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750:凶案现场的猫(30)

过了很久,电话才终于接通,对面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不是说了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

这是他最后的求生机会!

他迫不及待地说:“少废话,我现在缺钱,你快来我家,否则我把录像交给警察,咱们一起玩完!”

接到电话时,他正在走在去往健身房的路上。

前两天健身房刚来了一个女教练,胸大腰细,还总是对他飞媚眼,他请女教练吃了顿饭,两个人相谈甚欢,眼看再努力一把就能更进一步,所以他今天的心情分外好。

没想到这好心情竟然被这个好久不见的瘪三给打散了。

他恨恨地咒骂一句,却又不敢不去见对方。

毕竟,对方的手里有录像……

他只好给女教练发一个短信:宝贝儿,今天有点事,明天再请你吃饭。

然后恋恋不舍地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接到电话,苏巍一行人等立刻赶往案发地点。

案发地点是在临江市郊一个等待拆迁的小区里。

这是个老小区,今年交了好运,有开发商想在这一代建大型游乐园,所以附近几个小区一夜之间都成了待拆迁的房。

因此,这一片最近可以说是人烟荒芜,差不多的人都已经拿了拆迁款走人了。

除了发生命案的这一家。

春兰小区39号楼504室。

一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混杂着尘土味和雨天墙体发霉的味道,十分呛人。

杂乱的客厅地板上,匍匐着两具尸体。

没错,是两具。

一具歪头靠坐在墙根,双手从身后被缚,脚踝也被麻绳捆绑住,胸前的白T恤也被血染透了,看起来致命伤就在那里。

另一具脸朝下趴伏在地板上,一大摊血从他的身下溢出,顾夏蹲下来,对苏巍说:“帮个忙。”

苏巍帮她把尸体翻转过来,果然,血是从胸口流出来的。

顾秋喃喃说:“他们怎么都没穿裤子……”

第34章 旧罪有长长的阴影(9)

顾秋喃喃说:“他们怎么都没穿裤子……”

这显然是句废话。

因为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答案一目了然。

两名死者全部下身赤裸,他们的裤子就扔在一旁的地板上,而两个人的下半身皆是血肉模糊——他们被阉割了。

杀人就算了,还要阉割尸体,侮辱死者人格。

重案组的成员们都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顾夏到了——刚才她要回警局拿工具,捎带送傅酒酒回家。

毕竟是剖惯了尸体的法医,看到现场场景,顾夏只是拿手在鼻子前挥一挥,便走到两具尸体旁,蹙着眉蹲下身来,开始勘察。

看着她一双纤纤素手翻检着死者血肉模糊的下体,金戈忍不住小声对顾秋说了句:“还好你不是学法医的。”

出乎意料的,顾夏没有回头射他眼刀。

只听见顾夏喃喃地说:“好奇怪……”

750重案组会议室内。

顾夏正在对两具尸体做进一步的解剖工作,会议室里只有苏巍、金戈、顾秋、李群、老陈和二狗子几个人。

投影仪上放映着从凶案现场拍来的照片。

苏巍解说凶案现场的环境:“因为那附近计划年底要动工兴建一个大型游乐场,所以附近居民都差不多已经搬走了,而施工队还没有入驻,所以,找到目击者的可能性很低。根据我们从现场翻查到的户口本和房产证显示,其中一个死者叫赵苜,应该是凶案发生地的户口。而另外一个人叫张文龙,我们没有在房子里找到和他有关的线索,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在那里。”

“根据调查,赵苜是个无业游民,他的父亲原本是临江市钢铁厂的工人,赵苜毕业后曾经在临钢厂工作过一段时间,做临钢厂广播站的播音员,但据他的领导说,他这个人消极懒散工作懈怠,又嫌弃钢铁厂不够洋气,没多久就辞职了。”

顾秋插嘴:“说他是个无业游民也不合适,准确地说他算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喏。”

她举起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小视频app“快音”的个人主页界面。

“我翻了翻,他做主播已经有三年了,做的不怎么成功,最高一条的点赞也刚刚破万。看他直播的内容,大多是游戏或者淘宝卖货。”

