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她炙手可热+番外(2)

作者: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顾绍祯不作声,他偏过身子,侧躺在床上,脑袋枕着手心,望着灯下背对自己的佳人。心道,若是能让她一辈子坐在那为自己缝补衣裳,却也是妙极的事情。

银烛荣荣,水青色的春衫将她身段衬托的愈发动人,这一刻,倒叫他想起初见温良良的光景。

那日他出府,正好对过赵家有客,乌木色的马车上,一双素手掀开了帘幔,顾绍祯只看了一眼,便再也没能挪开视线。

温良良有双好看的眼睛,不说话,却总叫人觉得春意盎然。车下的丫鬟伸出胳膊去迎她,水青色的软烟罗裙在日光的照耀下,如同薄雾缭绕,如梦似幻。

她就像是朝阳初升,带着一身的蓬勃之气,让自己在那一刻无所遁形。他忽然就憎恶那一身病体,恨透药罐子般的自己。

那一年,是庆安十三年,温良良家道中落,自汴京城辗转来到金陵投奔姨母赵家。

“顾绍祯,去年你病得药石无医,是我以冲喜之名连夜嫁进顾府。”言外之意,温良良虽未点破,两人却都是心知肚明。

顾绍祯打了个哈欠,翻开眼皮慵懒的回她,“你是被你姨母卖过来的,不是主动请缨嫁给我的。本就是买卖,别跟我谈感激报恩,假。”

他抱起胳膊,锦衣领口大敞,露出一片皙白的皮肤,这样狠辣的话说出来,仿佛心里才稍稍好过一些。

温良良咬着唇,一声不吭,顾绍祯能看到她肩膀微微颤动,忽然就瘀滞的坐了起来,将锦被往下一推,不耐烦道。

“你走吧,我要睡了。”

……

金陵城郊的山坡上,漆黑的夜影里,一人一马站在山头,颀长笔直的身形眺望远处,灯火重重,那人应当出发了。

庆安十三年朝廷动荡,储君位悬。他无力自保,牵连为己出头的温老太傅一家株连灭门,全府上下,只存活数十女眷。与温老太傅孙女定下的婚约,自此无疾而终。

宋昱琮只觉得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六年未见,他脑中依稀记得那个娇俏灵动的女孩子。她的眼睛乌黑油亮,宛若炫灿的宝石,满头乌发梳成两个小髻,对边分别用鹅黄的薄纱缠绕起来,每每随着她的跳动犹如彩蝶翩飞。

自打知道她是自己的小娘子后,宋昱琮便一心想把她早点娶进宫里,要她日日喊他“三哥哥”。

这样想着,宋昱琮嘴角忍不住挂起一抹暖笑,年初甫一安定,大局暂稳,他便迫不及待私自从汴京城快马加鞭赶往金陵,他要接她回去,一刻都等不了。

山下传来马蹄声,宋昱琮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三两步走到亭子里,站在风口扬着脖颈往下看。山影层峦,一道漆黑的暗影如同闪电一般策马疾驰,鼓起的披风在身后簌簌飞舞,他知道,一定是她来了。

宋昱琮翻身上马,扬起鞭子用力一挥,猛一夹马肚,骏马顿时狂奔起来,哒哒的马蹄声好似多年未见的思念,激的浑身热血沸腾。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一个山坡。

翁鸣的箭声破空而出,划过漆黑的暮色噌的一声,自宋昱琮前身穿胸而过,他痛苦的捂住胸口,松了缰绳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温良良赶到山顶的时候,四周空落落的,远山影影绰绰,似一道道鬼魅的人影。空气如同细密的蛛网,一层层的交叠着,压迫着,她站在亭子里,嗓子干涸,胸闷气急,找遍了,没有人。

风声略过耳畔,撕扯着树枝一路咆哮蜿蜒,对面的山坡上,立着一个人,他收了弓/箭,看着失魂落魄的温良良,夜色皎洁,比不过他此时凌厉冷淡的眸光。

顾绍祯轻咳一声,将弓/箭背在身上,转头消失在涟涟夜幕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想了一个脑洞出来,甜的厉害,求预收,文名是《夫君,我还小》,文案如下:

周仲生的唇红齿白,一副桃花面,翩翩风流相。

城中媒婆几乎把周家门槛踏平。

周仲不慌不忙道:诸位请回,我有个小娘子,尚未过门。

……

周仲对外客气温和,内里却是冷厉狠辣。

萧宁从幼时便知自己有个娃娃亲,

后来她偶然窥得那人真面,便一直噩梦缠身,郁郁寡欢。

她想,总要寻个由头将亲事退了。

于是,当周仲说,阿宁,你及笄了,我往萧家送聘礼吧。

萧宁便连忙推拒:不不,我还小。

当周仲说,阿宁,我们都成亲了,该洞房了吧。

萧宁吓得小脸惨白:仲哥哥,我还小。

当周仲说,阿宁,杜家老二都生孩子了,我也年纪大了。

萧宁差点哭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摆手:夫君,我还小。

周仲上下打量了一番,捏起萧宁的下巴笑道:阿宁,哪小?

