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38)

“像心疾的病……”

陆漪喃喃着,后来她听到里头传出的东西落地声,其中似乎伴着压抑的痛苦低哼,令她的心尖不由跟着颤了颤。

“阿寻……”她脸色大变,立即也去拍门。

但始终不见里头人有开门的迹象,她便急得直接施用内力去砸门。

邱忻见了,也跟她一道去砸。

随着房门被强制砸开,他们在黑暗中巡视了一番,才看到角落中缩成一团的隐隐在颤抖的身影。

“阿寻!”陆漪立即跑了过去。

听到她的声音,杨寻瑾倏地抬眸看向她,目中随之浮出滔天的恨意,就算是黑暗也掩不住那股令人毛悚然的眼神。

就在她靠近的瞬间,他陡地掐住她的脖子。

他阴狠地看着她,语中透着癫狂:“你凭什么活得开心?”

这时胡一栀点亮了房里的烛灯,便看到脸色惨白,眼眸猩红的杨寻瑾犹如厉鬼般掐着陆漪的脖子。

他一字一句,咬牙吐出:“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一)的更新估计在晚上23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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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继续~

第028章

常夕饶与襄锦夜一道离开画舫后, 未继续与她同行。

他独自骑马到了常府,便直奔父亲所住的院子,却见院中虽挂着明亮的绢灯, 但屋内并无烛光。

他剑眉微拧,过去敲了敲门,试着唤了声:“爹?”

里头半晌未有回应。

他的脸上陡然浮现怒意, 咬牙沉声道:“好一个襄锦夜,竟敢又骗我。”言罢他甩袖离去,去了正厅。

他由正厅等了好一阵, 才等到襄锦夜归来。

襄锦夜踏入府中,看到他在正厅, 便步过去进入。她见他黑着一张脸盯着她,便挑眉问道:“夫君这又是怎么了?”

常夕饶搁在桌上的拳头紧握着。

这女人总是这般厚颜无耻,明明再次骗了他,却还能面不改色,着实让人看了越发恼火。

他压抑着怒火:“你之前说,若是骗了我,就会放过我。”

襄锦夜似是想到什么, 便笑了笑:“对, 我说过。”

常夕饶冷笑:“那甚好,你现在给我滚!”

襄锦夜去到中堂的另一边坐下,她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呡了口后,才眨了眨天生媚态的眼, 说道:“可我并没骗你。”

常夕饶不耐:“别再不要脸,赶紧滚,休书明日我自会命人送去襄家。”

襄锦夜放下茶杯:“可我真没骗你。”

“襄锦夜!”常夕饶气得站起身,“你想言而无信?”

“吵什么?”一道熟悉的中年男声忽然沉沉响起,“好好的中秋团圆佳节,怎的还不安生?”

常夕饶微愣,转头便见到父亲常鹜的踏入。

他疑惑:“爹,您……”

襄锦夜站起让到一旁,由常鹜坐下。

常鹜接过襄锦夜为他倒的茶,冷眼看着脸色忽然又变得难看起来的儿子,斥问:“说说看?你吵什么?”

常夕饶暗暗瞪了襄锦夜一眼,坐下道:“没吵。”

常鹜哼道:“为父或许年纪大了,还没老糊涂,听力更是好得很。”

常夕饶又看向襄锦夜,见其还有心情暗暗朝他俏皮地眨眼,心中怒火再次生起,都是这个女人有意摆他一道。

他不会当着父亲的面闹,便转而问道:“爹怎突然来了?”

“中秋节过来团个圆。”常鹜仍板着脸,“你倒好,吵架不挑时日,你们成亲近四年,你也闹了四年,怎还不消停?”

消停?

常夕饶胸腔憋着一股火,无言以对。

这对小夫妻的关系如何,常鹜自然一清二楚,他见儿子显然不知悔改,便将手中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起身负手离去。

待到常鹜离远,常夕饶怒问襄锦夜:“你故意的?”

襄锦夜无辜:“我故意什么?”

“你为何不把话说清楚,有意让我难堪?”

“夫君,你上来就赶我,也得你给我机会说吧?”

