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按着她的头,逐渐加重了力道。
赵筝心下触动,闭上了眼睛,双手也回抱着太子,对太子回应着。
吻了一会儿,太子念及赵筝还是个病人,便慢慢停了下来,两人头抵着头,一时之间无话。
赵筝觉得自己面红耳赤,抵着太子的额头发着烫,她听得太子问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她一改之前的失落,带着欢快的语气反问道;“殿下是喜欢我的吧?”
太子挪开额头,手中握着她的手,叹了口气,“难道我还不够明显吗?阿筝,你的心是有多大?”
“那谁知道你是不是将我看作是妹妹呢?宋锐也对我很好,可是他只把我当妹妹。”
“我没有妹妹吗?一个乐安已经够我头疼的了,我自己找罪受吗?”太子失笑道。
赵筝又道;“那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我阿爹的遗愿呢?”
“赵将军的遗愿是照顾好你跟赵家,我堂堂大周太子,难道非要将你娶进东宫才护得住你,才算守诺吗?”
赵筝这么一想,确实也对。
太子正色问道:“那你呢?”
赵筝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嗯?什么?”语毕,马上反应过来了,笑着抱住了太子,道:“当然喜欢了!”
太子抱着赵筝,心中无限安定。
赵筝想到大火,还心有余悸。十万担粮草毁于大火之中,这虞夫人一伙人也是狠得下心,半点不疼惜。她叹道:“可惜了那些粮草了。”
太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粮草并未烧毁。”
赵筝放开手,惊喜的看向太子,“你的意思是说,粮草被救下来了?”
“火烧得这么大,怎么可能救得下来。”太子摇头。
那她便有些奇怪了,“那是何意。”
太子耐心的为她解释着,“洞里的粮草皆是幌子,其实里面麻袋装着的并不是粮草,而全是干树叶沫子。”
赵筝目瞪口呆,还有这种事情?
“我进去救你时,见里头火势大的很,恰好你身旁便有半袋被烧得倒了下来,地上洒满了叶子,他们应该是想瞒天过海。”
赵筝不禁佩服,“如此,大家都知道粮草已经消失了,那么各个关卡便会撤了,到时候将粮草再分批运出去,丝毫不会有人察觉。”
太子点点头。
“这也太奸诈了些吧!”
太子则见怪不怪,“但凡牵扯到朝政的,有几人不是心思缜密、阴险狡诈的?”
“那这么说来,我能在那宅子里逃脱得那么顺利,全是阴谋,就是为了引我去那个山洞,甚至……”赵筝想起那路上的绿衣王公子,这么恰巧的时机,让人不觉怀疑,难道他也是其中的一环。
这么费心的给她送马,不太正常吧?
赵筝将此事同太子说了,太子沉吟了一番,道:“我回头派人去瞧瞧,去找一下有没有他的踪迹。”
赵筝还待再说,太子却阻了她的话,“你快躺下去休息吧,明明嗓子嘶哑却还要不停的说话。等你好了,你想说多少话都行。”
赵筝听话的躺了下去,在太子的温柔目光下,甜甜蜜蜜的闭上了眼睛。
太子等赵筝睡着了,便起身出去,还小心翼翼的带上了门。
他走到楼下,那三人果然在楼下坐着。
见太子下来了,乐安马上站起来问道:“阿筝休息了吧?”
太子点点头,望向宋锐,“那家山中的宅子查得怎么样了?”
宋锐摇摇头,表示没什么线索,“那座宅子原本是城中富商的,但几天前被一个夫人买了下来,想来便是虞夫人了。而他们早算计好了,撤得很快,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乐安埋怨道:“哥,当日你不应该将那些人杀了的,哪怕留一个活口也好啊!”
太子淡淡道:“留着他们有何用?没了他们我还查不了案了吗?”
又对宋锐吩咐道:“你去告诉林无间,撤了各处的关卡,由明处转到暗处,密切注意有没有商队的出城。此外你去昨日我们经过的那个亭子看看,看有没有人留下些什么,再从周围打听一下有没有一位穿着绿衣的公子经过。”
宋锐领命而去。
上官重一直都在旁边饮茶,乐安见此觉得奇怪,便问道:“上官公子,我怎么发现你今日像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说?连阿筝也不曾问。”
上官重扯了扯嘴角,“我有眼睛有耳朵,看得阿筝无恙便不想再打扰她,只要她没事,我便放心。”
他甩了甩袖子,起身告辞:“在下还有些事情尚未处理,先告辞了!”