“这个手机拨出去的最后一个电话,就是张文龙的号码。”

老陈说:“所以,是凶手先绑架了赵苜,再用赵苜做诱饵骗来了张文龙,然后一起杀死了他们俩。”

苏巍点点头:“很有可能。”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顾夏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

金戈忙知情识趣地离开顾秋身边的位子,走到苏巍旁边坐下。

顾夏冷哼一声,开始说明自己尸检的结果。

“死者张文龙,三十一岁,致命伤是枪伤,凶手枪法不错,打中心脏,一枪毙命。除此之外,身上只有下体生殖器被阉割一处机械性损伤,工具应该就是扔在一边的剪刀。”

幻灯片上出现了一张染血的剪刀照片:“喏,看这个剪刀的刀刃,参差交错,是一种厨房里用来处理肉禽的厨用剪刀,我家里也有一把,剪鸡腿特别好用。剪刀上提取到了死者赵苜的指纹,推测应该就是死者家的剪刀,但没有提取到其他人的指纹,推断凶手作案时戴了手套。”

“而另外一个死者赵苜,同样是三十一岁,同样受阉割,虽然他的胸口有好几锐器伤,但其实深度不足以致命,所以我推测,他是死于被阉割,阉割时产生剧烈疼痛,导致神经源性休克,换句话说,他是活活疼死的。”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男同志们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夏阴森森地笑:“所以,各位男同志一定要洁身自好啊,八成这是一场情杀,惹了风流债是要还的。”

苏巍打断她的话:“顾法医觉得凶手是个女人?”

顾夏耸肩:“没有,很难判断到底是男是女,现场没有提取到可以辨认凶手性别的特征。赵苜的脑后有一处钝器的击打伤,凶手应该是先打晕赵苜再把他捆绑起来,如果用的武器够重,无论男女都可以做到这点。”

苏巍补充说:“至于张文龙,根据现场血液分布,他应该是死后被移尸到赵苜身边的。现场有一处血迹,如果人胸口中枪,从门口倒下来趴在地上,血正好就会流在那里。”

李群沉吟道:“这么说来,赵苜是被凶手先用钝器打晕,而张云龙是中枪身亡,凶手确实不需要很大的力气。”

顾夏继续说:“对,根据我的尸检结果,有一点很有趣。都是被阉割,赵苜是生前被阉割,而张云龙却是死后被阉割,这也能证明你们的推断,张云龙是一进门就被打死了。”

金戈摸摸鼻尖:“好奇怪。这说明什么?凶手对赵苜的恨意更深?”

苏巍摇摇头:“也有可能说明,凶手对张云龙的武力值了解颇深,所以他不敢冒险,只好趁张云龙刚进门没有防备时下手,好一击即中。”

顾秋突然插嘴:“好奇怪,我发现一件事情。”

她举着手机,手机里是赵苜手机的通讯录界面:“你们看,赵苜的手机应该好几年没换过,通讯录里最久远的通话记录是2017年3月6号。可是他和张云龙的通话记录却只有这一次,就这一次,就要了他自己和张云龙的命。”

老陈说:“嗨,很好解释嘛。这说明赵苜和张云龙早就认识,两个人大概一起做过什么坏事,现在事主找上门来了,先绑架了赵苜,又让赵苜约张云龙出来,然后把两个人一网打尽。”

苏巍说:“老陈的推测很有可能,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赵苜和张云龙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直一语不发的二狗突然开口:“我查到了,这两个人曾经是大学同学,2006年到2010年间,这两个人同在临江市传媒大学播音系就读,而且是同班同学。”

临江市传媒大学,又是这个临江市传媒大学?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顾秋突然惊叫出声:“哎呀,除了无法判断凶手性别,这个案子的凶手和杜佳文案的凶手好像啊。知道戴手套,有一定反侦察能力,还有过硬的射击水准……二狗,就是你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快点承认吧!”

二狗面皮发窘:“小秋姐,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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