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诫(22)

单亲,跟母亲生活了十几年,从小颠簸,为了凑25万不惜去当个鸡,他眉头紧紧拧着,他从没想过25万会把人逼成这样,他不由得想起了她闷闷的样子,虽然话不多,可却百折不挠,哪怕是缺钱也依旧仰着头颅,她的身体在示弱,可是她的灵魂没有,正是这样,他才总是想要征服,他也知道征服身体这是最表层的,他一直都未能真正的征服她。

到陵城已经是早上五点多,黑色的保时捷径直开到了国峰公寓的楼下,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也刚好发到他的手机上。

一页全是她主动联系她母亲的短信,她母亲唯一回的就是:不要再发信息了,我没有你这样靠身体换钱的女儿,以后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我们各不相干

然后就是很多沈厢拨打的记录,她的母亲一直没接。

宁皓远心里不太好受,任何人都可以说她靠身体还钱,说她自甘堕落,唯独她的母亲不可以,他难以想象那个小姑娘在面对唯一的至亲说出这样话的时候的心情,忍着不哭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而这条短信的收信日期就是那天他在车里粗暴对她,她咬破了自己的唇,她的心时刻都在刀尖上,总是垂着眉,忍着,从来不在他面前掉眼泪,宁可选择疼也不哭。

他要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也不可能在车里对她做那种事情。

宁皓远再也受不了去回想她倔强的脸,给她打了电话。

“喂。”她的声音有很重的哭音。

“下楼。”他说。

沈厢一晚上没睡:“我不在学校,我不在……”

她知道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要今天跟她上.床,便是要今天,明天不行,后天更不行。

“我现在心情很糟糕,所以你不要再逼我了。”声音又涩又哑。

“我知道。”宁皓远前所未有的温柔,“所以现在下楼,我在28层公寓的楼下,我在门口等你。”

沈厢愣住了,眼泪绷不住往下掉。

“你在陵城?”她问。

“嗯,为你来的。”他回。

沈厢已经无暇顾及他是从哪里知道她的信息,她跑去卫生间冲了一把脸,冷水没过她红肿的眼睛,有些疼,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和难看。

离开的时候,把钥匙搁在了桌上。

28楼到1楼,五分钟。

他站在门口正好抽完一根烟,背对着大门,远方有一丝鱼肚白,微光里他的浑身犹如镀了一层薄光。

然后听见了推门的声音,他转过身,看见了沈厢。

在距离望都三百多公里的地方,他们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也就那一刹,沈厢鬼使神差的撞进了他的胸口,她的脑袋在他胸膛,什么话也没说。

他伸手环抱着她,紧紧地。

即使宁皓远知道她母亲是想以这种方式让沈厢好好活下去,可他依旧觉得很烦闷,铁路局的政策没有叫他难受,各种场面逢迎没有叫他压抑,偏是沈厢一个没有理由的拥抱叫他心都在泛着疼。

那样强硬的她忽然露出的柔软,让人无法把持。

他不懂得安慰人,更不懂得哄女孩子,只轻拍她的后背。

沈厢缓和了些许她抬起头:“明天,明天我跟你上.床,今天我很累,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我想休息一下。”

理智已经恢复,她松开了他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宁狗渣你完了,先动心先示弱的就输了。

第24章 情诫

“你以为我来是跟你上.床的?”他的声音很沉, 而且有点气。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他找她除了上.床还能干什么?