第2章

皎洁的月光如同薄纱浮动,渐渐隐去了华光万缕,东方天际,一抹朝霞吐出淡淡的红晕,随即以轻快的姿态,一跃转成灿烂的金色圆盘。

这夜,顾绍祯睡得分外舒坦。

软枕之下压着一封自京城寄来的书信,是当朝丞相亦是他的亲生父亲顾淮卿,亲笔题写。

信上话虽不多,殷盼回归的心情却十分热切焦灼。

顾绍祯睁开眼睛,双手交叠在脑后,闲适的仰躺在床上。他出生不过数月,祖父与母亲便相继亡故,苏郁以不详为借口,怂恿顾淮卿将他流放到金陵城。这些年多亏身边有彭吉等人照顾,虽身子不爽利,倒也苟活到了如今。

他体弱,却是个聪颖沉稳的,小小年纪通读史书古籍,各种兵法谋略更是领悟颇深。为了能够回京,他已经暗中筹谋多年。

如今皇后亲弟意外亡故,兵马大权旁落,失去倚仗的皇后和大皇子自然收敛了许多。皇上因着不再忌惮其母家的权势,早些年软弱和稀泥的态度便稍稍强硬了起来。

顾淮卿听从顾绍祯的建议,全力支持三皇子宋昱琮上位,此举深合庆安帝的心思,加上群臣附和,宋昱琮便立时成为诸多皇子之中,最为得宠的一个。顾家也跟着得了不少封赏,生了一子一女的苏郁竟然被封了诰命。

顾绍祯暗暗捶了下床头,面上愈发阴郁起来。

房中传来一声淡淡的咳嗽声,像是捂在被子里,不愿让人发觉一般。顾绍祯转过身子,侧耳噤声,那边却忽然没了动静,他吁了口气,复又将手压在耳朵上,嘴角因为想到了温良良,不觉微微翘了起来。

庆安十三年,朝堂因为储君位悬,曾引起许多风波。彼时太子亲舅权势滔天,寻了过错想要处置呼声极高的三皇子宋昱琮。满朝文武,只有温太傅据理力争,倾尽所有气力保全宋昱琮的性命。

庆安帝最初的帝位坐的实在窝囊,皇后及其亲弟声音将一拔高,他便把手缩回袖子里,一副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的态度,似鹌鹑一样任人宰割。

温太傅与其子温弘文自此成了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短短数日,便以怂恿皇子谋权的罪名,将温府上下所有男丁斩杀殆尽,女眷或圈或卖。温良良随同母亲一路颠沛流离,投奔了金陵姨母家。

温太傅三朝帝师,温弘文更是庆安帝的陪读,如此情谊,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委实叫人感慨。

顾绍祯拿手沿着嘴角细细一抹,指肚染了一丝黑黄的药渍,他拾起床头的帕子,三两下擦净起身,趿上鞋子,往房间东面的那扇木门走了过去。

他与温良良住在同一个房间,因着体弱,需要人照料,又怕过了病气给她,便在前厅隔开一道门,一人分住一间房。

顾绍祯如今就站在门前,手举在半空中,心里拿定了主意。他便是回京,自然要带着温良良一起的。

他叩了两声,便径直推门而入,凉风习习,迎面溜进白皙的脖颈,春日的风,对顾绍祯来说,还是寒凉了一些。

温良良蒙着脑袋躺在床上,见他进门也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她咬着下唇,嗓子又疼又干,胸腔如同被人割裂,每喘一口气,疼的摧心剖肝。

她从未试过这般绝望,那日她回姨母家,母亲悄悄将宋昱琮的书信转交给她,得知他即将奔赴金陵带自己回京,只觉喜出望外,满怀憧憬。仿佛于昏暗无境的边缘看到了一丝丝的光亮,母亲虽未表态,却是盼着她幸福的。

这一桩荒唐的冲喜把戏,也只是姨母为了钱财做的丧心良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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