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库的剑伤,去哪了?
“你仔细想想…”顾绍祯继续脱衣,腰间的玉带方一解开,温良良忽然站了起来,“你有金丝软甲护身?”
顾绍祯一愣,促狭道,“还算聪明。”
温良良捏着下巴一通算计,忽然感叹道,“世间的宝贝,全都被你网罗来了。”
中衣掉落,顾绍祯不着寸缕的从后圈住了温良良,他向来四肢冰凉,如今却好似一个火炉,所到之处似纵火一般,撩的温良良站立不稳。
两人几乎不再说什么话,所有情绪在一番此起彼伏中,得到了畅快的纾解。
因顾虑自己伤病刚好,不宜操劳过度,故而在四更天的时候,顾绍祯才恋恋不舍的消停下来。
背朝上趴在床上那人,被青丝掩了面容,白皙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的红印,顾绍祯替她盖住后脊,又蜷缩在身侧,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小声道,“小南……”
温良良在装睡,天知道她现在浑身疼的起不了床,于是她敛了呼吸,动都不敢动一下。
顾绍祯见她没反应,便又起身,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圈成弧,食指点在后颈间,又清清漫漫的勾滑到腰上,热气熏满的手掌贴着她的细腰,将将碰到那灵气的肚脐,便见温良良砰的一下抬起头,水雾绵绵的眼睛,满是委屈。
“你让不让人活了?!”
说罢,两手一趴,整个脸覆了上去。
顾绍祯润了润唇,替她将头发理到而后,凑上脸小心翼翼的讨好,“累了?”
不累才怪,简直要死了。
温良良转过头,通红的眼眶连同瘪起的嘴,看的顾绍祯愈发情动起来,他双手捏着温良良的肩,将她翻转过来,面朝上,又移到她身侧,手指从下颌,忽然挪到了那敏感地带,温良良握着他的指尖,两颊泛红。
“你做什么?”
“取悦你。”
顾绍祯的手指滑出,又在温良良不解的表情中,倏然溜进那温热的禁忌,几乎在同一瞬,温良良猛然收了腿,咬唇似哭出来一般。
“你放过我吧。”
“小南,你松一些…”顾绍祯的手指动弹不得,便又仰面望着温良良的小脸,空着的那手一遍遍的擦拭她眼角的水雾,他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好脾气。
温良良哪里会听他的,她只知道,只要自己松开,顾绍祯便会趁虚而入,搅得自己精疲力尽,她摇了摇头,右腿覆在左膝,嗔怪道,“你让我今夜睡一会,求你了,顾绍祯……”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好似春日里的莺鸣,顾绍祯见状,便俯下身去,湿热的唇擦过她的纤细,随即亲着她的泪,温良良便慢慢的放松下来,连同双膝双臂,都呈弯曲的状态,缓缓地随着他的恣意,渐渐迷失而又沉醉。
顾绍祯动了动手,继而一点点的摩挲着,动作轻柔至极。温良良兀的张开了嘴,还未吟出,顾绍祯便覆在唇上,喜她之喜,疼她之疼。
漫长的隐忍后,他横过一腿隔开她的桎梏,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放纵起来。
温良良被他翻过来,又折过去,来回数次,恍如做梦一般,一夜放纵,终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晨时彭吉便早早候在厅外,原以为会多等些时候,却没想顾绍祯起的甚早,彭吉从座上站起来,未曾开口,顾绍祯便指了指门外,率先走了出去。
“小南还在睡,她向来浅眠,别惊着她。”
顾绍祯的脸上有处红印,虽不明显,到底离得近,不光如此,他脖颈上还有几处抓痕,总不能够还是那白猫惹的祸,想到这,彭吉便悄悄跟着高兴起来。
“公子,西院昨夜没睡,北院那位的事情,我已经办好,将咱们事先准备好的宅院,以他人之手卖给了顾绍礼。
苏郁明面上对苏珍一味纵着,实则一面转移老爷的钱银,替顾绍礼存银购宅,一面命卢三出去买了堕/胎药,只是兰舟说,苏郁迟迟未曾动手,想是要谋划什么。”
顾绍祯理了理领口,冷声道,“还能谋划什么,借刀杀人,一举两得。”
