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字很清晰地又说了一句话，“家里牛奶喝完了，我还想喝牛奶。”
“嗯，我让人送过去。”霍尧天还有些晕乎乎，也没想顺着他的话说。
路满星笑了一声，声音带着戏谑的意味，“哥哥，可是我想喝你给我的牛奶。”
霍尧天像明白了什么，热意顺着脖颈往脸上蔓延，他呼吸有些重。他像遮掩似地拉了一下毯子，轻声呵斥说：“星星，别闹。”
电话那头是男人控制不住的笑声，霍尧天不敢相信他居然能和路满星在一起。
“哥哥，我们才刚在一起你就说我啊。”
“我没……”霍尧天有些无措，他和下属说话习惯了这种语气，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路满星感觉相处不舒服。
“星星，你说的那些太快了。”霍尧天闷声解释。
他心里到底是害怕的。
害怕路满星和他做一次以后就离开。
他知道，路满星只需要说一句“我不想继续了”，他就会退回到朋友的界线，不再逾矩试探。
可人都是贪婪的。
刚开始，霍尧天只想自己可以安静地在一边看着路满星。
可到现在，只是看看已经不够了。
他要路满星。
这个人。
还有他的心。
路满星听到门铃声也没再调戏霍尧天了，“不和你闹了。我去拿外卖了，你快点回来吧。”
“还有啊，我想喝牛奶会自己去拿的。”
路满星说完挂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逗一逗霍尧天很有趣。他知道霍尧天不会生气，所以他更加肆无忌惮。
霍尧天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一楼亮着灯，让他心头一软。
他从没有这么期待过回家。
一开门，他刚进屋就能闻见饭菜的味道。
听到开门声，路满星从墙边探了个脑袋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双筷子。
“哥哥，你回来了。”他缩回脑袋，放下了筷子又走到玄关处。
“饿了吗？”路满星自然地推过霍尧天的轮椅，自顾自问道。
霍尧天淡淡地应了一声，像想到什么，他偏头说道：“以后你饿了可以先吃，不用等我。”
路满星把他推到洗手池，身子靠在墙边，“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怎么能不等你吃饭。”
冰冷的水流过指缝，霍尧天却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路满星看他洗完手了，熟练地推着他去了餐桌上。
“哥哥，虽然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我想和你zuo爱，但是我对感情还是很认真的。”
“既然我们在一起了，情侣应该有的，我们也要有。”
霍尧天看向坐在自己手侧位置的男人，“嗯？”
路满星盛了碗饭给他，一边说道：“不准和其他人走太近，去哪里做什么有什么事都要告诉对方，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星星。”霍尧天越听耳根越烫，他提醒道：“不能一起睡。”
“太快了。”
路满星夹了块鱼给他，悠哉悠哉地说道：“我就要。”
“我们都处对象了，我怎么不能和你睡？”
霍尧天有些难以招架，路满星的小任性在他看来是最可爱的一点。
“我的腿好不了。”他看向路满星，“星星，和我在一起你会介意吗？”
“如果你介意，我们之前说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
“你想和我zuo爱，我可以答应你。”
霍尧天还是舍不得把路满星的下半辈子绑在自己身上，他是残废的事实永远是隔绝两人的鸿沟。
路满星太好了，他的好会让霍尧天深陷。霍尧天害怕在路满星将来说出“我们分手吧”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不择一切手段把这个人圈在自己身边。
让他只看着自己，只能看着自己。
用手段逼迫路满星和一个残废在一起一辈子，霍尧天觉得自己恶心至极。
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贪婪地享受和路满星在一起的时光。
