的夏成蹊时,没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蹊蹊,乖,就这样,我们来合张影”
夏成蹊通过摄像头才得知自己的样子有多蠢,根本不忍直视,但为时已晚,陶言已然留下了自己被无情轻薄的照片,配上书厅装潢得体的照片,算是宣告两人的店即将开张,配上文;夕言书厅即将开张,一激动把夏司令亲成了可爱的大花猫。
没过多久,便收到了不少的点赞和评论,陶言闲得无聊地一一回复。
回着回着,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母上大人打来的电话,“言言,我都叮嘱你多少遍了,你要让着成蹊,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把人家成蹊亲成那个样子呢?”
“一时激动嘛。”
“你这孩子,白天欺负别人,晚上又压榨别人,你自己也要付出的啊,怎么能自私呢?”
陶言一听到陶母又影射那晚被听墙角的尴尬之夜,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对着镜子检查还有没有口红印的夏成蹊。被瞪的夏成蹊一脸莫名其妙,凑过耳朵偷听电话,被陶言揪着耳朵扯开了。
“妈,是她压榨我,我们攻的世界你不懂。”
“你们公?什么公?我怎么不懂你们的世界了?”陶母懵圈,觉得自己作为人民教师的智商受到了羞辱。
“算了,算了,你让成蹊给你解释。”陶言不耐烦地把手机递给夏成蹊。
夏成蹊听着陶母一通说之后,玩心大起,一字一句地开始正经瞎掰,“对,她每晚都主动央求要。”
“我能理解,毕竟言言这个年纪了。”
“没关系,她还要,我辛苦一点就是了。”
“几次啊?大概三四次的样子吧。”
“没事,我还年轻,挺得住。”
“好,我下次让她喊得声音小一点。”夏成蹊一边往前走,一边面不改色地瞎掰。
陶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拎起包对着夏成蹊的屁股打了一下,示意她停下胡说八道。
“对,我不从她,她就家暴。”
陶言一把夺过手机,按下了结束通话键。夏成蹊做贼心虚,撒腿就开跑,陶言气的在后面追着,两人在书厅里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夏成蹊,有你这么败坏我名声的吗?”陶言双手叉腰,目光如炬地盯着桌子那头的夏成蹊。
“没关系,你在你妈那不需要名声,家丑不会外扬的。”夏成蹊嬉皮笑脸地说着,丝毫不把陶言的怒气当回事。
“到底谁欺负谁嘛,我妈真是够笨的。”陶言在原地跺着脚,内心愤愤不平极了。
“所以说你是亲生的。”夏成蹊继续补刀。
陶言腿上追不到,嘴上说不赢,拉下脸色,转身走了,将爱闹的夏成蹊甩在了身后。
夏成蹊倒是没有着急去追,又四顾看了看装修完毕的书厅,满意地深吸一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后,才不急不慢地赶回家里,准备目睹一下家里气鼓鼓的某只。
夏成蹊一回到家,陶言就嘴巴撅的高高地生着闷气,夏成蹊一看陶言这副样子,就知道后者没有真生气,只是等着自己轻声细语地去哄。陶言真生气时,脸上的表情是寡淡的,不似现在这般做戏的明显。心里明白及此,夏成蹊忽略陶言,开始闷声做饭,饭做好后叫陶言吃饭,陶言却爱理不理的,夏成蹊索性自己端坐在餐桌前,认真认真地吃起饭,完全不管陶言一清一白的脸,吃完后,动作一气呵成,洗碗、进书房忙、洗澡、上床,俨然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的架势。
陶言生着闷气而嘟着的嘴,由于未收到任何回应,而失去再撅着的理由,心里闷着的一口气却在夏成蹊若无其事的反应下,慢慢凝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卡在胸腔里。陶言闷不做声地掀开被子,背对着夏成蹊躺下。
夏成蹊抬起眼,瞥了一眼陶言,知道自己该开口哄了,不然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道歉,我的言辞伤了你的自尊,知道你在生气还没有哄你。你乖乖睡觉,别生气了,好吗?”夏成蹊支着手臂,俯下身对着陶言的耳边轻声道歉。
陶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被窝里,没有言语。夏成蹊看着毫无反应的陶言,心里也渐渐涌出一股怒气。她知道哄好陶言最有效的办法,可是现在,她却不想动心思去哄。
人每天忙忙碌碌的,为着生活和精神世界所奔波,与其说是想找到爱情,不如说是想找个贴心人满足自己的各项情感需求,可两个人都有需求,个人自尊心就开始扮演重要角色,深谙此理的夏成蹊,因此从来不让自己的自尊心打败理智,但现在她累了,懒得计较这些道理。
当夏成蹊没了心思去哄,陶言又心里硌着坚硬的石头,两人便开始了有史以来最长期的冷战。尽管书厅刚刚隆重开业,因着风格独特。环境闲雅而门庭若市,两人却只是像合伙人一样,只谈公事,不谈私事。
“你去客房睡。”陶言漫不经心地对着刚洗完澡的夏成蹊说道。
夏成蹊擦干湿漉漉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瞥了一眼面色冷淡的陶言。心里惊奇情侣之间为小事而能关系越演越紧张的能力。
“要不我直接搬出去住吧?眼不见心不烦。”夏成蹊坐在床沿,表情淡淡的。
陶言手里的西点烹饪手册晃了一下,心兀自疼了起来,抬起头,眼神里写满震惊和受伤。她只是不想和她冷冰冰地,没有身体接触地同躺在一张床上而已,没想过要分开的。
“然后呢?”陶言强忍着难受。
夏成蹊突兀地勾起一抹笑,当着陶言的面,缓缓地脱下了左手中指的戒指。陶言手攥紧手册,心跌进了谷底,喉咙传来滚烫的灼热感。她说过的戒指很神圣,不能轻易摘下,这是她曾亲口对自己说的。
夏成蹊举起手里的戒指,唇角带笑地开口道;“分居是开始,然后取消婚礼,最后……陶言,你说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陶言咬紧了牙根,目光如炬似要将面前嬉笑的夏成蹊烧出个洞来,半晌才徐徐开口道;“我还真是看错你了。”
陶言抬手,将画册狠力地摔在墙面上,掀开被子,不想再留在这令人窒息的房间片刻,眼里的雾气慢慢积蓄。夏成蹊,我们在一起近七年了,七年的时间,就换来你漫不经心的要分开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