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虫尾巴从地牢那里刚出来,被斯内普瞧了个正着,“虫尾巴!”
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虫尾巴吓得快要跳起来,等看清是斯内普叫自己后,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看向斯内普迸发的是仇恨和厌恶的光,他努力直起身子,做出一副闲适的样子,轻蔑的看向曾经自己嘲笑的对象——鼻涕虫。
“将她带去地牢!”
斯内普在食死徒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黑魔王不在,他的命令属于优先执行的,卢修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贝拉见黑魔王离开,除了在心里扎小人诅咒莉莉不得好死之外,也不喜欢去管闲事。
吉尔特被呛的无语,他愤怒的拍了下桌子,哐当声吓了众人一跳,有几个神经一直紧绷着,好容易黑魔王的离开让他们松了口气,放松的神经此时又全都提了起来。
“你别说你不知道今天我们来是为了干些什么,大人还没有发话,你就敢擅自做主。”拍完桌子后就是一顶藐视黑魔王的帽子扣过来,对于这种开会不带脑子的人斯内普自然没有什么耐心。
“显然黑魔王大人现在没有时间,在座的谁敢为大人做决定?来决定她接下来的命运!”斯内普冷着一张脸,蛇院教授的气场全开,他森然的目光扫视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大多数人都不敢与之对视。
“还不去!”
几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虫尾巴还只是当初校园里那个猥琐的跟屁虫,即使心中恨着所有人,却不得不卑躬屈膝,为了活下去。
他带着女教授去了地牢,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吉尔特也不在冒杂音,黑魔王的想法瞬息万变,每人知道下一秒他在想什么,既然斯内普愿意背这个锅,那就让他背着好了,他不无恶意的想。
会议室的争吵自然莉莉是不知道的,她拉着哥哥的手,“哥,你刚才是不是又发火了?”
牵着的手微顿,他知道自己情绪的问题,灵魂碎片不是说想分离就分离,想收回就收回的。他现在手中有着拉文克劳的王冠、纳吉尼,加上放在贝拉特里克斯古灵阁的赫夫帕夫的杯子,莉莉手中的戒指,失踪的挂坠盒(他在邓布利多之后去山洞看了看,那时候的挂坠盒已经被拿走了,他觉得真正的坠盒应该在哈利手里)还有被破坏的日记,加上自己,一共七块,王冠和杯子中的碎片已经被提取出来了,但是融合灵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目前仅仅相当于将三块灵魂缝合在一起,这种缝合的痕迹让他烦燥并且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想出真正融合的方法前,其他的灵魂碎片他还暂时不打算动,想到这里,他摩挲了下相握的手中凸起的异样,那枚戒指曾经一度属于自己,他将它放回了那个令自己失望透顶的地方。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一出来就听到你的吼声了,最近庄园地下室里又多了不少人。”已经进了餐厅,此时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都是莉莉常吃的东西,小精灵早就已经退下去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许久没等来回答的莉莉小声开口,“哥,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曾经以为自己想要的是永生不死。
我想塑造一个世界,一个只有纯血统巫师的纯净世界,麻瓜这种没用的冒牌货根本就不配和巫师分享这个世界。
但是却遭遇了低谷,过着生不如死的十年,那十年里,思维停滞,意识混沌,现在想来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这十年。
才发现我只是单纯的想活着而已。
如此简单。
曾经他所谓的至少还活着也许成就了现在的自己,也同样毁了现在的自己,自从与莉莉相遇后,他越发的明白自己曾经追逐的魂器并不是什么上上之选。
“现在,我也不知道。”
这是他第一次在莉莉面前露出迷茫的一面,他从来都是自信而又强大的,莉莉露出错愕的神情,她其实没想过会得到确切的答案,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更准确些,因为哥哥从来只会确定自己想要的,然后拿过来就好了,向来不会跟自己解释。
头上微沉,传来手指冰凉凉的感觉,头顶上哥哥有些喑哑的笑声(不止其他人没听过黑魔王的笑声就连莉莉也很少能听到),“菲尔,即使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我知道有一点……”
他笑着看着莉莉,“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妹妹,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相比此时,早些时候的女贞路。
哈利倚着窗户,目光从桌子上父母的照片移开到一边的旧报纸上,头条上没有任何关于伏地魔的消息,他已经等了太久了,却从等不来自己想要的消息,暴怒的情绪在心底肆意发芽生长,他想用魔法破坏这一切,包括他烦人的姨夫,奇怪的姨妈和腻的吓人的肥壮的表哥达利,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呆在这里,甚至魔杖最好都不在自己手里,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小心施放一个魔法,或者冲出去,实行自己从期末就开始计划的那场远行。
邓布利多下学期会回到学校么?
