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你衣服穿的有些少吧。”苏清沫下车后冷的瑟瑟发抖。夏成蹊解下自己的围巾,很是大度地递给了苏清沫,“算是感谢。”
“哪有这种感谢的方式的。”苏清沫嘴上傲娇着,手倒是很诚实的接过围巾,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裹在围巾里。
“欸,苏姐你围的能不能走心点,你知道你这像什么吗?就像是黄茫茫的一片里,裹着花黄头巾的鹦鹉。”说完咯咯笑了起来,完全不顾苏清沫投来的带刀子的眼神。苏清沫松开自己紧抱在胸前的双手,伸手摸向夏成蹊的头发,在其头上一阵□□,方才满意般的撒手,“那你这就是黄澄澄的一片里被泼了黑墨水的乌鸦。”苏清沫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迈起大长腿,往驿站走去。俩人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像天上正挂着的灿烂的太阳。只是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陶言心里却堆满层层阴云。
驿站早就备好了丰盛的大餐为三人接风洗尘,包括驿站老板和老板娘在内一共六个人,像一大家子一样痛快的喝酒,畅快的聊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由衷的笑容。平时滴酒不沾的夏成蹊也受了感染,咕咚咕咚地喝了不少酒,脸上早已似熟透了的苹果般,举止也开始大胆,飘忽。看着面前离自己不远的苏清沫脸上也挂着平时少见的笑容,竟借着酒劲,伸出手指刮了刮苏清沫的脸颊,憨声说道;“苏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名字也好听。”嘴里还一遍遍地嘟囔着苏清沫的名字,脸上挂着傻傻的笑,一看就是醉得不轻。
苏清沫看着有了醉意的夏成蹊,眼睛瞥向端坐在离自己最远处的陶言,后者没什么反应,似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般,脸上挂着随和的笑容,专注的听着几个大男人嘴里冒火车般谈天说地。陶言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攥着,在手掌心留下了指印,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团浆糊,心乱如麻,却不想理睬喝醉了的夏成蹊。
苏清沫很清楚自己这时候绝对不能管夏成蹊,不然只会火上浇油。好在夏成蹊只是简单“调戏”自己一番后,乖乖趴在餐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装出一副对夏成蹊不管不顾的样子,与几个男人谈笑风生,好不快活。陶言终究是绷不住了,起身和老板娘一起将夏成蹊扶回了房间里。老板娘走后,陶言给夏成蹊脱掉衣服,好让她睡得舒服一些,不料外套成功脱了后,再脱里面贴身的毛衣时,夏成蹊只是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有些害怕般的缩成一团,嘴里喃喃道,”别碰我,别碰我。”
陶言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心疼似是看着害怕的夏成蹊,她俯下身对着夏成蹊耳边轻声说道,“蹊蹊,是我陶言,我们脱掉衣服再睡,好不好?”说着手搭上夏成蹊的胳膊轻轻摇晃,试图安慰有些发抖的夏成蹊。夏成蹊一感受到手臂传来的触感,缩的更小了,头埋在弓成一团的双腿上。陶言只得放弃继续给夏成蹊脱衣服的打算,只是给她盖上两床被子,之后便呆坐在床沿上,看着没人触碰后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夏成蹊。她突然发现她只认识现在的夏成蹊,她有着怎样的过去,家庭是怎样的,夏成蹊却从未提及过,但显然过去和家庭塑造了现在的夏成蹊。
第42章 沈君然回国 俩人分手
驿站老板家的酒后劲很足,夏成蹊本就酒量不好,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睁开了眼睛,太阳穴处不时有痛感传来。陶言进来时,夏成蹊还呆坐在床上,试图恢复大脑的清醒,“你醒了,头很疼吗?”
