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不及清拂尘+番外(99)

后面的事不说瑾姮也已经知道了,“那果郡王知道吗?”

安乐点头,“知道的,王爷本想和皇上说纳了奴婢,但其生母勤太妃不久前刚薨了,王爷暂时也没顾得上奴婢。”

瑾姮道:“本宫会和皇上商量商量。你现在是郡主,嫁于果郡王倒也登对。”

安乐自是谢过瑾姮。

瑾姮将此事与胤禛说起,他听后笑着道:“没想到允礼平常正经,风流起来这韵事还真不少。”遂召了果郡王问询他的意思。

其时瑾姮也在,见果郡王近日明显苍寥落寞,心中也不免悲戚。

“只是太妃刚过世,现在把她纳入府于礼不合。”胤禛道。

果郡王道:“臣弟正是因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迟迟没有向皇兄奏请,还请皇兄勿怪。”

胤禛摆摆手,“那也只有先把孩子生下来,待三年后再纳吧。”

“就让她还在圆明园内,本宫多少也可帮忙照顾些。”瑾姮道。

果郡王行礼:“如此就多劳贵妃娘娘操心了。”

壬子十月,秋风洒落叶的时候胤禛迷上了钓鱼,常拉着瑾姮在湖边一坐就是一天。瑾姮起初还颇有兴致,但见他总也钓不上来一条的时候,慢慢就又觉得困了。

金色的艳阳毫不吝啬地撒在湖面上,瑾姮看着一波一波浮动着的闪耀,对身旁的人说:“还好你这辈子投生的是个阿哥,若是个渔夫,那我便要饿死了。”

胤禛摇头,“非也,我打不到鱼也都是你的缘故。”

瑾姮哭笑不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打鱼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什么?”

“是要有一张好网。可你这样笨,连网也不会织,叫为夫如何打鱼?”

瑾姮瞧他一副得意的嘴脸,不禁心念一动,动脚踢了一下放在湖旁边的鱼篓。鱼篓倒地,里面的水和一条小鱼顺势而出,重又回到了湖里。

胤禛气笑道:“这可是我钓了一天才钓到的鱼,就被你这么给踢没了。”

瑾姮摇头晃脑道:“没办法,谁叫渔夫有个笨娘子呢。”

胤禛笑得无奈,索性扔了鱼竿,拉起瑾姮向山林处走,“反正也钓不上来,不如我们上山顶去吧。”

“上山顶干什么?”瑾姮跟着边走边问道。

“看夕阳。”

“夕阳要到山顶上看吗?再说这条山路看起来很陡啊。”

“陡峭才有些趣味,为夫拉着你,摔不了。”

“对了,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说跟着十四会过得不好啊?”

“他脾气没我好,你这倔劲儿一上来,搞不好一辈子都只能在个小院子里了。”

“他脾气怎么没你好了?”

“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是你,是你。不对,我怎么倔了?”

“哎,姮儿啊,看到这路我倒是想起来,小时候我被蛇咬到,就是在这样的山间,那蛇啊就会藏在那样的石头后面……”

“啊,哪里啊?”

“就那里,你不要太大声,万一把它吵出来怎么办?”

“哦。你还没说呢,我怎么倔了?”

“你现在就很倔……”

二人身影越来越远了,说话声也渐渐散落进了风穿过树林留下的飒飒声里。夕阳悄悄斜下,漫漫山林道上总有这样一双人影,相依相伴。

(全文完)

☆、番外

宝耑时常觉得自己这婚成的太仓促了。

在自己还不知道成亲到底是干嘛的时候便嫁了人,这滋味让她觉得非常不好。

有种被拐卖的感觉。

“耑儿啊,”一声呼喊让宝耑回过神来,紧接着就闻到一阵香气。

“尝尝我新研究的鲈鱼。”□□岱端着一个大盘子飞快地跑进屋内,腰上的围裙还没有拆。

宝耑拿起他递过来的筷子尝了一口,鲈鱼鲜美,入口即化,余味悠长,很是不错。

“好吃。”她笑着说,“想不到你刚调任精膳一年,厨艺竟越发好了。”

□□岱毫不谦虚,刚要大肆夸耀一番,门口传来小儿的哭闹声,“额娘,额娘,小姑又欺负我了,小姑最坏了……”

宝耑还没放下筷子,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儿就一头钻进她怀里,“小姑她又偷吃我的橘子。”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娇嫩少女也走了进来,对着宝耑夫妇行完礼道:“策儿不是男子汉吗?小女子吃男子汉一个橘子都不行?”