宁皓远看着她红肿的眼睛, 冷峻的脸上有一丝不悦:“是。”

他继续说:“但是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幅鬼样子, 鬼都燃不起半点性.欲。”

沈厢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蓬头垢面, 邋里邋遢, 昨天下乡在田埂上穿梭的时候衣服鞋子都弄脏了。

“一切回望都再说。”他拉开了车门。

沈厢低着头坐进了后座,靠在座椅上,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想到什么,她掏出了手机给梁医生发了一条短信,谁想刚发完, 梁医生就打来了电话。

“沈厢, 现在还早,你是准备怎么回去?公交车都还没开。”梁恣阳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国产机的话筒永远都像扩音器。

沈厢看了一眼宁皓远:“我朋友正好从陵城回望都,顺带捎我回去。”

宁皓远伸手把她拉到了跟前,她一个踉跄就靠在了他身上, 他又对司机说:“小陈,开车。”

声音不大不小, 似乎是故意让梁恣阳听到他的声音。

“是你朋友么?”梁恣阳也听到了。

沈厢点头:“嗯。”

“你叫你朋友等一下, 我给你买了早饭,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到楼下,我送过来给你,你让你朋友先等一等。”梁恣阳说。

沈厢自然是不想梁医生知道宁皓远的存在, 他就像她不能被察觉的阴暗面,永远提醒着她的不堪。

一辆豪车跟一个穷酸落魄的女孩,不用想就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她不想让梁医生知道她是那样的女生,更不想让梁医生看不起她,也不想梁医生以后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我朋友有点急事,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回来我再来看你。”

她又说谎了。

宁皓远瞧着她因为说谎微微发红的鼻尖。

他回了一句,直接打破了她的谎言:“我还好,不是很急,梁先生如果离这边很近倒是可以过来一趟,我们就在小区楼下等你。”

他的话并不是对沈厢说的,而是对电话那头的梁医生说的。

沈厢愣住了,僵直了身体,不知道宁皓远又想做什么,她没有任何的精力去应付他。

挂掉了电话。

她看着他:“不要让梁医生知道我们的关系。”

宁皓远伸手揽着她的腰:“你觉得他看到这种车会想不到吗?”

“所以为什么要让他看见,本来我们可以走的,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难堪呢?我没有得罪你,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对我呢?”她的声音嘶哑,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表情,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凭什么他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到这个地步。

“是不是看我难过,你特别有快.感?是不是看我被逼死你才甘心?”

后半段话她几乎是咬着唇发出来的,带着很重的颤音。

宁皓远看她猩红的眸子,里面蓄了眼泪却不掉下来。

“我逼过你吗?”他反问。

“是我逼你到这个地步的?”

“沈厢,人要讲良心,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给了钱还捧着你。”他一晚上没睡,从望都感到了陵城,结果呢,换来的不过是她恶言相向,上来就是那句他是来跟她上.床的,还有这个梁医生,真气人。

沈厢此刻就像一根被点燃的□□包,她推开了他揽着她腰的手:“是,你是雇主,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我应该感恩戴德,你是大恩人,你的钱救了我妈的命,都是我tmd自己在逼自己,你最无辜。”

她说着开始拉自己的衣服拉链,宁皓远愣了,她已经脱掉了厚重的外套,然后开始脱长袖:“你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做.爱,何必装得道貌岸然,你不就想干我,来啊,宁皓远,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要怎样都行,我任你摆布。”

她脱掉了长袖,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宁皓远握着她细白的手腕,将她压在车窗上。

“你疯了是吗?”他压着声,顺手把与前排之间的挡板拉了下来。

沈厢眼泪下一秒就掉了出来:“是的,我疯了,我疯了,我就是疯了。”

她的手捂着眼睛,蜷缩着后背,冰冷的车窗玻璃贴着她的背,眼泪从指缝间往外面流。

发泄的话说完整个人就泄了气。

宁皓远浑身一怔,看着她突然爆发的眼泪,他的手穿过她的背,将她抱在怀里,她太小了,小的只剩下一团,在他怀里还在发抖。

“小陈,开车直接回望都。”宁皓远对前排说道。

他第一次不忍心。

第一次手足无措。

第一次败在了她的眼泪下面。

“管他什么医生,不见了,都不见了,好不好?”他哄她。

沈厢还是哭,眼泪浸湿了他的大衣,她缩成一团:“你就是一个混蛋。”

“好,我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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