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207)

他定定地看着襄锦夜,虽然听到脚步声,也未动弹,直到陆漪进入房间,他才转眸看了眼,并未言语。

陆漪顿了顿脚步,过去看向床上的襄锦夜。

她注意到襄锦夜的脸色隐约好看了些,但不大明显,她以为是多想,便问常夕饶:“锦夜姐如何?”

常夕饶道:“已服用解药,就看她何时醒来。”

陆漪闻言,立即睁大眼:“你说什么?”

常夕饶伸手握起襄锦夜明显有了体温的手,又道:“阿寻给了解药,说是他师父留下的。”

陆漪心觉惊喜:“所以锦夜姐解毒了?”

常夕饶没回应这种废话,只道:“阿寻已答应暂时隐瞒孩子的身世之事,你不要在她面前乱说话。”

“好。”陆漪自然是没问题。

如今襄锦夜已解毒,陆漪欣喜过后,难免也开始忧愁孩子的事,锦夜姐迟早有一日会知道此事。

如今就盼着,锦夜姐能晚些知道,先恢复身子再说。

襄锦夜的的身子终归是被毒拖损得太厉害,就算已服解药,一时半会也醒不来,陆漪在屋里等了会,便转身出去了。

常夕饶始终坐在床边,不曾离开。

胡一栀和温玉秋正在亭下喝着茶,闲聊些什么,看到陆漪出来,胡一栀便给陆漪也倒了杯茶。

陆漪过去坐下:“你们在聊什么?”

“陆姐姐没听到西面传来的爆竹声?”胡一栀叹道,“据说是附近有人娶妻,新娘才刚及笄。”

陆漪喝了口茶,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

胡一栀怅然道:“四姑娘二十二岁,我十九岁,陆姐姐二十岁,人家那么早就成亲,而我们……”

温玉秋笑了笑:“你的陆姐姐四年前就已成亲,和我们不一样。”

陆漪闻言,没再搭腔。

胡一栀便问温玉秋:“那你呢?我无论如何,终归是有心上人,就等着化解各种矛盾嫁给他,可你呢?”

温玉秋垂眸自嘲:“我这张脸,有人要?”

陆漪看向温玉秋,脑中想到的是那任逍,她稍有琢磨,正欲问什么,这时忽闻脚步声,她便朝院口看去,见到柳遥遥踏入。

她的脸色沉下,立即跳了过去拦住对方:“你来做什么?”

因着浑身是伤,哪怕已经过去多日,柳遥遥的模样看起来仍是极为苍白,比往常要显得更柔弱得多。

她没理陆漪,只朝正屋唤着:“夕饶哥!”

陆漪不想襄锦夜醒来就看到柳遥遥这个碍眼的东西,便将未出鞘的剑搭在对方肩上:“你赶紧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柳遥遥被吓得脸色更白,她抬眸看到常夕饶从屋里走出,马上便委屈道:“夕饶哥,你看她……”

常夕饶大步过来,沉声道:“你怎么还没滚?”

柳遥遥道:“我……”

她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离开?

常夕饶立即道:“来人,直接将这女人扔出常府。”

柳遥遥闻言,眼泪落下,她控诉道:“夕饶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常家唯一的亲姑娘。”

常夕饶只吩咐那些过来的护卫:“将她扔出去。”

言罢,他转身就往屋里回。

“公子!”小谷忽然从屋里跑出,满脸惊喜地大声道,“少夫人醒了!”

陆漪闻言,首先便朝屋里跑去。

常夕饶怔怔地呆了下,才大步往回走。

已被护卫拖住的柳遥遥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她本以为襄锦夜就算回来,也是必死无疑,未想忽然醒了。

她便大力挣扎起来:“放开我!”

陆漪进屋就看到襄锦夜正吃力地想要爬起,她唤了声:“锦夜姐!”便马上过去扶着对方小心翼翼坐起身。

襄锦夜将这熟悉的房间打量一圈,她未露出意外之色,也仿佛看不到立在床边,紧盯着她的常夕饶。

陆漪问她:“锦夜姐感觉如何?”

“还可以。”襄锦夜的声音沙哑无力,弱到几乎让人难以听清,她歇了口气,问道,“我这是解毒了?”