路满星愣了一下，他看向霍尧天深邃的眼睛。
或许是气氛莫名严肃，路满星咬着筷子，伸出左手捏了捏霍尧天的脸。
“你说什么呢？”
“哥哥，你在害怕什么？”
路满星看他脸色柔和下来，又用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
“我都说了和你在一起哪会反悔？”
“腿好不了就好不了嘛，zuo爱的话，我们可以用骑cheng啊。听说那种姿势可以进入得很深，还很爽。”
“我怎么会介意你的腿怎么样？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霍尧天喉结滚了滚，心脏因为路满星的话跳得越来越快。
路满星总是这么温柔。
“对不起，星星。”霍尧天说，“我没有这样想你。”
路满星“哼”了一声，“那以后别说这种话了。”
“我对我们的关系是认真的。”
“也许你会觉得我是骗p的，和你睡了就不认人了。”
“但是我想要你知道一件事。”
“哥哥，我其实已经迷上你了。”
霍尧天听到烟花炸开的声音，路满星清晰的话语一个一个叩击在他的心口。
路满星还在说话，“可能你觉得我说的有些假，是哄你的。”
“但是我确实已经迷上你了。”
“你看啊，你长得好看，还是个1。”
“我向来喜欢做最特别的那个，而你对我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你会在我住院的时候一直守着我。”
“会给我准备温水，会体谅我，会对我好。”
“哥哥，你说我要不要奖励一下你？”
路满星已经收回了手，但霍尧天却觉得他抓住了自己所有的注意。
“什么、奖励？”霍尧天不敢看那双眼睛，他怕自己会失控。
路满星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吃完饭告诉你。”
霍尧天吃饭的速度下意识变快，之前路满星给他夹了一块鱼肉，他也试探地给路满星夹了一筷。
他给路满星的是鱼肚那块的鱼肉，鱼骨很大，不容易卡喉咙。
路满星嘴角上扬，他没说什么，扒了两口米饭把霍尧天给他夹的菜吃了。
明明吃的只是普通的外卖，可霍尧天觉得这比他吃过的所有饭都好吃。
“哥哥，你这有洗碗机吗？”
霍尧天平时都是在公司随便吃一点，他不喜欢家里有别人，所以阿姨只会在他上班的时候来打扫一下卫生。
霍尧天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有的。”
路满星收拾了一下桌子，边问道：“你先去客厅看会电视还是回房间？”
“星星。”霍尧天拉住他T恤衫的衣角，小幅度地扯了扯。
路满星看过去，“怎么了？”
霍尧天别过脸，小声说了两个字，“奖励。”
又像在解释什么，他又补充道：“你说吃完饭告诉我的。”
路满星一愣，他笑了笑，往后退开了一步让霍尧天的手一下松开了。他把手里的垃圾丢进了垃圾桶，又去洗了个手。
霍尧天以为他生气了，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他坐在轮椅上想操控轮椅进去厨房看路满星。
脖子上突然被两条白皙的胳膊缠上了，耳垂被柔软的东西碰了碰，这个坏家伙还调皮地咬了一口他的耳廓。
霍尧天耳根通红，路满星呼吸的热气全撒在他耳朵的皮肤上。
湿热的舌头舔过他的耳垂，霍尧天背脊一僵，心神战栗。
“哥哥，这种奖励满意吗？”
路满星脑袋往前靠了一些，他的脸几乎是贴着霍尧天的脸的。
路满星微微偏头，双唇轻轻触在他的侧脸上。霍尧天下巴的线条收紧，他的呼吸一窒，被触碰过的地方像点了火，烫人。
路满星并不甘心于这一小块皮肤，他收紧手臂，圈在霍尧天身上，唇瓣顺着霍尧天脸上的线条往嘴角靠去。
霍尧天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路满星不瘦，但是手腕这里用手圈起来还多出一指节。
“星星。”霍尧天拉下他的手，路满星抬眸看他，正好撞入男人深沉的眼睛里。
里面藏着一只巨兽，锁链快被挣开了。
路满星清楚这种眼神。
这是男人饱含占有欲渴望的目光。
是因为他。
“哥哥，我在呢。”路满星使坏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舌尖掠过他的唇瓣。
“现在是赠送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