苏珍到底年轻,加上他从白景那里买的鹿血酒,顾淮卿与苏珍统共几次便有了身孕。
顾淮卿虽然为爵位的事情不悦暴怒,却总是待她宠溺有加。
娇妻在怀,又有了一条小生命,对这个年过半百的人来讲,实乃一大乐事。
顾绍祯品了品茶,喉咙还是干哑,他摆了摆手,春烟便从角落里走上前,两只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当即喊道,“姑爷好,姑爷有何吩咐。”
顾绍祯听着这称呼,自是十分受用,他勾着唇角,“去给夫人炖碗冰糖雪梨燕窝粥,补补身子,她兴许嗓子不太好,今日要叮嘱多喝些水。”
春烟喜滋滋的答了是,一溜烟去了小厨房。
彭吉看她跑得快,不禁叹道,“这小丫头跟吃了蜜一样。”
顾绍祯抬头,望着彭吉半天,只把他看的头皮发麻,不知所措,彭吉往后站远了些,口吃道,“公子你这是什么眼神,看的老奴心慌。”
“彭叔,谢谢你。”
几个字,却让彭吉瞬间泪崩。
十几年来,如父如母,悉心教养,忧他之忧,愁他之愁。
这份情,顾绍祯记得明明白白。
彭吉抹掉泪,拧着鼻子酸道,“公子折煞老奴,老奴…”他泣不成声,便背过身,两只袖子交替抹泪。
“彭叔,你看那池子,红鲤浮于水面,青砖缝里,蚁虫四处涌动,还有后院柴房的狗,白日黑夜的叫,天恐不测,有些事需得加快速度了。”
他说的是料理顾家的烂事。
之所以将大婚选在相府,是因为母亲和祖父的死没有交代,顾绍祯回京,为的便是让自己强大到足以翻查当年腌臜。
连顾淮卿都被蒙在鼓里的丑事。
第75章
长长的一觉,仿若被人抛至云端,柔软舒适,又在陡然间坠入车轮下,压得浑身酸麻。
温良良睁开眼的一刹,望着满目的陌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已为新妇。
她慌忙起身,却在折起腰身的一刹,嘶的吸了口气,疼,遍布全身的疼,她掀开锦衾,面上顿时火烧火燎起来。
从上到下,没有一处好地。
或大或小,或深或浅,图案都是纷繁复杂,他定是个变/态!
好容易委上鞋子,温良良缩着身子扯了衣裳,甫一动作,便听屏风后一人脆生生的问,“小姐…夫人醒了?”
春烟从桌上拿了盅,掀开盖子放入汤匙,将要往里走,便听温良良大声制止,“春烟你别动,别进来。”
她这般窘状,若是被人发现,便没脸在府里走动。
温良良直起身子,好容易套好中衣,又道,“过来吧。”
春烟瞪大眼睛,双手捧着盅,“夫人,原以为姑爷身上算多了,没成想,难怪你睡到现在。”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复又理所当然搁下盅,温良良扶额遮住面颊,哑声道,“你说什么呢。”
春烟指着温良良脖颈的红印,“夫人你看。”说罢,将镜子挪到她跟前,温良良望去,只见镜中人脖颈星星点点,好似被咬过一般,她忙捂住颈项,又啐了口。
“可叫我如何见人。”
“姑爷说了,今日不必去拜见长辈,他自有安排。”春烟盛了一碗羹,“姑爷嘱咐奴婢,一定要让夫人多喝水,说您夜里劳累,伤了嗓子……”
“噗……”温良良呛了一口,春烟忙去替她拍背,“夫人怎的了?”
“没事,春烟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
婚后数日,每每夜里起不了床。
顾绍祯不似重欲的人,却总是不厌其烦的研究各类动作。
谭恒送的那本册子,算是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顾绍祯如获至宝,勤学苦练,终能让温良良体会些房中愉悦,不似初始那般痛苦。
这夜,温良良本以为能睡个安生觉,因着顾绍祯还未归府,她便早早灭了灯,合眼睡得香甜。
谁知那厮半夜回来,带了一身凉气,又好说歹说,央着她起来,半睡半醒间,做了数次。
案前的灯噼里啪啦爆出几个灯花,而后灯芯子软软的塌了下去,滚烫的灯油破了边,滚出一条长长的线。
“你这几日跟空叟见面频繁,有大事发生?”
温良良赤着上身,也没了气力去拽被子,只是趴在枕上,露出雪白的后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