“不疼。”
夏成蹊下床时,身体还是有些无法保持平衡,陶言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以后不会喝酒就别喝。”语气里稍带嗔怪。
夏成蹊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后,一行五人踏着来时的路,又匆匆返回。夏成蹊回过头望着黄沙茫茫毫不起眼的驿站,内心充满不舍。夏成蹊生活中几乎没有什么羁绊,她大可留在青海,随时在这一望无际的戈壁上住上几晚,只是身旁神色平淡看向窗外的陶言让她有所顾忌,内心又是一阵纠结。
回去的路上陶言一言不发,夏成蹊这次仔细观察着,发现没有生病的迹象,也就放下心,认真看起了托苏清沫拍的照片,不时和苏清沫交流两句。很快一行人便回到了县城,只是回到县城时的时间有些晚,便住进了一家宾馆,第二天再搭火车回西宁。晚上,夏成蹊端坐在宾馆的书桌前依旧忙着写作,陶言坐在床上,拿着手机查询着返回厦门的车票,她发现明天一大早便有一趟车。陶言抬头看着夏成蹊端坐的身影,夏成蹊一旦做一件事情总是心无旁骛,难怪她喜欢泾渭分明,而不是藕断丝连的状态。
陶言下床,弓下身子,从背后紧紧拥住夏成蹊,脸贴着夏成蹊的脸,“明早有一趟火车回厦门,我就不陪你回西宁再坐车了。”
“那我早上去送你。”夏成蹊拿起圈在自己腰上的陶言的双手,双手交错加深拥抱的程度,使自己整个人被陶言的怀抱包围。
“不用了,你这几天睡的有些晚,要好好休息。”说着捧住夏成蹊的一边脸,细细的吻了起来,夏成蹊转过脸,正对着陶言,回应着陶言的吻。陶言轻轻将夏成蹊从椅子上拉起来,双手圈住夏成蹊的脖子,夏成蹊的手自然地揽上陶言纤细的腰肢,俩人绵长的热吻在逼仄的房间里慢慢升温发酵。陶言有些不满足于目前的热吻,一把将夏成蹊压在床上,吻便密密麻麻地向夏成蹊修长的颈脖处铺开。夏成蹊坐起身子,将缠在身上的陶言推开,给彼此的身子隔出一段距离,而后抬头有些乞求般望着陶言,“陶言,你先睡,好不好?”
“夏成蹊,我还是想知道你的初吻是谁。”陶言抛出了一个似乎离题的问题,目光俯视着夏成蹊,似是很想知道答案。
夏成蹊有些诧异地望着陶言,不解如何突然回到了这个话题上,她皱起眉毛,似对问及此心里不舒服,“可是我不想说。”表情里没有因为陶言热切想知道答案而有丝毫的妥协。
陶言从夏成蹊身上站起来,脸色平静跟没事般说道,“不想说那便不说。”说完转身朝卫生间走去,只是背对着夏成蹊的表情明显透出失望和决然,以及嘴角的一抹苦笑。
第二天早上,夏成蹊醒的不算晚,却发现陶言的床铺早已人去床空。她侧着身子望向空无一人的床铺发了一会儿呆,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沉甸甸的,她很清楚这次的青海之行对于陶言而言绝对不算什么美好的假期之旅,顿时心生愧疚,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信;一路平安,到了记得发微信。
苏清沫明显感冒了,而且还挺严重的。上了火车后,夏成蹊拿出包里随身带的感冒药,去给苏清沫接了点热水,让她泡药喝,嘴里还嘟囔道,“我发现你这人其实挺不会照顾自己的。”
“夏成蹊,我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没有长幼尊卑了。”苏清沫没好气的回道,手里搅拌着感冒药。
夏成蹊懒得搭理傲娇到极点的苏清沫,默默翻了个白眼,便又细细欣赏自己已经洗出来的照片,心满意足的表情挂满全脸。她打算寄几张给自己大学期间一直照顾的孤儿院的小朋友们。
苏清沫决定继续追踪冬冬的事件。报社帮助拐卖儿童找回父母的消息势必会对报社产生积极的影响,而夏成蹊与另一资深的记者则成为了一路护送并报道冬冬回家全过程的记者,夏成蹊对此很是高兴。
夏成蹊收拾行囊,便跟着一干人等上路,旅途大部分时间虽都在车上度过,但到了冬冬家乡时,夏成蹊多了许多体验当地风土人情的机会,晚上则伏案写稿,甚至没注意到陶言并没有发来报平安的消息。
回到厦门的陶言,生活依然照旧,白天上课,晚上窝在家里或是偶尔和同事出去吃吃饭。只是在大街上或是餐厅里看到举止亲昵的小情侣时,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没来由的疼。于是她不再出门,而是把自己圈在家里,和陶陶作伴,只是就连陶陶也会令自己想起曾经坐在自己家沙发上,挂在明媚笑容撸狗的夏成蹊,坐在吊椅上看书的夏成蹊。她抑制着内心思念疯长,只是就连上课时,那两株紫罗兰也会令自己出神。但夏成蹊并未主动联系自己。
陶言于是更加频繁地出去做会,她想令自己忙碌起来,以填满自己空虚的时刻。陶言上身穿着修身的米白色毛衣,下身是黑色的流苏裙,亭亭玉立地立在金碧辉煌的分论坛的台上,替用英文讲解PPT的外国人做着翻译,言谈举止大方得体,又避免了喧宾夺主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