太子看着上官离去的背影,也起身回了房。
最后就只剩下乐安一个人,她叹了口气,一个两个的,都跑了。她想起住在不远处的那个人,自言自语道:“反正无事,我便去叨扰一下吧。”
乐安也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第45章 番外之襄王有情,神女无心(1)
世人皆知大周朝上官家世代为商,产业遍布各国,为天下第一富商。
也因着家大业大,为了避免君王的猜忌,祖先定下家规,上官家的子孙世代不在朝为官,不插手朝政大事,否则逐出家门,剥夺继承家业之权。
上官家的祖先是以丝绸起家的,到第十一代家主——上官木容一代,产业已五花八门,但主要还是以丝绸和当铺为主。
上官木容因有着一副好皮囊,年少时风流浪荡,二十岁路遇范阳商贾肖氏的小女儿,肖氏有生意头脑,两人可谓是旗鼓相当,互为吸引。于是便娶其为正妻。
两年后,肖氏贴身婢女怀有身孕,纳为妾,生下一子后难产而死,其子由肖氏抚育。
再一年,肖氏有孕,生下小公子,上官木容喜爱有加,取名重。
上官重小时便显露出商贾之才,算术、账本无不精通,耍得一手好算盘,又因着父母的好相貌,上官重也是惊才绝艳,倾倒了京都城的很多姑娘。
只是上官重少时因身中过一种毒,毒解后,便一直身体虚弱,只能勉强学些功夫强身健体,为此上官木容便特意给他派了一名武艺高强的侍从,贴身保护。
上官重因着身体孱弱,整日待在家中研习账本、苦读商经较多。
对于女子,外界虽有不少女子对他表明心意,甚至于走在街头,也会有女子向他怀中扔荷包,然而,实则他并没有喜欢的女子。因为他觉得女子都差不多一个样子,看似温柔娇羞,实则私底下不知又会是如何一副面孔。
他曾经就见到过一个女子在他面前捧着心口柔弱娇羞,似乎多说一句话,她便会呼吸不畅。然而他不过是回头送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塞过来的手帕,便看到那女子孔武有力,对着丫鬟上手打骂,怪丫鬟不懂眼色,没接好她的戏。
自此以后他便对这些女子没了兴趣,只是表面还维持着一副温和做派。
直到某一日,一个女子从他的院落里爬墙而落,她是为了躲避家中母亲的毒打,这才慌不择路爬上了高墙。
从那时起,他就时常莫名的会关注围墙后面的动静,有时是被她母亲追打得鬼哭狼嚎,有时是同小丫鬟们玩得嘻嘻哈哈,或是咒骂那些上门来讨公道的伪君子,还有些时候是自己一个人语气亲昵的讲述着自己的心上人……
直到有一天,她又一次被母亲禁足在家里的时候,想着偷溜出府,刚爬上墙头又遇见了他。
她不知道他是故意在等她,他每日都要在那院落坐上一时半会儿,等着她还会不会爬墙过来。
他早就让侍从亦昀打听过了,隔壁住着的是赵时大将军的独生女——赵筝,听说性子欢脱,从小就爱打抱不平,四处惹是生非,总有受害者上门求公道,她爹娘脸上挂不住,这才老是被揍,被禁足。
他这才恍然想起,七岁刚搬到京都城时,母亲曾带他上门拜访,那时赵筝不过四岁,正跌跌撞撞的满地跑,赵夫人指着他对她道:“阿筝,这是你上官哥哥。”
她便牙牙学语,跟着道:“上官、哥哥!”
她踩着小步伐到他面前,一脸狡黠,“上官、哥哥,背……”
他尚且还懵懵的,她已经手脚麻利的拽着他的衣袖,怕伤了她,便使得他不得不弯下腰来,哪想她瞅准机会便是一跃,爬上了他的背。
他无奈只好背着她绕了几圈,而她则兴奋的双脚划着,嘴里嘟囔着:“驾!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