真是跟她交锋就头疼,常夕饶忍住几乎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再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干脆离去作罢。

襄锦夜看着他背影,倒是不以为意。

父亲好不容易回一趟沂都过节,常夕饶自然是要去陪父亲,襄锦夜稍顿后,便也跟了上去。

他们到常鹜那时,常鹜没再说什么,毕竟大过节的。

他们陪着常鹜吃吃月饼,赏赏月,随便说说话,到了该歇息的时候,才看似不吵不闹地一道离开。

然而离远后,常夕饶却是往南行去。

襄锦夜见了,立即追上几步问道:“常夕饶,你要出去?”

若非有意,她更多的时候是连名带姓地唤他。

就算是平时,常夕饶都不乐意搭理她,何况是当下已被她惹得非常不快,他不为所动地径直离去。

襄锦夜正色,未再唤他。

小谷便问:“这么晚,夫人就如此任公子出府?”

襄锦夜道:“逼太紧也不是好事,随他去吧!”

她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伫立一阵后,才转身往后院的方向去。

远离了襄锦夜,常夕绕觉得通体舒畅不少。

照理说,今日父亲在府上,他不应该明目张胆地在这个时候出府,但自离开画舫后,他的脑中总不由浮现杨寻瑾身上的异样。

因觉过于不对劲,他才想特地去趟国师府。

国师府离常府的距离挺远,他到时已是下半夜。

他正往归惜苑走,未想远远地竟是听到那头似传出异常的吵闹声,便快步过去,恰见陆漪他们砸开杨寻瑾的房门,涌了进去。

他稍顿后,大步上前。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他进门便见杨寻瑾死死地掐着陆漪的脖子,一双猩红的眼里充斥着狂乱的恨意,咬牙吐出的话也奇奇怪怪:“你应该跟我一起下地狱。”

他从未见过杨寻瑾如此疯狂的模样,难免惊住。

胡一栀见陆漪被掐得脸色青紫,急道:“公子,快放手,你会掐死她的。”

杨寻瑾就像是失去了理智,谁的话也不听,眼里只有陆漪。

他只想要她死。

胡一栀便使劲去掰他的手,却撼动不了半分。

邱忻亦是急得去拉他:“公子,你清醒点。”

陆漪吃力地睁眼瞧着眼前俊脸扭曲的男人,嘴里吐不出一个字,在他手里,她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在他手里时,常夕饶忽地出现在他身后,抬起一掌将他拍晕了过去。

邱忻与胡一栀皆愣住。

胡一栀见陆漪就要瘫倒在地,忙回神扶住她。

常夕饶托住杨寻瑾,对邱忻喝道:“还杵着干什么?”

邱忻立即与之一道将杨寻瑾扶到床上。

陆漪捂着喉咙使劲喘息咳嗽,一双眼睛仍看着晕过去的杨寻瑾。

胡一栀问她:“你怎么样?”

她未回应。

常夕饶见杨寻瑾的嘴角与青白色的衣衫上皆有点点血迹,脸上更是透着不正常的寡白,便沉了脸:“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张陆跑了进来,看到床上的公子,他大惊:“怎么了?”

他忙过去替其拭去嘴角的血,没经历过蒙川一行的他,初次看到公子这副模样,自然比谁都震惊。

在他看来,公子是神,是仙,何曾这么狼狈过。

邱忻抬手拭了拭额头冷汗,应道:“就和前阵子那驿站里发生的事情一样,公子像发了狂,又像犯了心疾。”

常夕饶亦是初次见到杨寻瑾如此,亲眼目睹才知情况竟是如此严重。

也如此奇怪。

他看向呆在原地的陆漪:“那他为何这般对待陆姑娘?”

邱忻道:“陆姑娘该是无辜受到波及。”

常夕饶觉得也是,便又问:“在此之前发生过什么?”

邱忻想了下,道:“本该是都入睡的时候,忽然有人闯入陆姑娘她们院中,毁了那满院子的菊花,我再来归惜苑,就见到公子犯病,并不知在此之前,公子身上经历了什么。”

“可看见闯入者何人?”

“武功极高,没人看到。”

常夕饶思索着,所以事情与那闯入者有关?

可那人为何要毁掉姑娘家的花?

莫名的事情,莫名生起的病,令想不出所以然的常夕饶不由一阵焦躁。

他低头看着杨寻瑾,就连晕了过去,那好看的眉头也皱着,似乎依旧沉浸在痛苦之中,令看者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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