陆漪点头:“嗯,解毒了。”

襄锦夜不意外自己会解毒,只又问:“惜安呢?”

自她醒来起,她就没看过常夕饶一眼,似乎他根本不存在。

陆漪的身子微不可觉地僵了下,她道:“阿寻很喜欢这个小侄女,将惜安带去了终无山庄陪着他。”

襄锦夜闭眼缓了会身子的虚弱感,便掀开被子下床,陆漪见了,忙问:“锦夜姐这是要干什么?”

襄锦夜道:“习武之人没那么脆弱,我们去接惜安离开。”

话虽这么说,她却忽然咳嗽起来。

始终被她忽视了个彻底的常夕饶心中极为不舒服,这不是曾经的她会干出来的事,他便不由唤了声:“襄锦夜!”

然而襄锦夜就像没听到他的声音,只对陆漪道:“扶我离开。”

陆漪看了眼常夕饶,便应下:“哦!”

陆漪拿起身旁架子上的衣服,就帮襄锦夜穿上,随即扶着对方朝外走,却被常夕饶拦住去路。

常夕饶盯着襄锦夜:“我们好好谈谈。”

第108章

襄锦夜仍旧没看常夕饶一眼, 示意陆漪扶她绕过常夕饶继续离去,却被常夕饶伸手握住胳膊。

似乎是被什么脏物触碰,襄锦夜倏地将其甩开:“滚!”

因着用力大, 她脚下踉跄,好在被陆漪扶着。

常夕饶脸色难看,他知道自己错了, 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认错,毕竟当年他们夫妻的相处模式,从来都不需要他服软。

眼见着她又要迈步, 他马上僵硬地道了句:“对不起!”

然而襄锦夜仍是像没听到一般,令他不得不又拉住她的胳膊, 她便欲再甩开他,但这一次根本甩不动。

襄锦夜不得不道:“你的对不起,我接受,可以放手了?”

常夕饶道:“你是我的妻子,你要去哪里?”

襄锦夜始终未回头看他,只冷漠道:“如你所愿,我已滚离你的常府, 我们早已不是夫妻, 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你别说这种话。”常夕饶不由更握紧她纤细的胳膊,他吞了吞喉咙,便更为僵硬地诉情,“过去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早些认识到对你的感情, 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曾经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也会对她告白。

襄锦夜道:“那是你的事,放手。”

整整四年过去,常夕饶好不容易与她团聚,便不可能让她走,他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的怨,你想怎样都行,只要你别走,咱们也算是老夫老妻,就别再乱跑了?”

襄锦夜语中有了不耐:“我无意与你做什么夫妻,放手!”

听起来,她似乎真没任何兴趣与他继续纠.缠。

常夕饶舔唇默了瞬,便道:“只要你躺回去继续歇着,我便放手,过去的事情,我会尽全力去弥补。”

“常夕饶!”襄锦夜终于回头看他,美眸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有更浓的不悦与不耐,“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你若真想弥补,就给我放手,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离我远点。”

她从来没对他说过这种话,常夕饶自然不适到难受。

他道:“我们坐下好好谈谈?”

襄锦夜试着挣脱开他,一时未果,便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谈,我只想离开,你所谓的弥补,所谓的后觉后觉的情,我都没有丝毫兴趣去了解,我们好聚好散,别闹得太难看。”

说了这么多话,她又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又褪下。

陆漪见她如此,马上抽剑朝常夕饶的手挥去。

常夕饶下意识躲开,陆漪便将襄锦夜推到了胡一栀与温玉秋那里,她挡在襄锦夜面前,对常夕饶道:“锦夜姐既然不想留在这里,你就别纠.缠,锦夜姐的身子受不住折腾。”

襄锦夜由胡一栀扶着,温玉秋也抽出剑对着常夕饶。

常夕饶见到如此阵势,便沉脸道:“我们夫妻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陆漪只道:“怎么无关?”

襄锦夜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算缓过来,这时她听到外头柳遥遥的声音,便面露讽意:“我们的夫妻缘尽,是你爹的意思,当年你将我推倒,抱着柳遥遥离开后,你爹便出现及时喂我吃了颗药,当我以为自己的孩子真没了时,你爹以救孩子为条件让我离开,我才知道,那颗药保住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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