没有人知道!
包括被问及无数遍的自己!
邓布利多现在到底在哪?
被关注的邓布利多还在格林德沃那里,他受的伤太过严重,严重到现在还在昏迷,而格林德沃并不是没有办法让他苏醒,有保罗再,只要他一句话,什么都可以实现,只是他在害怕,或者说邓布利多的昏迷也有他的一半功劳,这种昏迷会使他身体会被缓慢的治愈,就像人受伤后陷入沉睡有助于恢复一个道理。
让我们的视线先回来。
哈利想了一会儿,头顶了下玻璃,借着反作用的力直起上半身,海瑟薇见主人动了,晃了晃翅膀,用嘴咬着笼子,发出柯柯柯的声音。
“波特,让你的鸟安静下来,不然我发誓一定要将它炖了。”弗农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哈利厌恶的皱着眉,他刚才感觉书桌上的水杯都跟着晃动了下。
没有回答。
而弗农也并没有想要他的回答。
他将手里吃光的雪糕盒扔进垃圾桶,跟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发紫的佩妮抱怨道:“那小子最近越来越嚣张了。”
佩妮搓了搓手,没说话,弗农肥大的身躯坐了下来,将柔软的沙发压下去了一节,如果仔细听能听到沙发支撑不住的吱呀声,真不是什么好声音不是么!
“我都在想当初收留他是不是一个错误,总感觉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奇怪了,不是么?佩妮。”
佩妮还是一言不发,如同去年的这个时候,昨天他们收到了来自‘那边’的消息,今天会有人来拜访,在晚饭后,弗农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圆形钟表,佩妮显然也白的发紫的脸对象表盘,之前报时的小鸟钟表已经坏的不能用了,他们新买了一个大的现代风格的表挂在通往庭院门的正中房梁那里,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五点五十,里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弗农还记得上次得到消息后‘那种人’来拜访时候的尴尬场景,所以这回达利被要求回了楼上,达利明显这回也不想再凑热闹,躲在楼上看看电脑玩玩游戏或者偷吃蛋糕,总之他不想知道楼下即将发生什么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
五点五十五。
门铃响了。
弗农和佩妮相互对望了一眼,弗农抓住佩妮的手,两人都有些紧张,弗农之前还隐隐有些愤怒的情绪稍微得到了缓解,也许这回是个文明人,至少他知道有门铃这种东西的存在。
佩妮有些紧张,抓着弗农的手不放,弗农安慰她道:“没关系的,也许是邻居,那些人总是不遵守时间不是么?之前的几次都晚到好久,不用担心。”
说着不担心,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可是他不能退缩,因为这里是他家。
防盗门被打开了,这是上学期韦斯莱一家拜访后他特意换的,尽管知道没什么用处。
“请问你是?”
弗农觉得站在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他有些不确定了,如果是‘那边’的人,他应该不认识才对。
弗农虽然胖,但一张脸长得甚是讨喜,虽然有横肉的嫌疑,但也没到猫憎狗嫌的可怕地步,反而因为胖胖的有些讨喜。
“请问这里是弗农·德斯礼先生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