宝耑怀里的小儿听见这话,哭的更大声了。

□□岱道:“韵瑶啊,是不是你小时候我欺负你的事还记着呢?现在把仇报到策儿身上了。”

韵瑶道:“哥哥知道就好,我可是看在嫂嫂的面子上,要不然……”她说着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岱也不恼,淡淡说道:“太后的两个子侄也到了年纪,她老人家不止一次地跟你嫂嫂提过,说你嫂嫂的这个小姑子啊可是淑门毓秀,喜欢得很。明日正好她要进宫去看望太后,你要不跟着一起去啊?”

韵瑶一下子红了脸,“我才不去,哥哥最坏了。”说着便跑了出去。

□□岱哼道:“小丫头。”

宝耑好笑道:“你总是逗她干嘛,女孩子家脸薄。”

这边策儿刚止住了哭声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来,看见桌子上的鲈鱼“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阿玛做鱼只给额娘不给我吃,阿玛最坏了……”

□□岱一个头两个大,忙又去安慰策儿了。

是很仓促,但好像没什么不好。

第二日宝耑带了策儿进宫,临行前吩咐了下人带上未拆封纸的四方画。那是她前两日整理东西时翻出来的,封纸都已经泛了黄,一直也没有打开过。她索性就把它拿出来,一直放着也是不好,还不如拿到宫里去裱起来,之后怎么处置再说吧。

额娘自阿玛过世后依旧住在圆明园内,前两天方才回宫,宝耑今日这才进了宫来。

她到慈宁宫的时候弘历正带着忆央及一众后妃与瑾姮问安。她先是上前与弘历见礼,“宝耑见过皇额娘,见过皇兄,皇嫂。”

策儿也道:“给皇祖母,皇舅舅请安。”

弘历忙笑着叫了起身。

瑾姮看见策儿格外欢喜,把他抱到身前道:“策儿都长这么高了,皇祖母上一次见你时你还不会走呢。”

弘历先命忆央带了后妃下去,留下一家人好好说话。

“小孩子长的就是快,一天一个样。”弘历笑着说道。

“我瞧你那后妃也是一天一个样。”瑾姮道,“你这才登基三年,后宫就有多少个了?我今天看忆央的精神不是很好,你不要让她太累着。”

“我知道,”弘历笑嘻嘻道:“儿臣这不也是为了让额娘儿孙绕膝热闹些嘛。”

“哥哥就会说好听的!”宝斋两手各牵了一个漂亮的小人儿,走进来道:“方才我在外面有两个给我请安的,根本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好不尴尬。”

弘历打趣道:“那一会儿朕就去下一道旨意,说朕有个傻妹妹,让她们以后都先自报家门再请安如何啊?”

“只有我一个人分不清楚吗?耑儿你能分清吗?”

宝耑笑着摇了摇头。

“可怜啊皇兄,”宝斋拍了拍弘历,“你不止有一个傻妹妹。”

瑾姮看着他们欢闹一堂,心中倒也畅快了几分。

用过午膳后两个宝丫头各自哄了各自的小儿睡觉,弘历留着陪瑾姮说话。

“正巧额娘回来了,有一件事还请额娘定夺。”

瑾姮道:“我闲散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定夺的?”

弘历道:“是果郡王之子。说来也都是造化,那年和谦郡主怀了身孕,却因勤太妃的丧事不能过府,等到三年丧满,却哪知皇阿玛他……今年出了国丧,前两天果郡王叔却因病忽然离世。王叔生前的孩子们皆夭折,如今这唯一的血脉还在圆明园中,这该如何是好?”

瑾姮道:“既是唯一的血脉了,还得归了果郡王名下才是。不如给这孩子添个身份,过继给果郡王吧。”

“儿臣也正有此意。”弘历道,“只是这和谦郡主没有嫁人,不知给个什么样的身份?”

瑾姮想了想,“罢了,都是可怜人。就把这孩子记为你皇阿玛的第六子,给个阿哥的身份,过继了便是。”

弘历点头,“那和谦郡主……”

“这孩子倒是也得有个额娘,和谦郡主就记入后宫嫔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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